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之前的車禍,還有我父母也都是死於車禍,現在的我內心的恐懼可想而知
“喂喂前面要撞樹了”廖子痕大嚷着,和洪教主一起搶着方向盤。
“踩剎車啊”
“往左邊打方向盤,你別跟我搶”
“不對不對右邊右邊”
“剎車,不是油門啊”
“你給我閉嘴”
“撞上了撞上了”
他們兩個人大喊大叫的在我聽來卻像是來自很遙遠的聲音,因爲我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將身體縮成一團,緊緊的閉上了眼睛,雙手抱着頭,對於生死,已經不在有任何期待了。
我的一生,註定多災多難,就算我不去惹事,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還是會主動找上我,躲也躲不掉,除了承受,我別無選擇。
既然要痛苦的活一輩子,早點結束的也好,只是希望他們兩個人不要和我死在一起,我不想死了以後也不得安寧。
隨着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我的身體撞在了前面的座位靠背上,但是卻沒有任何其他的感覺,慢慢睜開眼睛向前面看去,車燈在一閃一閃的跳動着,而那棵樹近在咫尺。
“你看,我的車技沒問題吧”
“你剛纔踩油門了”
“你懂什麼我那是套路”
“踩錯了就是錯了,還犟嘴”
“尼瑪的廖子痕廢話那麼多”
洪教主和廖子痕竟然又抓着衣領打在了一起,車廂裏空間很小,他們難免會連累到無辜的我。
而我卻還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這一個夜晚,我都經歷了什麼啊
我將車門打開,戰戰兢兢的下車,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雖然風還是很大,但是我的心卻逐漸平靜下來。
此時此刻,我竟然特別想念我的爸爸媽媽,還有安北,眼淚不禁撲簌簌的往下落,以後的路沒有他們,感覺毫無意義,受傷的時候,只能一個人默默的承受。
兩隻冰涼的手指握在一起,我望着遠方,雖然是漆黑一片,卻可以看到點點的星光,有亮光的地方就有希望,只是這茫茫的夜色,我還能撐多久
“嚴若嫺”廖子痕不知什麼時候也下了車。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不想說什麼,坐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我裹緊衣服,依然看着遠方,滿眼的憂傷。
他站在我的旁邊,也向着遠方張望,低聲問:“你看什麼呢”
“沒看什麼。”我回答。
“這麼大的風,你爲什麼下車啊”廖子痕問。
我無語,乾脆什麼都不說,洪教主開始倒車,將車重新開上大路,然後對着我們按喇叭。
“上車吧。”廖子痕來拉我。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們走吧,我自己想辦法回去。”我心裏有點亂,真的不想再聽到他們的爭吵。
“那我陪你吧。”廖子痕說着竟然也坐了下來。
“你們兩個快點啊”洪教主將車窗滑下來,不耐煩的叫我們。
“你等我們一會兒,我們準備看個日出”廖子痕回頭說。
誰要和你看日出啊我歪頭看了他一眼:“你走吧,我不想看日出。”
“那就不看”廖子痕隨聲附和。
“我只等一分鐘,不上車我就走了”洪教主說着將車窗關好。
“廖子痕,你上車吧,天快亮了,這裏應該可以攔到車,我自己回去。”我輕聲說。
“你開什麼玩笑萬一我們走了,你想不開怎麼辦”廖子痕竟然在擔心這個。
“不會的,我爲什麼要想不開呢”我已經不會再做傻事了。
“不行我不放心”廖子痕也很執拗。
我還想說什麼,卻聽見洪教主啓動車子的聲音,緊接着她真的沒有等我們,一個人開着車走了
“姐”廖子痕一下子竄了起來,追着那輛車跑了幾步,才停下來。
姐我眨着眼睛看着廖子痕的背影,洪教主是他的姐姐
“還真的走了啊怎麼可以這樣”廖子痕氣呼呼的撿起一塊石頭丟了出去。
“她是你姐”我有點不太相信。
“嗯”廖子痕一愣,隨即點點頭說:“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啊”
“親姐姐嗎”他們一個姓廖,一個姓洪,應該不是親姐弟吧
“我和她的關係有點複雜,雖然我也不想承認,不過她就是我姐姐,煩死了”廖子痕又開始皺眉。
我從地上站起來,如果我也有一個兄弟姐妹就好了,至少父母不在的時候,可以有一個相互依靠的人。
