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風明白此乃隱祕,與此同時思至劍塔中的那位劍老,從廣元子口中所知其爲尊階,這般一來御劍門如今已知的便有一位靈尊,一位靈帝再加之將近十位靈皇,這是何等強大陣勢無怪乎穩坐天下第一派如此久
風馭天幽幽道:“你道那妖族沉寂多時不敢輕易來犯便因有我等這些老傢伙坐鎮妖族帝階之數與我等持平,但論能耐卻非人族對手。天鶴我雖然痛恨,不過實力連老夫也不得不承認,天下第一非其莫屬嘿,那些妖族老傢伙算是識相。”
“有前輩所在我人族當得盡享太平盛世了。”陳墨風雖未經歷過人妖二族大戰,卻不止一次聽人提過,那等慘烈絕非自己能想。
風馭天淡然一笑:“如今雖是太平,可十年後,百年後,乃至千年後呢我們這些人早晚壽元會至盡頭,背不住哪一日妖族強過我人族,怕又要生靈塗炭。當年也是老夫之錯,妖族趁我人族死去數個靈帝后趁隙侵犯,唉”
陳墨風猛然思至殷老曾告訴過自己,當年那些帝階大能殺死了風馭天的愛妻,而其盛怒下連殺數個靈帝又重傷數人,自身亦被封印,這般一來人族元氣大傷,倒教妖族鑽了空子。
“往日之事老夫不想再提,還是言歸正傳罷。老夫得知劍盟大會即將開始,推測以你能耐必會參加。反正無事,好奇下提前來這天魁山相待你等。老夫不知爲何會對你另眼相看,先前所言親切之意並非虛言。”風馭天望着陳墨風,露出了從未現於人前的誠懇之色。
“得前輩擡愛晚輩受寵若驚。..”陳墨風確是受寵若驚,自己竟與帝階大能相對而坐,這是尋常人絕不敢想象的
二人又言語多時,陳墨風不失時機地向其討教了些許修煉之疑,風馭天也是不厭其煩一一作答,果不愧靈帝,對於修煉自信手拈來,一番受教後許多原先連廣元子業無法解釋清楚之處惑然開朗,墨風頓覺自己上了一個臺階般。
待至月上柳梢時陳墨風開口告辭,今日所獲非凡皆得益於風馭天,倘非其出手相救自己怕早已死了,且仍蒙受不白之冤,更連累了師尊,心中自是感激。
臨走之際風馭天將陳墨風喚住,問道:“當年老夫贈你之物仍在否”
陳墨風登時羞愧而起,道:“晚輩實在對不起前輩,寒驪錐依舊在晚輩身上但烏鱗盾已被毀去,前輩”
風馭天搖了搖頭:“老夫只隨口一問罷了。當年老夫贈你二寶是因你那時實力過低,一旦遇上強者並無十分自保之力。這兩件寶物在我看來並非上乘,毀去你不必掛懷。”
陳墨風道:“前輩那兩件寶物多次相救晚輩性命,於晚輩而言卻極是有用。”
“你已至帥階,又遇見一個好師尊,以如今所修習之術尋常絕非你對手。加之你那靈獸助力非凡,老夫無需再與你什麼了。御劍術若修煉
到極致已超過了大部分異寶,再與你大威力之物倒會令你懈怠,此非老夫想看到的。依賴寶物一旦哪日失卻當如何是好老夫期待有生之年能見你亦至帝階,那時我二人再把酒言歡。”
“晚輩定不讓前輩失望”陳墨風言辭擲地有聲,透着無比的堅決
修煉至帝階爲其畢生所願,自不會放棄。
風馭天點了點頭:“你去罷。”
陳墨風扣好房門步出屋外,擡頭髮現天際已黑,只一輪彎月掛在半空中將四周照得敞亮。
輕呼出口氣遂往來路行去。
不多久見三人正在遠處,神情中頗有焦急,似翹首以盼。
定睛相瞧非虛木老道三人還是誰
三人一見墨風便急步迎上,虛木道:“師侄出來了”
明知故問,陳墨風心中緋腹,虛木老道此時面帶盈盈笑意,墨風如何看覺得如何虛假,不過仍不失恭敬道:“虛木前輩這般身份竟親自在此等待,當真令晚輩受寵若驚,惶恐不已。”
“哪裏話我北斗劍派對不住你在先,況且你又與風前輩相熟,這等待些許時候算得上什麼”虛木豪邁道。
些許時候陳墨風心中暗笑,日間至夜半這少說需五六個時辰,三人不敢離開獨在此處,想來虛木怕伺候不好靈帝大能而招致怪罪罷。
