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遠虎靈之威已然盡曉,若無附靈單以御劍精熟而論張文遠絕非自己敵手,但有了虎靈相助即能纏鬥甚久,甚至還佔些許上風其所學只是皮毛便有這般大威能,如今自己手中乃是完本,豈非更甚神情間頗有些激動,連面色亦泛出淡淡的紅暈。畢竟先前衆人拼死所爭之物被自己得到。
未多時陳墨風面上欣喜瞬間隱下,心中暗自感嘆,那兩個老者各是一派掌門,爲了寶物枉自送了性命,陰差陽錯卻入自己手中,世間事當真匪夷所思。
司馬煌讚道:“看來老夫並未老眼昏花,男娃你寵辱不驚心境極穩,如此短時便恢復常態,算得上是個人物。你道我那老友爲何會有這般一環接一環的安排得過通道表明實力上佳,往後自有與御劍門一斗之能,不過若魯莽粗鄙之輩其料定最後必不會成功,不僅令自己遺願實現不得或許還會引起御劍門注意,到時趕盡殺絕,蓬萊一脈無人留存,報仇事再無從談起。故而元吉兄欲尋那文物雙全,智謀、心境俱佳之人,缺一不可。男娃你既然收了法訣便要遵循趙兄之願,老夫要你以心魔發血誓你可願意”
“發誓”陳墨風一愣,苦道:“前輩要晚輩去滅御劍門這豈非教晚輩自尋死路麼,法訣還是還與前輩罷。”說罷欲將書卷遞還。
司馬煌聞言頓時哭笑不得,罵道:“胡鬧此等大事豈能兒戲滅御劍門虧你說得出來便趙元吉與老夫帶着傀儡怕業不可能,御劍門實力遠非世人所知那般無需你做甚,往後只要憑着劍器附靈光明正大地勝過御劍門年輕一輩最有實力者,並令天下人廣知即可。不過倘能滅去御劍門爲元吉兄報仇自是最好,嘿嘿。”
陳墨風思了片刻苦道:“能勝之晚輩怕真脫不了干係,御劍門必不會放過晚輩。”
“哈哈哈,年輕人,到時以你之能還不曉如何化險爲夷”
司馬煌語中帶着狡黠,墨風雖不在青銅面目上瞧出神情,可言中之意卻明明白白顯露往後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老狐狸
陳墨風暗罵一句,心中自道趙元吉真乃顛癡之輩,爲爭這一時長短便將自己門下弟子置入險地不顧。而這司馬煌也是愚忠之人,不僅將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竟爲其遺志甘願守這多年的孤寂。看來重寶確是不那麼容易接手的......有心將書冊還與,只劍器附靈於己誘惑實在是大,相棄當極爲不捨,但應下豈不又給自己尋了個天大的麻煩自己是要上御劍門送還短劍,着實滑稽。
再言拒絕司馬煌不定會與自己不利,知曉這般多隱祕,便算立誓不說此地或許仍藏有甚多尋不出的殺人機關,到時連累心兒當爲不妙。
一思至此陳墨風面上陰晴不定,頗爲矛盾。
司馬煌並不催促,傀儡之身僵直相望,頗爲詭異。
半晌後陳墨風呼出口氣問道:“前輩,若受了此訣晚輩是否要入蓬萊劍派”
司馬煌搖了搖頭:“無需入派,你只要依老夫先前所言即可,元吉兄想來也並未料及會有旁人一同前來。唉......本門弟子竟未通過試煉,可笑,可笑吶算他們機緣不夠罷。那年輕人帶走的劍器附靈雖有殘缺,不過御劍總訣卻是完本,足夠令其成爲一方強者。如今倒便宜你小子,元吉兄最爲看重的附靈之法卻入你手。怎麼,仍未決定好”
又尋思片刻陳墨風道:“如此那晚輩便立誓罷。”
司馬煌大喜,連聲道好。
陳墨風以心魔發血誓時着重強調了獨以劍器附靈之法勝得,司馬煌並未有何異議。
言罷二者同時鬆了口氣,司馬煌似放下了重負,想來相待的這些日子極不好過,陳墨風曾在海底空間所歷,自能體會其中孤苦。
“前輩......等等......”藍心兒忽然面色古怪得開口道:“既將這等重任委與陳大哥......但......但法陣已被破壞,我等要如何出去”言罷眨着雙目看向二人。
