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霜因被提拔爲管事長老亦在衆人下首相坐,但令人奇怪得是那名喚楚清柔的美麗少女竟挨其身旁正睜大美目認真觀看,時不時與如霜悄聲輕談,點指着那些比斗的弟子。
終輪至陳墨風上場,墨風深吸了口氣,激動之下身軀微微顫抖,當雙腳踏上擂臺的那刻,一股豪氣不由沖天而起
我,陳墨風,終於來了
郭凡手持寬刀,如一尊黑塔般立在陳墨風對面,目中盡顯不屑,卻又帶着一絲古怪。眼前之人自己竟無法看出實力其身上法力波動詭異,似有若無,隱隱綽綽。
郭凡不知陳墨風習有隱靈祕術,以自己這等實力決計是瞧不出的。
此刻一個門內管事立在場地中央,再次向二人聲明規則便退開一旁。二人互通名姓後墨風躬身謙遜道:“這位師兄,師弟學藝未久還請手下留情。”
郭凡嗤笑一聲,道:“放心,我定不會以大欺小。師弟你用何兵刃”
墨風撓撓頭答道:“這次來得匆忙未帶兵刃。”
郭凡放聲大笑:“哈哈哈那師兄我怎可佔你便宜我亦不使兵刃,徒手接你如何”
墨風佯作歡喜:“那便多謝師兄了”
“噌”的一聲郭凡將寬刀插入背後刀鞘,雙手叉腰傲然道:“師弟請罷。”
“那師弟我便卻之不恭了,師兄接招水彈術”墨風高聲叫道。
郭凡暗忖原來是水靈根,不過憑這點修爲水彈術又能奈我何。當下運氣欲待擊出,哪曉陳墨風雖口中高喊雙手卻偷偷從身後扣出兩道符籙。
這兩道符籙一曰“火球符”,一曰“流光符”,皆爲火系靈符。指間輕彈便將其中一張符籙向郭凡打去
郭凡正待接着水彈,誰知目中所見並非溼氣迷濛,而是一道灼熱的火浪心道不好,眼瞧一個碩大無比的火球往自己撲來遂雙腿踏地閃身向左移去
火球砸在地上爆出一聲巨響,燃起的黑煙頓將擂臺遮得隱隱黯黯望不真切
心中怒罵,未喘過一口氣又覺無數灼熱直面覆來,定睛觀去登時駭得魂飛魄散,黑色煙霧中迎來的竟是十數個火球火球皆有鵝蛋大小,如流行趕月般,聲勢浩大。
郭凡急又轉步閃避,不及之下一個火球卻貼臂膀擦過,衣袖上火苗頓起響聲連綿不絕,燃起的黑煙將擂臺遮得更是霧塵繚繞,令人無法看清。
邊躲閃邊撲滅火苗,郭凡是氣得七竅生煙,暗罵自己託大受奸人誆騙。只未待其思量怎生報復面前卻勁風突襲,驚訝得擡起頭竟不見墨風身形,自己頸後猛覺一沉欲行掙扎但不知爲何陡覺疲累異常,雙目不受控制地緩緩閉攏
片刻後濃煙散去,衆人只見郭凡橫臥在地人事不省,而那個黑衣少年卻抱臂立其身旁,衣袂隨風飄動,端得是俊逸非常衆人一片譁然,無人料到能排入內門弟子前十的郭凡竟如此敗了且這般迅速得敗在一個陌生年輕弟子之手
衆人竊竊私語,無不議論少年弟子爲何人門下。可其中最爲驚訝得當屬坐在高臺上的沈如霜與玉磯子二人初始二人並未關注,所視盡聚另一位內門弟子身上。但陳墨風擂臺的聲勢實在不小,令二人不由移目而去。這一瞧頓時驚訝萬分
玉磯子心中暗道此人竟懷有靈根這如何可能當年靈盤相測並無絲毫反應吶。而沈如霜那雙美眸緊盯着墨風身影是一眨不眨,既有驚意又帶些許困惑,這身影怎這麼熟悉剎那間頗有些發愣。
身旁的楚清柔見其緊視擂臺上的黑衣少年半晌不語,遂喫喫笑了聲:“師姐瞧些什麼怎如此全神貫注”
如霜立馬回過神來俏臉一紅:“無事,隨意看看罷了。”
但清柔卻不欲放過,取笑道:“我知道了原來師姐在看那俊俏弟子啊,莫非冷若冰霜的師姐也春心大動了”
聞得此言如霜面紅耳赤,羞怒道:“柔兒,再行胡說休怪師姐罰你”
楚清柔吐了吐舌頭趕忙低頭認錯,心中卻兀自笑個不止,因其明瞭這個師姐最是面冷心熱,口似刀,心如棉,絕不會將自己怎樣。
哪曉緊接着沈如霜突兀問道:“柔兒,你是否所覺此人甚有熟悉之意”
清柔奇怪,向墨風細細觀去,半晌不發一言。隨之柳眉愈發蹙起,小臉上疑惑盡顯。
“我雖並未識得此人,但那身形確是在何處見過。不過師姐,門內弟子衆多,不定何時所見我二人也是忘了。”
沈如霜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只面上盡帶狐疑。
陳墨風自不知二女疑問,向四周稽首,待長老宣佈勝負後便徑下擂臺,獨留目瞪口呆的衆人。
夜半,掌門玉磯子住處。
“啪啪啪”。突兀響起的敲門聲於幽靜迴廊中傳出多遠。
“掌門,是我,劉鬱。”敲門的是個白淨中年男子,無須,身穿道袍。
“劉長老進來罷。”掌門玉磯子的嗓音從室內傳來。
門“吱呀”一聲開了,劉鬱步入躬身立在掌門身前問道:“不知掌門招劉鬱前來有何吩咐”劉鬱作爲靈法大比的管理長老,這些時日一直忙上忙下不止,極爲操勞,此刻心中也頗爲不安,不知自己是否有何過失。
玉磯子撫須道:“劉長老,這次喚你前來是要你辦一件事。”
“掌門請吩咐。”劉鬱施禮道。
玉磯子點了點頭:“本門有一弟子名喚陳墨風,你速將其七歲後行蹤以及門內與何人交好之事盡數打聽得當,相報於我。”
“是,掌門。”劉鬱心中古怪,卻不敢多問,別了玉磯子遂匆匆離去。
與此同時。陳墨風正在自己屋內盤膝打坐,如今自己於何處打坐皆是一般,並不妨礙吸收天地靈氣。突兀間緊閉的雙目猛然睜開,不經意向一處望去口中自言自語道:“唉看來還是被她注意到了”言罷遂又閉目繼續修煉。
此時屋外某個方向,一襲白衣,正是那沈如霜佇立暗中,隨後突兀從原地消失不見。
掌門房內。
劉鬱正向玉磯子說些什麼,言罷二者盡顯默然。
那陳墨風竟查不出有何異端,掌門只能作罷,可亦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