“師侄通情達理當真令人敬佩。”虛木老道話鋒一轉,問道:“對了,風前輩對住處還滿意否”
看着虛木略帶緊張的模樣墨風心中快要笑出聲來,而蒼玄掌門於旁以虛木馬首是瞻之態與平日那份威嚴氣度竟判如兩人,心思一旦自己所言風馭天並不滿意怕虛木二人還不知要何等驚慌了。
不過終究不敢大膽戲弄,道:“風前輩並無甚不滿,以晚輩瞧來小閣清淨優雅,實屬上乘了。”
虛木心中稍安,又是追問:“那風前輩可有何吩咐”
陳墨風搖了搖頭,道:“風前輩喜愛清靜,前輩最好不要輕易前去打擾。”
虛木忙點了點頭:“那是自然,天魁山上再無比此處更爲清靜之地了。我等只遠遠伺候,並不會相擾。”
半晌後見再問不出些許遂讓龍淵將陳墨風送回,畢竟此處是爲禁地,禁忌頗多。
墨風走時依見虛木二人立在遠處,畢恭畢敬。
走得遠了龍淵卻現出一臉苦色,抱怨連連:“那兩個老傢伙。”
隨後警覺得向四周察看了番遂壓低了聲道:“兩個老傢伙真把我害苦了如此多時教我相陪,你道我與這兩個老傢伙有何言語,還問東詢西,當真煩的緊,累的慌。”
一路上龍淵大倒苦水不止,待其離去後墨風頓覺耳根清靜了甚多。
心中泛着笑意正欲入屋卻見一個弟子匆匆趕來,口中道:“墨風師叔墨風師叔”
陳墨風觀下發現是個平日與自己相熟的弟子,遂奇道:“明禮,何事尋我”
喚作明禮的弟子氣喘噓噓,來至陳墨風身前道:“墨風師叔,尋你許久了,有客人找你”
“客人”陳墨風露出疑惑,自己在此間除了本門與龍淵外並不認識旁人,卻會是誰
見陳墨風尋思明禮突兀輕笑而起,神色古怪:“此人墨風師叔自想不到的。”
言罷還對墨風擠眉弄眼,令墨風更摸不着頭腦。
“到底是誰”墨風追問道。
但明禮並不回答,反嘻嘻笑道:“墨風師叔休要多問,速去速去,莫讓人等得心焦了。”
陳墨風還待再問明禮卻笑着跑開了。
“這明禮下次見了定要好好責罰”陳墨風邊罵邊往會客室行去,心中狐疑。
北斗劍派與每一派所住之地除了客房還有會客室,自是周到,待陳墨風推門一瞧當即呆愣於地。
屋中正來回踱步之人一下轉過身,神情現出驚色。
那人竟是與自己比鬥過的霜華,紫霄劍派絳雲道姑首徒
想來霜華等候時間頗久,焦急顯然映在冷清的俏臉上。
陳墨風關上門收斂訝意道:“這麼晚了霜華師姐有何事”
霜華面上仍是那副冰冷,陳墨風看得出,其似乎竭力欲讓自己擠出一絲笑容來,而雙手正不自覺捏着身旁衣襟,既緊張又侷促。
“霜華師姐,坐罷。”
陳墨風做了個請的手勢,可霜華卻搖了搖頭:“不必了”面上不知爲何竟現出紅暈來,與那冷然的模樣大相徑庭。
墨風大奇,此刻霜華嗓音極爲輕柔,與比鬥時的嬌悍是判如兩人,而若要其面露羞紅在陳墨風看來是再不可能之事
霜華小女兒家神態不由讓人看得愣上一愣,發現其模樣比往日勝過不知多少倍了。
“那霜華師姐尋我所爲何事”墨風再次詢問,面露狐疑。
霜華望了陳墨風一眼又趕忙低下粉首,輕輕道:“墨風墨風師弟劍術修爲如此高超,往後往後”
霜華猶豫了半晌,終似作出何決心般,道:“往後能否與我再一起切磋”聲至後處宛如細蚊,而臉上已然紅霞一片
陳墨風聞言大覺好笑,原來是此事遂道:“當然可以,御劍門與紫宵劍派本便同氣連枝,互相切磋自當應該。霜華師姐隨時能來尋我”
霜華聞言顯得分外欣喜,趕忙道:“真的麼太好了,那我不打擾墨風師弟清修了。”
言畢不待陳墨風回答已帶起一陣香風逃也似地匆匆而離,獨留下目瞪口呆摸不着頭腦的陳墨風。
望其倩影,紫色道袍裹不住嬌俏的身軀,令人不由遐想紛紛。
片刻後陳墨風搖頭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