陳墨風一驚,脫口道:“對啊,說了這般多時關鍵之事怎忘了那唯一的傳送法陣已被張文遠毀去,前輩,我等盡皆無法脫離,這往後......”頓時面上驟現苦色。
“老夫有說過出不去麼”身旁卻傳來一聲,猶似霹靂般令二人身軀一震
陳墨風與藍心兒各各驚訝急問道:“前輩此間還有通路那先前爲何並未尋見”
二人呆若木雞,俱各稱是,緊接着偷偷相視一笑。原本以爲要受困一生,如今這不到一日即能脫離,心中怎不歡喜
“你二人且隨我來”司馬煌對二人的小覷似乎依有慍怒,口中哼哼出自一個傀儡之軀顯得分外怪異。
傀儡並不顧二人,當先行去,墨風與心兒遂緊跟而上,心中盡顯疑惑,欲知那尋不見的機關藏在何處。
機關傀儡大步流星,片刻後踏上那放置玉匣的高臺。
陳墨風心驚,先前此處自己尋過無數,再無任何發現,莫非機關真個於此不成
三人立在臺上,面對放置玉匣的金臺。
先前搶奪玉匣時金臺被毀壞不少。
“你兩個娃娃瞧着”司馬煌邊言青銅大拳邊是揮下,但見殘破的金臺輕易爲拳風掃去,獨留四四方方一個臺基來。
傀儡之身的司馬煌蹲下身去摸向臺基,可陳墨風如何尋找也未發現有何機關所在。
陡然間忽聞四道極爲輕微的“喀嚓”聲響起,隨後傀儡立起身來。
二人正疑惑之際司馬煌步至高臺一角,對着底下一塊磚石重重踩下
耳中又一道輕微響聲
於高臺四角如法炮製,四聲過後來至臺基處向中間按去
在陳墨風與藍心兒目瞪口呆中高臺遠處的石牆上陡升一道暗門
陳墨風怔怔良久,由衷感嘆道:“這等機關便是晚輩再尋百遍亦無法尋出,前輩機關之能世上再無人能及”
司馬煌卻嘆了口氣:“此術如今天下獨老夫一人所擅,弟子盡數死絕再無人可繼,待老夫去後這等上古奇術怕便就此失傳了。”
語中透着無盡落寞,令陳墨風心中頗有感觸,暗自唏噓不已。
三人踏下高臺往暗門處行去。二人對司馬煌機關術心中讚歎不已,明明高臺地上自己也是觸過,卻半分聲響並未發出,但機關盡在其上着實令人震驚。
司馬煌直入暗門中,當墨風跨入後發現那是一道向下的階梯,只森森寒意於底傳來,藍心兒更打了個寒顫,嬌軀頓緊靠陳墨風。拍拍其香肩暗示放心,現今陳墨風實力已算得上是一方強侯,對突如之危自有預判,冷意中並未透着危險,應當無事。
只四周稀稀拉拉置着數枚月光石,令通道頗爲昏暗,與外間明亮如晝是截然不同。
待衆人盡數入內暗門“唰”得一下突兀關上,頃刻昏暗不少。
暗中陳墨風猝覺一隻玉手攀住自己臂膀,自己能察覺其上傳來的陣陣顫意。
墨風心知女子皆害怕暗處,當下掏出一枚明珠託在掌中。
柔和的白光瞬間四灑,照亮周圍數尺,向下的臺階頓時清晰可見。
“你個男娃心思倒細。”司馬煌嘻嘻笑着輕道一聲遂兀自行去,似乎如此昏暗之地與其並無分毫妨礙。
二人只聞傀儡行路那“鏘鏘”聲梟梟蕩蕩四下傳來,墨風暗料此地應是個極大的空間,便一拉心兒緊隨跟上。
臺階似乎極長,走了約莫一炷香時候並未至底,陳墨風隱隱戒備,這等自己不知之處倘不防備定會喫虧。再言人心難測,此地皆爲司馬煌建造,其極爲熟悉而自己卻宛在明處。
又不知行了多久陳墨風覺至臺階彷彿轉過數道彎折,不過所行之向卻大抵未變。
猛然間聞司馬煌道:“到了。”
昏暗中見一道門牆正對三人前方,甚是顯眼。
殊不知司馬煌在一側牆上觸摸何處,另一邊的牆上忽然間又升起一道暗門
“這......”陳墨風狐疑。
司馬煌卻淡淡解釋道:“此門不過掩人耳目罷了,旁人不曉下推將入內當有死無生。真正的入口是在此處。”言罷當先步往暗門內。
二人心中驚駭,對機關術更覺神鬼莫測。
陳墨風雖好奇門後到底是何有死無回的機關,卻也不敢隨意探查,與心兒緊隨司馬煌入了暗門。
緊接着那道暗門“唰”得一下合上,可並不昏暗,反倒閃着光亮
與此同時陳墨風發現原來那所覺的森森冷意盡出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