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人甲又被人不客氣地推了一把,腳上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擡起頭就見前頭白裙飄搖的人,當即一把抓住飄過的衣角,一臉可憐兮兮地道:“小仙女女俠,等會你可得幫幫我呀,在下真不是奸細呀。”
慕鈴風莫名被人扯住,回頭就看見陸人甲晶瑩的眼眸,忽地一怔,一股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再一仔細看卻發覺不出什麼。
是錯覺嗎?
慕鈴風暗道,低眸卻見被那人拉着的袖子,頓時冷哼道:“少拉拉扯扯的!本仙女跟你很熟嗎!”
說着一把扯過自己的衣袖,把人甩到身後不搭理他。
就聽一聲“哎呀”慘叫響起,伴隨着捱打的拳頭後張橫怒喝道:“少給老子交頭接耳的!奸細!”
陸人甲一癟再不敢有半分動作。
目光所及的不遠處,此時幾道白影格外清楚。
慕鈴風還在拍打那隻被陸人甲抓髒了的衣袖時,就聽有幾聲驚喜道:“是師兄跟小慕姑娘!”
這幾聲特別耳熟,慕鈴風擡頭一望,居然是雲昭幾個小師弟。
“咦,小師弟們,你們也在呀。”
慕鈴風舉手就打起招呼來,幾人也快步朝山門處正奔來的人走近。
紫陽君一見雲昭便道:“師父可也到了?”
“師父早已到來,正在大堂與各位掌門議事,就等師兄你來呢。”雲昭道,
紫陽君點點頭,邊走邊道:“路上耽擱了些時間,收到你們的傳信時纔出發,其他門派都來齊了嗎?盟主一事又進行得如何了?”
雲昭也是慕鈴風幾人離開江淮不久時才接到鳴宗壇舉辦武林大會的消息,之後雖已儘快傳信與紫陽君,卻還是在紫陽君與慕鈴風兩個準備離開京城的前一刻才收到。
此時大部分知曉消息的人都已經到達鳴宗壇,早在到達鳴宗壇地界時,便能見散聚各處的正道人士,無一不是正在商談着什麼。
雲昭大略地將近幾日的事同紫陽君說了一遍。
“除了等師兄你前來,現在衆掌門還在等雲仙谷的前輩到來,武林大會纔會正式開始。”
慕鈴風有點驚訝地問:“雲仙谷的人也會來?他們不是退隱江湖不管了嘛?”
雲昭點頭才道:“具體我們也不清楚,不過聽師父說是與此次趙掌門和葉莊主所中蠱毒有關,司空少主也說很是意外蘭谷主會應邀前來武林大會。”
“司空少主?”慕鈴風怪道:“你是說是他邀請雲仙谷的?”
“正是如此。”
慕鈴風得到肯定越覺奇怪,不由得小聲低喃了句:“司空凌爲何還請雲仙谷的人來?”
紫陽君低眸聽她低喃,淡聲道:“先進去再說吧,你說師父在大堂議事?正好,有一事要稟報給幾位掌門。”
說罷,與衆人一齊進山。
雲昭問道:“師兄是有什麼發現嗎?”
他還以爲是慕鈴風他們這次去京城有什麼收穫,卻聽自家師兄道:“不是,這幾位俠士說在山下抓到一個無天日的奸細,還需師父幾人過目。”
“說起來,有一事師兄你們大概還不知道。”雲昭突然想起一事道,
“何事?”紫陽君輕聲問,
就見雲昭神色肅然道:“紅堂主死了。”
“什麼?”
慕鈴風驚呼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幾日前而已。”雲昭道:“是被司空少主處置的。”
“英鴻不是同無天日一起的,如何會被鳴宗壇的少主殺死?”紫陽君怪道,
慕鈴風也道:“是呀,難道他來鳴宗壇了?”
司空凌身體殘障,不可能親自離開鳴宗壇,這一點慕鈴風很是清楚,而且英鴻自沈家過後便隨無天日離開,被誰逮到處置都實在不應該是司空凌,除非是他自己親自送上門。
果然雲昭道:“聽司空少主所言,紅堂主不久前潛入鳴宗壇被他查覺,兩人交鋒之下才被司空少主射殺的。”
“潛入?”慕鈴風疑惑,“他爲何潛入鳴宗壇?”
聽慕鈴風這般問,雲昭也顯露不解,“司空少主說,紅堂主潛入宗壇的目的是要an sha他,至於爲何an sha他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還說,也正是因爲發生此事,得知無天日如此猖狂,才決心召集武林衆人,選舉盟主主持大局。”
而英鴻,就這樣輕易地死了,甚至連拷問的機會都沒有,這其中的疑點着時太多,根本叫人猝不及防。
慕鈴風一臉沉思,半會後她才道:“你們還記不記得,雨過山莊出事後,葉家的落英劍譜隨後也被人盜走了。”
一旁正聽幾人對話的雲風道:“自然記得,而且聽葉師兄的話,如今劍譜也還未找回呢。”
“我聽聞,天一盟宗雖被滅,但司空舜的武功祕籍可還在的,而且如今就在他兒子司空凌手中。所以,有沒有可能?”慕鈴風望向紫陽君詢問,
紫陽君神色微凝:“你是說,英鴻真正的目的並非司空凌,而是司空家的武功祕籍?”
慕鈴風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可若如此,那豈不說明落英劍譜也是被紅堂主偷去的?”雲塵道,
雲斂也道:“可紅堂主要偷各大門派的武功做什麼,他也練不了啊?”
慕鈴風拍了他兩個的頭一下,道:“你們傻呀!忘了英鴻可是無天日的奸細,何況他用不着,自然有別的人可以用。”
雲塵跟雲斂頓時無言反駁,只好摸摸被拍疼的頭。
而慕鈴風拍完兩個小師弟的腦袋後,又接着道:“不過我倒覺得,落英劍譜未必是英鴻拿走的。”
雲笈問:“爲何?”
慕鈴風看着他稚氣的臉蛋,忍不住慈愛地摸了摸,揉了揉,道:“傻孩子,他當時可就跟元宸道君他們在一塊呢,你說怎麼偷?”
“哦,差點就忘了。”雲笈甚是可愛地點頭明瞭。
此時一旁還摸着腦袋的兩人一臉委屈巴巴,齊聲腹誹:“爲什麼小師弟的待遇就這麼好!可愛犯規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