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七姐的陪伴下,我一瘸一拐的走出小衚衕,彷彿經歷了一場噩夢,好在夢醒的比較快,如果這場噩夢再長一點,只怕我真的撐不下去。

    十七姐打了幾個電話,說已經找到我,馬上就去診所清理傷口,一邊打電話還一邊數落我,我低着頭也沒敢說話,不知道十六姐看到我現在這個狼狽樣子,心裏會怎麼想會不會也給我一個擁抱

    在附近診所清理傷口進行包紮,疼的全身冒冷汗,十七姐一直問我疼不疼,我擺着手錶示完全沒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在女生面前喊疼,那樣多麼丟人

    走出診所已經是晚上十二點,我在衚衕裏躲了一個多小時,現在全身都疼的要命,只想趕快回學校去睡一覺,明天一早再找老妖精請幾天病假。

    十七姐,時間不早了,還是快點回學校吧。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麼回學校今晚先去小公園住一晚吧。我的心一下緊張起來,我現在可知道小公園是個什麼地方,他要帶我去賓館,那麼

    怎麼你有意見十七姐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趕緊解釋說:沒,沒有意見,就去小公園,反正明天我要請假,最近都不能去上學了。

    我覺得自己還是避避風頭比較好,萬一哪天再碰上大軍一夥人,那我肯定要倒黴,現在想跑都跑不動了,只能等二叔回來再說

    可十七姐突然臉色一變,叉着腰氣勢洶洶的說:熊三明,你知不知道距離中考還有五天,你請假還怎麼參加考試

    說實話這個我還真沒考慮,現在我已經明白二叔讓我轉學過來的用意,並不是指望我在學習上有所突破,他早就看透我不是學習的那塊料,從小到大成績就沒好過

    沒事,我一定會去考試的,不管怎麼樣,總得試試。

    這還差不多,選學校的時候記得選實驗中學,那裏管的松,我也會去的

    看着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我連忙點了點頭,心說能不能上高中還是另一說,誰知道我那個二叔又會搞出什麼事情來,說不定還會讓我蹲兩年初中。

    十七姐帶着我來到小公園賓館,原本我還以爲她會留在這裏陪我,可開了房間把我丟下就走,臨走還說讓我老老實實的,不準把事情告訴十六姐,以後要和十六姐保持距離,還說明天早晨回來給我送飯的

    我不知道她爲什麼讓我和十六姐保持距離,可按照她大大咧咧的性格,誰也不能保證她明天早晨會睡到幾點,不過回想她抱住我的那一瞬間,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一整晚時間輾轉反側沒睡好,身上疼的要命不說,還總是做噩夢,一閉上眼睛就夢到大軍那張比臉,醜陋猙獰嚇的我身上都是汗,好不容易快到天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着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頭腦昏昏沉沉身上莫名的難受,我他媽竟然是被餓醒的

    肚子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可十七姐別說來送早飯,就連午飯都沒有,再過一會就要喫晚飯了,我心說還是自己去喫點,等着她非得餓死不可。

    在樓下買了幾個包子,太陽毒辣的讓人睜不開眼睛,我想了想還是回到賓館,續費之後回去吹空調,這個天氣在學校宿舍,絕對能把人給烤熟,宿舍裏別說空調,就連個電風扇也沒有

    有人說人這一輩子,就學生時代最苦,起的比雞早,睡的比鬼晚,喫的比狗差,住的比豬髒,大冬天三層面被都像是住在冰窖裏,大夏天光着膀子睡涼蓆都像是在鐵板燒

    要不說錢是個好東西,摸摸口袋裏的錢心裏就有底氣,吹着空調喫包子,看着電視無比愜意,就算讓我在這裏常住下去也樂意,可惜前提是得有錢。

    擼啊擼劍聖偷塔,擼啊擼蠻王又開大,擼啊擼艾希射啦,人沒射着自己死啦手機歡快的叫起來,魔性的鈴聲讓我一個激靈

    一看是王剛,接起電話我說:咋了王剛,有事嗎

    你去哪裏了怎麼一上午時間都沒見你,今天韓禿頭來教室找你,看樣子是要找你麻煩。

    我沒事,請了幾天病假,反正還有幾天就要放暑假,我躲着點就行,謝了,沒事掛了啊。

    哎哎等等,那個你現在到底在哪,宿舍裏也沒見你王剛支支吾吾的說着,我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不過我也沒有隱瞞,直接告訴他說:我在學校後邊小公園呢,昨晚摔了一跤走不動,就沒回學校宿舍,這裏吹着空調也挺好的。

