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也是想找人先詢問一下鎮子上的情況，如果能夠問出那個什麼烏衣門的信息就更好。
所以到青樓裏去打聽消息倒是個好想法。
當然了，陸言這次青樓一定是抱着批判精神去的，恩，一定是的。
陸言懷着考察異界風土人情的心情走到青樓前面，迎面就來了個滿臉堆笑的龜奴。
一見陸言先拱手抱拳：“客觀，您這來的可是晚了，要是想進咱們醉春風，今晚，請早。”
哦，晚了啊
也對，人家青樓都是夜間營業的比較多，現在都快亮了，人家也是該打樣的時候了。
不過陸言是不會甘心就這麼離開的，他好容易來次祕境，青樓都不進去看看，那怎麼成
當下就在懷中一摸，摸處一沒下品靈石來，在那龜奴眼前一晃：“有這個，可進得去了”
“哎呦大爺您快請進，請進”
果然，到哪裏錢財的外號那都叫大爺，人家可能不認得你，但是絕對認得錢
陸言於是就在龜奴諂媚的笑容中大咧咧的走進了這家名叫醉春風的青樓內，裏面佈置的吧，倒還真挺像那麼回事的。
一點看不出來這就是個村鎮級別的青樓，完全可以算是城市級別的了嘛。
陸言一邊看一邊微微點頭，對左右朝他投來的好奇目光完全不在意的。
他也明白人們看他這會來都覺得新鮮，又是鎮子上的生面孔，多瞧他幾眼也正常。
“大爺，您在這稍稍等一會，我去和我家管事的問問去，靈香還不快過來伺候大爺喝茶”
陸言淡淡一笑，知道這龜奴是要去上報老鴇子了，是來了頭肥羊什麼的。
陸言也不怕挨宰，反正左右不過一枚下品靈石的事兒，他怕個錘子
那龜奴招呼過來伺候陸言的，乃是一名十四五歲的丫頭，長相實在是挺一般的，一張還沒能完全體現出女性魅力的臉蛋兒，上面還有着星星點點的雀斑，身材更是搓衣板，讓人一看就能想到一個詞：柴火妞。
不過陸言也明白，像這樣的柴火妞一般都是家裏困苦，被爹孃親戚賣來青樓的。
相貌又不出衆的話，那麼只怕是要做一輩子的苦役勞力，其實起來可能比青樓裏的姑娘過的還要悽慘些。
陸言卻是對靈香點頭微笑了一下，登時姑娘的臉蛋兒就通紅一片。
她在這醉春風也呆了有段日子了，還是頭一回遇到這麼溫和的客人呢。
擡頭偷眼看看陸言，長相很一般，但是身上卻給人一種十分舒服的溫和感覺。
丫頭也不出來這種感覺到底是啥，好像是平等
恩，對，就是平等。
以往來到這裏的客人們，還別是對着她這個粗使丫鬟了，就算是對着樓內那些漂亮姐兒們，還不是呼來喝去的大爺一樣
人家就是使了銀子來玩的，就不拿她們這羣苦命缺人看，牲口一樣。
除非是混到像如煙姐那樣的頭牌，才能在人面前有幾分臉子呢。
來也怪，以前在那些兇狠客人面前，她倒不覺得有什麼委屈的，可今陸言對她如此溫和，她倒是委屈上了。
陸言見這丫頭看了看自己忽然就不話了，而且還眼淚汪汪的，登時一愣啊，摸摸自己的臉，沒帶錯人皮面具啊，就是顏陸那張，至於這麼嚇人不
只看一眼，就把人家姑娘給嚇哭啦
陸言感覺有點手忙腳亂，周圍人投來的目光這一回可是讓他感覺有點扎得慌了。
大爺的，這不是成了欺負孩子了麼
陸言假裝在袖子裏面一掏，其實是伸手進入世界內抓出一根棒棒糖，恩怎麼會是棒棒糖啊有點邪惡呀。
不過也罷。
他將棒棒糖在靈香手裏面一塞，又伸手揉揉丫頭的腦袋：“哎，乖孩子，不哭了啊，喫糖。”
靈香愣了，呆呆的看着輕輕揉揉自己腦袋的陸言。
多久沒有人做出這麼溫暖的動作了她都有點記不起來了，自從當初她母親因爲家裏窮苦，硬拽着她把她賣到青樓後，她就再沒感覺到過這樣的溫暖。
再看看手中的糖果，鼻子就又是一陣發酸，忍不住就又掉眼淚。
“我把你個破爛蹄子哭哭哭當着客饒面給老孃這哭什麼喪呢看我不打死你”
正在靈香感動陸言尷尬的時候，一個很是粗狂的女聲從一邊傳了過來，隨即就捲過一團粉紅色的旋風來
陸言真是被嚇了一跳，隨即纔看清楚，這衝過來的居然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模樣生的倒還不錯，可以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只是表情太過猙獰了些。
而且一張臉上那化的妝太厚，厚到了沒法看的地步。
這女人衝到靈香身邊擡手就要打，陸言趕忙攔住：“哎，哎，這位姑娘，有話好，有話好，別動手啊。”
好麼，陸言一句姑娘，瞬間就將女饒怒火澆滅，她整個人都愣了一下，隨即收了手看着陸言一陣捂嘴兒低笑。
“大爺您真會開玩笑，我都什麼年紀了，哪還能稱得上是姑娘兩字了奴家就是這醉春風的老闆，紅霜。”
好傢伙藝名都出來啦
陸言雖然沒來過這醉春風，但在迦南學院和人聊的時候也聽端木銳豐那貴公子講過青樓中的規矩。
老鴇子一般年輕時候都是青樓內的紅姑娘，年紀大些，攢下些銀子了，便會出手將青樓從過去的老鴇子手中接過來。
畢竟能做老鴇子的，通常都不會有後代，年紀大些了，都是想着拿筆銀子就退休了。
所以青樓通常都是這麼一代一代的在老鴇子和姑娘手中傳遞的。
老鴇子就是當年的紅姑娘，紅姑娘就是以後的老鴇子，這就是青樓的規矩。
而只要一個姑娘當上了老鴇子，那當初做姑娘時候的藝名什麼的，可是一般都不會再提起的，忌諱，畢竟人家也算是多年的婆婆熬出頭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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