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威武夫君:小娘子求放過 >140章 他要的不是芸兒,是這天下
    這一道話音剛落,嶺南軍諸人皆是臉色一變,孟餘與穆文斌對視一眼,再看袁崇武依舊是不動聲色的坐在那裏,兩人收斂心神,齊齊向着門口望去。

    就見慕夫人與一位年約十八九歲的女子踏進了主廳,待看清那女子容貌時,諸人無不是覺得眼前一亮,那女子一襲白衣勝雪,烏黑的秀髮盡數披在身後,以一支玉簪鬆鬆挽住,全身上下再無任何綴飾,卻是冰肌玉骨,暗香怡人。

    一張鵝蛋臉面,眉不描而黛,脣不點而朱,更妙的是那女子的眉宇間不同於一般美人般滿是柔媚,而是透出淡淡的清冽,猶如雪上梨花,容不得人輕賤。舉手投足亦是落落大方,毫不扭捏,竟有幾分英氣流露其間。

    慕玉堂瞧着女兒換回了女裝,遂是一記朗笑,對着妻女招了招手,命夫人與慕七一左一右坐在自己身旁,而後則是向着袁崇武道;“袁將軍有所不知,慕某六子一女,因着朝廷的緣故,這些年小女一直是女扮男裝,隨在軍中,倒是讓將軍看笑話了。”

    袁崇武淡淡一笑,舉起酒道;“慕元帥慈父心腸,亦是人之常情。”

    慕玉堂哈哈一笑,也是舉起碗來,與袁崇武一飲而盡。

    慕七坐在父親身邊,眸心在袁崇武身上撇過,脣角卻是浮起一抹嘲諷,見他絲毫不曾留意自己,遂是收回目光,只端坐在那裏,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宴席一直持續到深夜,一碗接着一碗的烈酒下肚,慕玉堂早已是紅光滿面,對着袁崇武道;“今我慕家軍與嶺南軍聯手,日後自是不必在忌憚朝廷,惟願兩軍齊心協力,共建大業”

    一語言畢,慕家其餘六子手中無不是舉着烈酒,向着袁崇武敬去。

    袁崇武黑眸中暗流涌過,他喝的酒自是不比慕玉堂少,此時眼底醉意俞濃,面上卻仍是喜怒不形於色,只牢牢端起酒水,與慕家諸人逐一而敬。

    宴席結束後,慕玉堂已是被人攙扶着回到後院歇息,袁崇武只覺得頭昏欲裂,胸口處更是熱乎乎的,五臟六腑都是火燒火燎一般,難受到了極點。孟餘與穆文斌一道將他扶起,他卻是伸出手將兩人推開,只低聲道了句;“我沒事。”

    孟餘與穆文斌對了個眼色,都是十分擔心,只得緊緊跟在其身後,一行人剛走出主廳,被外間的寒風一吹,袁崇武更是覺得煩悶欲嘔,一手扶住廊下的圓柱,停下了步子。

    孟餘剛要上前,卻聽一道女聲響起,那話音裏透着輕蔑,一字字都是十分清脆;“咱們西南的酒向來極烈,袁將軍既然酒量尚淺,又何故如此牛飲,在這裏醉態百露,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袁崇武眼眸一掃,卻見當先一人,正是慕七。

    何子沾心下不忿,剛欲開口,就見袁崇武一個手勢,令他閉嘴。

    “七小姐說的不錯,袁某的確是失態了。”袁崇武淡淡開口,一語言畢,則是對着慕七拱了拱手,道了聲;“告辭。”

    而後,便是領着身後諸人徑自從慕七身旁經過,竟是連看都不曾看她一眼。他的這種漠視並不是故意爲之,而是淡然自若,仿似她慕七在他眼裏,與一堵牆一棵樹,或者與幕府中的任何一位僕人侍從都是毫無分別。

    慕七銀牙緊咬,從小到大,她在西南一直是呼風喚雨,無論誰見到她皆是小心翼翼,那些人也是從不看她,不爲別的,只因爲心存敬畏,不敢看她。而那個男人,她瞧得清楚,分明是不屑看她

    慕七雙眸幽冷,對着袁崇武離去的方向瞥了一眼,妍麗的臉龐上浮起一抹鮮豔的鄙薄,終是拂袖而去。

    回到嶺南軍客居的庭院,袁崇武剛踏進屋子,終是再也忍耐不住,醉倒了下去。侍從們慌忙上前,將他扶到牀上歇下,這些日子,袁崇武馬不停蹄,不眠不休的在各地奔波,體力早已是透支的厲害,如今又兼得慕玉堂與慕家諸子輪番勸飲,更是醉的一塌糊塗,待諸人七手八腳的爲他將戎裝褪下,他早已是人事不知,昏昏沉沉的睡在那裏。

    命侍從們退下後,屋子裏便只留了孟餘與孟文斌二人。

    “先生,您說慕家如今與咱們結盟,到底是什麼意思”穆文斌與孟餘一道在桌旁坐下,低聲道。

    孟餘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遞到穆文斌面前,開口道;“慕家與朝廷嫌隙已久,朝廷這些年來一直是暗中削弱慕家的力量,慕玉堂忍耐多年,這次是忍不住了,之所以與咱們聯手,也無非是想借助咱們的力量,多一層勝算罷了。”

    “屬下還有一事不解,元帥之前對結盟之事並不熱衷,此番又爲何會一反常態,親自趕往西南與慕玉堂聯手”

    聽了這話,孟餘便是一嘆,苦笑道;“這個自然是因着思柔公主了。”

    穆文斌心頭一震,失聲道;“莫非元帥是要將思柔公主搶回來”

    孟餘點了點頭,“元帥待她用情至深,朝廷已是昭告天下,要將公主許配給薛湛爲妻,元帥如今,也只有和慕家聯手,纔有可能打敗凌肅。”

    “可她是凌肅的女兒“穆文斌冷笑連連,眸心更是森寒的可怕。

    孟餘張了張嘴,卻終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沉默了下去。

    “若早知她是凌肅之女,當初在燁陽時,便該將她一刀殺了,以慰我嶺南軍七萬亡魂”穆文斌一拳打在桌上,恨得咬牙切齒。

    孟餘眼皮一跳,只道;“穆將軍,你對元帥一直是忠心耿耿,如今....”

    穆文斌大手一揮,道;“我忠心相對的,是從前那個以大局爲重,能領着兄弟們成大事的元帥,而不是如今這個被美色衝昏了頭腦的元帥”

    “穆將軍...”

    “先生留在此處,若等元帥醒了,還望先生能勸勸元帥,文斌先告辭。”不等孟餘說完,穆文斌便是打斷了他的話,只站起身子對着孟餘拱了拱手,繼而大步走了出去。

    孟餘瞧着男人怒意沖天的背影,念着如今的嶺南軍,亦是深嘆了口氣。驀然,孟餘不知是想起了什麼,眼睛卻是一亮,苦苦思索片刻後,那緊皺的眉峯終是舒展開來,捋須自言自語了一句;“如今之勢,倒也只有此計可行了。”

    京城,皇宮,夜。

    徐靖獨自一人置身於漪蘭殿中,待那抹熟悉的身影趕到時,徐靖心頭一跳,頓時迎了過去。

    “肅哥....”女子聲音輕顫,自朝廷收到密報,道嶺南軍與慕家軍已是聯手後,她便是坐立難安,連夜命青葉出宮,請凌肅伺機進宮,好與其商議。

    “我都聽說了,嶺南軍和慕家結盟,這該如何是好”徐靖美眸中滿是驚慌,向着凌肅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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