    我知道了,下午放學我去看你。掛斷電話我總覺得怪怪的,不過也沒多想,也許他只是客氣客氣。

    以前我二叔經常說,別把別人說的話太當真,有些話也就只是說說,一旦認真就成了白癡

    無聊的看了一下午電視,實在沒事幹就從吧檯要了一副撲克,坐在牀上玩手法,如果把二叔教給我的全部手法玩一邊,那最少需要一個小時,不過我並不覺得枯燥,反而樂在其中。

    手法分爲文活和武活,像是純粹用手法和速度騙過人眼睛的就屬於武活,我學的就是武活,而偏重動腦子,手法爲輔的才叫文活,其中更飽含各種各樣的作弊道具。

    以前二叔說過,文活種類繁多,需要的科技道具也多,玩魔術的大都是文活出身,小到鈕釦大到舞臺燈光,只要能用的儘可能都用上,都是爲了當時作弊騙過人的眼睛,而且從不需要考慮事後如何,因爲人都知道魔術本身就是假的。

    而武活是純手法,除了掛花下焊做記號之外,幾乎不需要藉助任何東西,練習很辛苦還會有失誤的風險,而且隨時都要考慮後果,絕對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但無論在什麼時候,武活的殺傷力都要高於文活。

    二叔說有名氣的魔術師都是文活高手,懂得利用一切道具來騙過人的眼睛,而武活練到極致,通常會被人稱作老千,性質相同,目的卻截然不同。

    看着手中飛舞的撲克,心裏忍不住想到二叔,以前每年夏天學習手法都是一件樂事,不但能學到各種各樣的手法,還能賺到零花錢,在記憶中就從來沒有缺過零花錢,我深知他手法的厲害程度,但我從沒想過他會是一名老千

    說實話現在我挺爲二叔擔心的,我想打個電話問問他,可又想到他的叮囑,他說沒事絕對不能找他,我瞭解他的性格,這個想法只能是作罷。

    靜靜的玩着手中的撲克,腦子裏想起很多二叔說過的話,彷彿又回到了曾經的夏天

    二叔說任何手法想要學習之前,都要先弄清楚原理,知道哪個地方需要隱藏,哪個地方是故意給別人看的,搞不懂原理是永遠學不會的,只要能懂得手法原理就能學會,也能看破別人的這種手法。

    我從沒指望用手法去賭錢,也沒想過要去賭博,也許以後我會成爲一個魔術師,站在舞臺上表演各種手法,享受觀衆們的掌聲,不需要時刻提心吊膽,更不需要害怕失手,魔術師可以有失手的機會,而千手沒有

    天黑的時候有人敲門,我心說肯定是王剛來了,沒來得及穿褲子,就像木乃伊一樣挪動着去開門。

    來了來了,沒想到你還真來看我了啊你看看我這個腿

    打開門我傻了眼,眼前的人壓根不是王剛,而是十六姐可她,她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一瞬間我們兩個都愣在原地,她滿臉驚訝的看着我,手裏還拎着一包kfc,我立刻關門只留下一條縫隙,躲在門口一張老臉憋的通紅,難爲情的說:十六姐,你,你怎麼來了啊

    她的臉色有些發紅,眼睛狠狠一瞪,沒好聲好氣的說:我過來看看你不行嗎還有,你能先把褲子穿上嗎

    我紅着臉穿上褲子,剛纔着實沒想到是十六姐,我以爲是王剛,所以穿着底褲就去開門,此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簡直是丟人他媽媽給丟人開門,丟人到家了

    十六姐紅着臉走進房間,我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喘,不知道她來幹什麼,也不知道她怎麼找到這裏來,而且說好十七姐送早飯的,現在都黑天了啊

    十六姐把kfc丟過來,冷冷的問:你電話號碼多少從昨晚檯球廳離開之後你去哪了

    我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裝作以前不認識大軍,就是爲了引開一羣混子,心裏甚至有些自豪,說不定十六姐心裏一個感動,也許會再對着我溫柔一次,那種溫柔絕對讓人回味無窮啊

    你怎麼認識大軍的,是因爲賭博嗎十六姐一指牀上散落的撲克,臉色冰冷的讓人發毛,我連忙擺手說:哪有,我不認識大軍啊

    不認識不認識你怎麼喊他名字的別說昨天晚上是我聽錯了十六姐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質問,我身上冷汗都下來了,沒想到她如此敏銳,這種細節都能發現

    我不管你怎麼認識他的,也不管你其他的事情,我只想告訴你,今天學校有很多混混去找你,現在外面到處都有人在找你,你好自爲之吧

    說完十六姐摔門而去,我愣在原地心裏拔涼拔涼的給力小說 ”hongcha866” 微信號,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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