就算像他們這樣打打鬧鬧的也挺好,我在心裏很羨慕廖子痕,至少可以看得出來紅藤是真的很關心他。
“剛纔有車你不坐,非要自己走路,把我害慘了”廖子痕竟然怪我。
“我沒有讓你留下來陪我,是你自己不肯走”這怎麼能怪我
廖子痕嘟着嘴和我一起沿着路往前走,卻看到洪教主的車又開回來了。
“嘿嘿,還算她有良心”廖子痕挑了挑眉毛,過去開車門。
我上車以後有點不好意思,剛纔還說不坐他們的車,結果鬧了一圈還是上來了。
好在洪教主並沒有說什麼,車速也沒有那麼快了,廖子痕繼續閉目養神,這一夜他是真的累了。
我看向車窗外,心裏依舊很複雜,身體明明很累,卻睡不着。
這時,突然兩輛車從我們旁邊疾馳而過,我扭頭剛好看到其中一輛的車牌,真的是白蘇的那些屬下的車
好險如果洪教主沒有回來接我們,那我和廖子痕豈不是又要和他們相遇
我不禁看了一眼身邊的廖子痕 ,不知道現在的他是否還有那個魄力,將這些人打敗畢竟之前他可完全是依靠毅力支撐着身體的
“我先送你回家。”洪教主這句話是對我說的。
我緩過神,才發現已經進入市區,點點頭說:“謝謝洪老師,辛苦了”
“呵呵。”洪教主冷笑一聲,沒了下文。
我不知道她這個笑容裏面包含着怎樣的意義,不過我知道她一定對我很有成見。
其實我一直很想問她關於溫陵的事,只是不知如何開口,如果我真的問了,她也不一定告訴我,說不定還會認爲我有其他的什麼企圖。
算了,還是順其自然吧,如果我們還有緣分,應該會見面的,如果緣分已盡,問了也是徒勞。
到了我們小區的門口,洪藤將車停下,我再次道謝之後下了車。
廖子痕依舊睡着,就連我下車也沒有驚醒他,不過有洪教主照顧他,應該不會再出現什麼狀況。
看着他們的車走遠,我才轉身進了小區,一天一夜沒回來了,不知道小東西怎麼樣了家裏一定被它破壞的不成樣子了
還差幾級樓梯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我突然看到有個身影窩在門前似乎睡着了,會是誰我不禁放慢了腳步,心跳的厲害
“誰在那裏”樓道里的燈光不是特別明亮,所以看不清楚。
“美女,是你嗎”那個人擡起頭看向我,眼神還有些朦朧。
“球王”我驚訝的幾步跑過去,將他從冰冷的地板上扶起來。
“你怎麼纔回來白天也沒有去學校到底去哪了”球王擔心的看着我,問了一大堆的問題。
我拉着他冰冷的手,有些心疼,這個傻瓜,既然知道我不在家,幹嘛還要守在這裏等我回來,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生病的嗎
“美女,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球王依然熱切的眼神看我。
我正要說話,聽到房門裏面小東西撓門和嗚咽的聲音,連忙找鑰匙,可是摸遍了全身也沒找到,糟糕,別說鑰匙了,就連我的揹包、手機和公主單車都不見了
“鑰匙丟了”球王問。
“嗯,手機也丟了。”我一臉愁容的看着球王。
裏面的小東西估計是聽見了我的聲音,卻遲遲不見我開門,有些着急了,所以叫了起來。
“小東西,別吵,不然鄰居們就要投訴你了”我隔着門小聲的說。
小東西應該是聽懂了,果然不再叫,但是嗓子裏依然發出焦急的嗚咽聲音。
球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說:“已經四點多了,不然天亮以後我們找個開鎖的人來吧,然後重新配鑰匙”
“好吧。”暫時我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我深呼了一口氣,發現球王還在盯着我看,不禁有些心虛,他若再問起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美女,你嘴角的是什麼血嗎”球王最終還是發現了蛛絲馬跡,雖然之前我在車上有進行過處理。
“血怎麼可能應該是番茄醬吧”我連忙又伸過手指擦了擦。
“美女,你到底去哪裏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人”球王的眼神裏滿是擔心,得不到答案他應該不會罷休的。
“早上上學的時候,發生點意外,處理完就這麼晚了,真沒什麼大事”我咬了一下嘴脣說:“球王不然你先回家吧,一個晚上不回去,你家裏人要擔心的”
“我現在更擔心你,怎麼可能走”球王的目光越來越炙烈。
我不敢看他,因爲他對我的好,我無以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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