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一下瞧地驚愕,心中盡曉這尊階實力是貨真價實
片刻後掌勁盡消,陳墨風放下手來望向目瞪口呆的狻猊,道:“大哥,小弟確是至得尊階,先前小弟還有所懷疑”
擡起頭來狻猊正色道:“賢弟恭喜你你如今已是妖尊了”
陳墨風道:“天晶露之效真個可怕,無怪龍帝大人慾尋此物。”
“這世人拼命欲至的實力兄弟你卻這般輕易達到了,哈哈哈”
狻猊亦是欣喜而起,墨風看得出這喜悅之情是發自內心。
“原本大哥應也有份”陳墨風心中着實有些愧疚。
“你說的什麼見外話”狻猊面色沉下:“這是你的機緣是你應得的”
旋即裂開嘴猛地拍了拍陳墨風肩膀笑道:“哈哈哈,你往後可要給哥哥撐腰啊一個尊階的兄弟哈哈哈”
“大哥兄弟中不也有尊階麼”
聞言狻猊面色緩緩黯下,道:“那些雖與我有血緣關係,又兄弟多年,但我自覺卻不及你我這些時日的情誼”
望着狻猊面上露出的落寞,陳墨風隱約察覺其心中並無快樂,箇中險要,勾心鬥角之事墨風稍知,狻猊一路修煉來並不容易。遂輕拍其肩膀道:“此生能與大哥結爲兄弟乃我陳墨風的福分。”
“好兄弟”見墨風面露真誠狻猊心中的感動油然而生。
二人出生入死後此時情誼又加重了一分。
“軍師大人,一切即是如此,聞小兵來報,墨風大人與狻猊大人入內後遠處的山便坍塌了。”
翎宣將情形盡數告知了一旁的雪如衣,雪如衣頓時雙眉隆起,向遠處展目。
極遠端顯然有山體崩塌之跡。
當兵士回無雙城報來說二人已攻下礦洞,衆人聞聽無不喜悅非常。
此乃大功一件,二人竟能得逞。
可派兵去接收後待了數月也未見二人歸回,衆人心中隱約所覺有些不妙,雪如衣當下離了無雙城親自趕往礦洞。
蒲牢雖擔憂狻猊,但因是主帥不得隨意離開,遂派了另一個兄弟螭吻前來。
“軍師以爲如何”螭吻道。
“九殿下,此事難說了”雪如衣問向翎宣:“可曾派人探查過礦洞內”
翎宣道:“屬下親自探過,不過愈入內愈發灼熱,且道路縱橫交錯,最後屬下不得不退出。”
雪如衣點了點頭,沉思片刻謂螭吻道:“九殿下可知統帥大人之意”
螭吻道:“我四哥之意還請軍師大人明言。”
“此地重要,而統帥大人獨派九殿下來是欲請九殿下鎮守此地。九殿下年紀輕輕即已修煉至皇階,又爲龍族殿下,這等重地不交給九殿下還能交給何人。”
螭吻恍然大悟,點頭道:“多謝軍師大人提醒我明白了”
“此地重要,九殿下不可懈怠,如今還請九殿下調兵,我親自入內一探。”
“軍師
大人”
螭吻神情一肅,驚訝的地看向雪如衣。
雪如衣嘆了口氣:“我女婿在內,再加之五殿下,二人生死未卜。連翎宣這等王階亦無法深入想來定有異處。”
“軍師大人可要帶兵前去”
雪如衣一擺手:“獨我一人。”
二人又商議片刻雪如衣便飛身入得洞內。
礦洞已派遣兵士駐守開採,見雪如衣衆兵士業是暗驚。
雪如衣速度極快,未過多時四周已無人影,不過愈往內岔路便是愈多,令人腦中混亂至極。
約莫一日,一直待在門外的螭吻見雪如衣走出也是驚訝,發現其神情透着失望與頹然心中便知無果,不過仍迎將而上:“軍師,洞內情形如何”
“洞內道路繁雜至極,終不敢深入”雪如衣面色冰冷,極爲難看。
“九殿下能否陪我去那處探察一番”雪如衣突兀道。
“固所願也。”螭吻知其所指,當即答應。
二人向遠處飛離,片刻來至翎宣所言山體坍塌之地。
凌空虛立,二人均低頭俯視。
“莫非此處與二位統領失蹤有關”螭吻猜測道。
“極有關係。”沉吟良久後雪如衣道:“想來礦洞應與這坍塌之地頗有關聯,否則不會追擊入內後此處即出現異樣。九殿下,觀山體如此之勢想來地下應極深極廣。”
