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自家大門,男人心頭不免微覺詫異,以往他每次回家,總是能看見姚芸兒倚在門口等着自己,看見他回來,定是一張笑靨如花的小臉,可今天家裏卻是大門緊閉,壓根沒見姚芸兒的影子。
袁武心中一凜,眉心緊蹙,只將大門打開,衝了進去。
聽到男人的腳步聲,姚芸兒擡起眼睛,就見袁武正向着自己大步而來,看見他,只讓她再也忍不住,淚水噼裏啪啦的掉了下來。
一直到看見自家的小娘子好端端的站在那裏,袁武方纔鬆了口氣,又見她眼睛哭得通紅,當下便是上前將她攬在懷裏,伸出手指爲她拭去淚水,皺眉道;“怎麼了”
姚芸兒剛喚了一聲相公,淚水卻是流的愈發厲害,猶如一場及時雨似得,無論袁武如何相問,她卻都是開不了口,最終直到被男人問急了,才哆嗦着小手,將自己裙子的下襬掀起,那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滿是驚恐,對着袁武顫聲道;“相公,你看...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袁武眼眸一撇,心頭便是瞭然,他望着眼前的小人,眉頭卻是皺的更緊;“來了葵水,自己怎麼不知道”
“葵水”姚芸兒眼眸浮起一抹錯愕,淚水卻是止住了,只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袁武見她這般,口氣卻是有了嚴厲的味道;“是不是以前從沒來過”
姚芸兒點了點頭,小臉上淚痕猶在,囁嚅着開口;“這是第一次來....”
姚芸兒念及此,便是臉紅的厲害,她的身子骨弱,又加上以前在孃家時喫的不好,竟是一直到成親後,平日裏的伙食好了不少,這纔來了葵水。
她方纔的確是嚇傻了,壓根沒往葵水那裏想過,她雖然從未有過葵水,可之前在孃家時,孃親和姐姐們卻是有的,是以她倒也不是一竅不通,知道自己是來了葵水後,原先的驚恐之色,便是漸漸消散了去。
袁武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只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望着自己的小娘子,直到將姚芸兒看的不安起來,伸出小手搖了搖他的衣袖,軟聲道;“相公,你怎麼了”
“爲什麼不告訴我”男人聲音嚴峻,唯有眼底卻是深不見底的疼惜。
“告訴你什麼”姚芸兒不解,漂亮的瞳仁裏水盈盈的,倒映着袁武的影子。
袁武剛要開口,可望着眼前那雙純稚可人的眸子,口中的話便是再也說不出口,他深吸了口氣,只伸出手撫上姚芸兒的小臉,低沉道;“罷了,快去換件衣裳,收拾一下。”
說完,男人不再看她,徑自走了出去。
而當袁武拎着熱水走回來時,卻見姚芸兒手裏正攥着那件新衣裳,在那吧嗒吧嗒的抹眼淚。
姚芸兒見他進來,便是趕忙將腮邊的淚水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