飄天文學 > 亂世元后之棒下出皇帝 >第一百六十三回夫妻情絕
    何勁剛從議事廳離開,小廝從外頭小跑進來稟報,說是夫人身邊的侍女青梅求見。

    元氏醒來的消息合水塢上下人等都還不知道,他們更加不知道家主已經被夫人傷透了心,因此看到夫人的心腹侍女來了,便趕着去向家主稟報。

    宇文信面沉似水,冷淡的說了一句:“喚青梅進來。”

    少頃,青梅疾步走了進來,跪在地上歡喜的說道:“回郎主大人,夫人醒了,命婢子請您過去。”

    “嗯,知道了,回去好生服侍夫人。”宇文信並不答應立刻回房,只是淡淡的吩咐一聲,命青梅回去了。

    青梅心中極爲驚詫,方纔她並沒在房中,因此不知道發生過什麼。她只依着從前對郎主的瞭解,還以爲郎主會極爲興奮的飛奔而去呢。

    宇文信並不是信嚴苛的主人,但是宇文世家的府規很嚴,主人有命,沒有那個下人執行起來敢打折扣的,是以青梅雖然心中驚詫,卻什麼都沒說,只是行禮退下,匆匆趕回內宅。

    “青梅,郎主呢”元氏見青梅一個人進來,心頭一顫,趕緊問了起來,她的聲音聽上還是極爲虛弱無力,畢竟躺了那麼久,每日只被灌些補湯維生,元氏身上怎麼可能有力氣。

    “夫人,郎主正在議事,一時走不開。”青梅小心翼翼的說道。

    “啊你退下吧。”元氏無力的說了一句,便閉上以眼睛,淚水從她的眼窩滾落。她心裏如何會不清楚,方纔她的行爲徹底傷了她夫君的心。

    青梅退下之後,元戎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他慌張的叫道:“阿蓉,你一定得幫阿兄,倘若阿兄真被逐出門牆,阿兄一家再難活着啊”

    “阿兄,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阿熹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怎麼就就那麼容不下他你明明答應阿爺,再不會打罵阿熹的”元氏哭着抱怨,聲音細小的讓人幾乎聽不清楚。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元熹是我的兒子,我憑什麼不能管教他,阿蓉,你怎麼也這樣說阿爺阿爺你只記得阿爺的話,怎麼卻不記得阿孃的囑託”元戎氣急敗壞的囔了起來。

    “阿兄,若不是因爲阿孃的囑託,我又怎麼會傷了我與信郎的夫妻之情,我與信郎成親近三十載,我們從未紅過臉,可是可是爲了你我我傷透了信郎的心啊”元氏心如刀絞,哭的更加厲害了。

    “哼,宇文信傷心你心疼,你怎麼不想想,若是我被逐出門牆,活都活不下去,阿孃會不會傷心阿孃在地下能不能瞑目你可別忘記當初你答應過阿孃什麼”元戎憤怒的大叫。

    “阿蓉答應過岳母什麼”一道冷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驚的元戎身子一哆嗦,他猛的轉過身子,瞪着大步走進來的宇文信,怒喝道:“宇文信,你怎敢偷聽別人說話”

    “元戎,你看清楚了,這裏是我的合水塢,這是我的房間”宇文信冷冷一句話將元戎撅了回去,氣的他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氣。

    “信郎”元氏定定的望着丈夫,低低的叫了一聲,淚水越發的洶涌。

    宇文信臉上的神色依然是冷冷的,他淡漠的說道:“元蓉,若是你還當自己是宇文世家的主母,便該知道什麼事可做什麼事不可做,若是你只認自己是元戎之妹,我宇文信也不會強留。”

    “信郎,你怎麼這般絕情”元氏滿眼震驚的望着她的夫君,那張原本極爲熟悉的面容此時竟是無比的陌生。

    “繼續做我宇文信的夫人,與元戎不被逐出元氏門牆,你只能選擇其一,想好了再打發人來告訴我。”說罷,宇文信轉身便走,沒有絲毫的留戀。

    元氏兄妹二人同時驚呆了,直到宇文信走出內院的院門,元戎和元氏才反應過來,元戎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把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嘶聲叫道:“阿蓉,若是你選將我逐出元氏門牆,我不如現在就死在你面前好歹到了地下還能與阿孃團聚”

    元戎的匕首極爲鋒利,他的脖子上立刻現出一條細細的,鮮紅的血線,嚇的元氏大叫:“阿兄,快放下匕首”

    元氏心裏着急,想下地去搶元戎的匕首,可她的身體很虛,腿腳更是一絲力氣都沒有,只撲通一聲從牀榻上摔下來,元戎驚的手一顫,匕首劃破更多的皮膚,血線立刻變粗,鮮血開始往下流

    “阿兄我我答應你你快放下匕”元氏一語未畢,人便昏了過去。

    元戎這才收起匕首,口中噝噝的倒抽着冷氣,他找了一方帕子將脖子包紮起來,然後纔將昏倒在地上的元氏抱起來送到牀榻上,將錦被拉過來,胡亂蓋在元氏的身上。

    “什麼破身體,說暈就暈”元戎還冷冷的嘲諷一句,若是元氏此時醒着,怕不得再被他氣暈過去。

    無戎甚至沒有多看妹妹幾眼,便急急出了房門,往外院尋找宇文信去了。

    宇文信剛剛回到書房,小廝便來稟報,說是大舅老爺來了。宇文信的神色越的冷淡,冷冷道:“叫他進來。”

    小廝心頭一驚,心中暗道:“大舅爺必是徹底得罪了郎主,素日裏郎主再和氣不過的,便是對門客們都會用個請字呢。”

    小廝出了房門,板着臉對元戎說道:“郎主命大舅爺進去。”

    元戎聽到這般不客氣的話,氣的擡腳便踹,那個小廝也是個機靈的,又是打小練功夫的,他輕巧的往旁邊一閃,元戎一腳踹空,氣的眼睛都紅了。

    元戎剛剛開口罵了一句“賤奴”,便聽到書房中傳出一聲斷喝,“元戎,你若再不滾進來,便什麼都不必說了”

    元戎氣的怒哼一聲,大步闖進了宇文信的書房。

    宇文信冷冷看着元戎,一句話都不說,元戎氣咻咻的叫道:“阿蓉說了,她寧可不做你宇文信的夫人,也不許你將我逐出元氏門牆。”

    元戎的話並沒有讓宇文信有意外之感,他冷冷道:“知道了,元戎,我合水塢不歡迎你,你即刻離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滾回洛京城,老老實實的待着,別再鬧出什麼事端,你妹妹的面子,只能用這一次。否則,鎮天令下,再無情面可講”

    元戎氣的怒髮衝冠,卻連半句話都不敢多講,被逐出元氏貶爲庶人的恐懼壓倒了一切,他只敢怒哼一聲,然後立刻飛快的走了出去。

    元戎走後,宇文信再也撐不住方纔的冷漠,他神色悽苦,喃喃道:“阿蓉,你真的如此絕情,三十載的夫妻之情,兒女之情,難道都比不過岳母的一句囑託,比不是你的兄妹之情麼罷罷罷,你既如此決定,我也”

    宇文信虎目含淚,淚水滴入硯中,宇文信便以淚研墨,用顫抖的手提起筆,蘸着淚水磨成的濃墨,寫下兩份和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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