螭吻點頭:“不過如今這等情形我們絕無法探察若要掀起這片地怕只帝階方有可能”
“我等回去罷,現今能做的只有等待。”
螭吻暗訝,再欲問些什麼可雪如衣已然返身相離。
“五哥”又掃了一眼底下,螭吻轉身。
“大哥,我等在此多久了”
石洞內,黑暗中傳出一道年輕的嗓音。
地上數枚月光石的光芒照耀臉面上,是個長髮俊美青年。
赫然乃陳墨風
此時另一道聲響起:“怕有半年了罷”嗓音洪亮,透着一絲疲憊。
“恭喜大哥,半年內不僅傷愈,實力更突破至了高階妖皇。”陳墨風喜意畢現。
“那異獸的妖丹果真非凡,但又能如何”狻猊嘆了口氣:“我等無法出去,若要毫髮無損出離此地非帝階不能。”
黑暗中沉默了半晌,墨風突然道:“大哥,尊階不行麼”
“尊階我也不知,莫非賢弟想”
狻猊一下轉過身來,月光石的白光恰巧照其面上。
這是一張充滿驚訝的臉孔,絡腮鬍須更顯濃密。
“而今大哥傷愈且實力又更進一步,小弟實力已是尊階,小弟覺得或有可能一試”
“賢弟欲待怎樣”
墨風說出一番話來,狻猊遂沉思不語,良久後重重吐出一口氣:“賢弟這是在冒險,倘有不慎此處定會坍塌,
我二人永無出頭之日。”
“此事小弟也細細思慮過,不過大哥來看,小弟頗有依據。”
陳墨風立起身,探掌觸至石壁上。
拂過苔蘚,點點水跡於上顯現。
“大哥以爲這些水跡是從何處而來”墨風問道。
狻猊託着月光石仔細瞧了瞧,不以爲意道:“此乃石壁中所滲出,怎麼,有何異端莫非敲開石壁即能出去不成。”
“大哥再看看頂上。”
狻猊託着月光石擡頭一照,這才發現原來石壁上的水跡皆沿着頂上滑流淌落。
“能有這些水跡說明頂上離此處並非十分遙遠,況且小弟這數月來也觀察許久,某些時候這水跡乾涸,只微微一些;而有時卻如泉涌般,故而小弟猜測定爲下雨與乾旱之分。”
頓了頓陳墨風繼續道:“能有此分別想來頂上土石並非分外緊實,必有所稀鬆,只要堅持些許之時應能出去。當然”
陳墨風遂又話鋒一轉:“小弟若揣測錯誤,大哥別怨小弟。”
狻猊陷入沉思,洞內一下無聲無息,只有沉重呼吸聲響起。
“好便依兄弟之言,我二人就拼上一拼”猛然狻猊一喝,豪氣沖天。
“既然如此大哥可準備妥當”
“大哥等着兄弟你呢”
“好那小弟出劍了過會大哥緊隨小弟身後”
但見黑色短刃瞬間而出,一指下劍首正對頂上石壁旋轉不止。
陳墨風深吸口氣,目光頓時一凌兩口劍劃出一道破空聲向上激射只一眨眼間便破開一個大洞,沒入石壁中與此同時石洞微微震動
“大哥快”
陳墨風遂身形一閃沒入大洞內去
狻猊不敢怠慢緊身隨上
二人未離多久頂上石壁裂痕密佈,“轟隆”一聲坍塌覆下
雙劍如同兩柄劇烈旋轉的錐子在頭前破路,尖銳的氣流四下散灑將土石盡皆擠往兩旁。
也幸虧陳墨風這兩口堅硬無比鋒銳非常的鎢鈺短劍,否則欲破開這些存在不知有多少年的土石當困難異常。
墨風並未使出十分之速,因其身後有狻猊相隨。
狻猊早已祭出金龍剪,兩道金光環繞身軀。
當頂上土石破開後待得二人經過便又帶起偌大的聲勢向下滑落,二人趁此一瞬之時在土石積碾前脫離,當真兇險萬分,只要落後一刻即會陷入泥石。不過二人心中知曉,再堅持些時候即能脫出生天。
礦洞旁的營帳中。
“人族攻來數次,非衆位怕礦洞已被奪回,衆位功勞不小。”
不知何時蒲牢正端坐營帳的高位上掃視底下數人。
“如今統帥大人帶了生力軍前來我等當好喘上一口氣了。”狐皇雪如衣微微欠身道。
“戰事喫緊,人族各處已集結軍隊,我等有輸有贏,好不容易方能抽得些許統領前來,只要保證此礦運行便不愁靈晶補給。不過可惜”
頓了頓蒲牢繼續道:“可惜了狻猊與陳墨風二位統領,此刻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