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茶後。
郭汜登上城頭。
在關上軍卒的指引下,郭汜清楚的看見,二里外出現一條很長很長的火龍在向此間行進。
隱約間,還有細微的隆隆聲,讓人猜不透是何東西。
然,即使軍卒不說,郭汜也已然猜到,必是劉辯的人
至少,董相國發布消息不久,絕對不會是袁紹。
郭汜對此,瞳孔瞬間微眯,“留心觀察,讓將士們打起精神。”
就在這時,身披儒衫,鬚髮灰白的賈詡登上城頭。
很快,賈詡來到郭汜的身邊,看了一眼遠處的火龍,轉念道:“看來,劉辯早已動手。”
“先生此話何意”郭汜不解道。
賈詡反問:“倘若來人當真是劉辯等人,將軍請猜,來人會是何人”
當即,郭汜極爲不解的看向賈詡,“弘農於夫羅距離此處最近,定然不會是他相反,極有可能是叛將高順。”
於夫羅率領的匈奴固然厲害,卻遠不如高順率領的陷陣營
飛熊軍,屬於陸地綜合戰力最強的部隊
然,陷陣營則是陸地最強的重甲騎兵。
雖然是強強對戰,但綜合實力還是飛熊軍更出色。
“弘農王意在相國,他必然爲了萬無一失考慮,不止派高順的陷陣營。”賈詡輕捋鬍鬚道。
郭汜聞言,深知有幾分道理,不過,他可不懼,“那又如何正好爲相國除掉這個麻煩”
只要有飛熊軍在,一切所謂的強敵,都將是渣渣
賈詡眼見郭汜自信滿滿,很是欣慰的嘴角微揚,不再多言。
二里外。
如賈詡猜測的那般,確實不止高順一人。
將士們分三列縱隊,唯兩側步卒手執火把,與中間分別相距一丈。
雖有火把照亮,但礙於距離中間尚有一段,只聽見隆隆聲來自中間,由什麼東西發出來,尚且不知,只能隱約看見模糊的輪廓。
雖然潼關的前站是函谷關,但函谷關乃秦時修建,本就不夠堅固,已在昨夜由高順攻破,所以郭汜沒有得到絲毫消息。
此時,在傳令官的號令下,整支隊伍停止前進,且,漸漸轉變隊形。
不消半個時辰,蜿蜒在大地上的火龍變了形態,宛若一個大“w”形狀,盤踞在大地上,煞是壯觀。
這一幕,落在關上衆人眼中,均是不解。
“似乎,應該是某種陣法”郭汜嘴上喃喃,隨之轉頭看向身側的賈詡,“先生以爲呢”
賈詡只是輕捋鬍鬚,雙眼微眯,一副琢磨不透的模樣。
不多時,賈詡輕聲道:“看來,這弘農王真是煞費苦心啊”
“此話怎講”郭汜不解道。
賈詡仍舊輕聲道:“將軍,且將此陣法分開來看。”
郭汜聞言,一知半解。
可看足有半盞茶時間,仍舊看不出什麼。
這時,賈詡道:“十大古陣法之一,五虎羣羊陣,只是將小陣變成大陣,而且是兩個大陣合二爲一。”
郭汜聞言,反倒面無表情,不解道:“此陣發很厲害”
郭汜問:“先生的意思是說,此戰我方必勝”
賈詡笑而不語,心底已然認定劉辯是個小娃娃,想出來的陣法也是幼稚的可以。
郭汜大喜,當即下令全軍養精蓄銳,待明日,下關痛殺敵軍
次日。
晝夜交替之際,天邊泛起魚肚白,太陽即將升起。
關外軍陣已然開始用早飯,恰巧被關上軍卒們隱約看見。
如昨夜主將郭汜所言,促使軍卒們沒將敵軍放在眼裏。
可此時,面對關下的陣勢,軍卒們已然傻眼。
當即,一位軍卒在守城千夫長的命令下,將看到的一切,告知尚未起身,仍舊趴在小娘皮身上的郭汜。
盞茶後。
軍卒神情驚慌,出現在郭汜住處的門外,拱手作揖道:“報將軍,不好了不好了將軍”
“何人在外面吵嚷”郭汜在一片吵嚷聲中醒來,不由得眉頭微皺,是以怒喊。
同時醒來的還有那小娘皮,女子意識到郭汜發怒,立時嚇的躲在被子裏,不敢出聲。
門外的衛士向房內作揖道:“稟將軍,關上小卒前來彙報軍情。”
旋即,軍卒道:“稟將軍,敵軍不單單是步卒,還有投石車、戰車,還有各種沒見過的車。”
郭汜聞言,不顧穿衣,翻身下榻,疾步出現在門外,難以置信道:“當真”
董卓麾下也有戰車,只是相對簡單,且,不被認可。
在西涼鐵騎眼裏,任何戰車都沒有騎兵衝鋒陷陣來的乾脆、利落。
但,投石車的意義則大大不同,甚至會令人產生忌憚。
門外衆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無不屈膝下跪,連大氣都不敢出。
“回、回將軍,小的不敢有半句欺瞞。”軍卒顫抖着身子道。
“弘農王,當真是小瞧了你”郭汜不甘道。
片刻後。
太陽露出地平線,將天邊的浮雲盡數衝散,釋放出道道朝霞。
賈詡聽聞消息,直接前往城關。
此刻,賈詡目之所及,瞳孔不由得放大,滿面盡顯震驚之色。
原本賈詡以爲,劉辯佈下的五虎羣羊陣僅是以步卒爲主,可他此時卻傻眼了,人家分明是以戰車爲主
重點是,在霞光照耀下,戰車上竟發射出點點光芒
“那是”賈詡不解,卻很快醒悟過來,且無比震驚,“竟將兵刃鑄造在戰車上”
賈詡看到的這種車,是將傳統刀車改良,與諸葛亮發明的衝車相結合,除去原本的機動性,反而變得更有靈活性。
隨着天色逐漸大亮,賈詡已然將對方所有裝備看清,內心不僅驚濤駭浪,震驚程度已是無以復加。
就在這時,郭汜故作鎮定的來到關上,看到敵方軍陣整齊、甲冑鮮明,由內而外散發出濃烈的肅殺之氣。
“先生”郭汜一時間沒了辦法,不由得來到賈詡身邊,開始詢問:“敵軍這般,我方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