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一百五十九章 兩兄妹
    宋稚陪着宋恬喫過了午飯纔回到王府,剛從馬車上邁下來,就見到崔叔站在門口,顯然是在等着她。

    見宋稚回來了,崔叔有些焦急的迎了上去,對宋稚道:“夫人,上午的時候宮裏來了人,可您和王爺出門的時候都不曾吩咐底下人,老奴也不知道您去哪兒了。宮裏的人等了兩個時辰,這才走了,老奴瞧着,像是怒了呢。”

    沈白焰並未將銀花的事情壓制下來,所以宮中來人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王爺府裏的奴僕吃了宮裏賞下來的糉子,結果暴斃。這事如何讓人不多做遐想也難啊

    “自己說來就來,主人家不在又能怪誰”宋稚的語氣聽起來十分恬淡,神色看起來也是渾不在意。

    崔叔有些不解其意,但見主子心裏有了主意,便遲疑着停住了腳步,躬身退下了。

    宋稚院裏的人其實是知其行蹤的,也悄悄的報給了宋稚,不過宋稚並不是十分放在心上。

    “夫人,咱們這般怠慢宮裏的人,無妨嗎”菱角悄悄的問。

    “很怠慢嗎咱們還沒說什麼,宮裏的人自己先怕了,這來的人才等了兩個時辰便坐不住了,就算是回去告狀,自己也得先捱上幾板子。”宋稚與菱角正說着話,忽見一羣小鴨搖搖擺擺的從跟前走過去,後頭還有兩個丫鬟在小跑着。

    “夫人。”兩個丫鬟匆匆福了一福,又繼續追趕小鴨子去了。

    宋稚和菱角一頭霧水,只見流星從院門口走了出來,一臉無奈的笑意,道:“小姐午睡醒了,奴婢想着帶小姐去看看鴨子,湖邊的結網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一個洞,小鴨子從洞裏逃出來,小姐倒是樂了,可憐這兩個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抓得完這羣鴨子。”

    宋稚的心情這才鬆快了一些,只是她回屋與蠻兒玩了不過一會子,就又來了一樁子事。

    “嫂嫂真是稀客。”宋稚瞧着眼前的張惠蘭,心裏十分錯愕。

    “王妃還肯叫我一聲嫂嫂,民女實在是喜不自勝。”張惠蘭腕子上纏着一串光潤的佛珠,應當是常常在手心裏盤着。

    “今日前來所爲何事”雖說張惠蘭與宋稚並無恩怨,但她畢竟是宋刃名義上的妻子,宋稚還是不想與她與過多的牽扯。

    張惠蘭不由自主的將佛珠拿下來,撥弄了兩顆,一副平靜如水的修佛做派,只是這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是沒那股子脫俗的味道。

    “王妃可否放嫣兒一馬”

    宋稚聞言差點笑出聲,她冷冷的看着張惠蘭,道:“可笑,張氏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張惠蘭常年在宅院裏待着,靠着宋刃名下的幾畝田地和鋪子,過得倒還算是安穩。

    畢竟是依附着宋刃留下的東西過日子,她時不時的也會給宋嫣送去一些銀錢,宋嫣緊緊的抓着這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兩人之間的關係倒是比從前緊密一些。

    她見宋稚面色不善,似乎現在才意識到,她這個名義上的妹妹是個看似溫順實則極不好惹的性子。

    更何況宋稚現如今的身份貴重,更不必當年。

    張惠蘭後知後覺,但總算是知道怕了,連忙起身跪了下來,慌張的說:“民女一時失言,請王妃恕罪。”

    宋稚垂下眼眸瞧着她,不言不語,只偏頭對身後的流星道:“送客。”

    張惠蘭攀着流星的身子,不肯出去,哀求道:“王妃,民女錯了。民女求您幫幫嫣兒吧。她的日子過得很苦。”

    “與我何干宋家沒有做妾的女兒,更何況,族譜上已經沒有她的名字。”宋稚打量着張惠蘭,道:“我還是挺好奇的,你怎麼與她忽然這樣親厚了。”

    張惠蘭這人說到底也是單純,老老實實的說:“夫君名下的鋪子,原是打算給妹妹的。但是妹妹都交給我打理,我現如今能衣食無憂,也是靠她大度。”

    宋稚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來,她緩緩的說:“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宋刃和宋嫣母家貧寒何來產業那些不過是爹爹記掛着他們倆外祖的恩情,所以沒有要回來罷了。那房契地契,鋪子里長工的賣身契,你可有見過”

    張惠蘭徹底傻了,她以爲的衣食無憂原來是建立在一層薄冰之上,隨時有可能破碎,她就會墮入泥地。

    張惠蘭不知所措的望着宋稚,又像是無頭蒼蠅一樣拽了拽流星的裙角。

    宋稚見她這副六神無主的可憐模樣,靜默了片刻才道:“我不會這麼小氣,斷了你的生計。但張氏,你也該長點腦子,都說喫人嘴短

    ,你現如今知道自己喫的是誰家的糧食了吧”

    張惠蘭不敢說話,只連連點頭。

    “你爲何來求我放過宋嫣我連這個人的名字都不想聽見,又怎麼會理會真是莫名其妙。”宋稚本不想與張惠蘭多做糾纏,但自己身上的污水總不能任由人潑。

    張惠蘭仍舊是一副雲裏霧裏的樣子,但卻已經知道宋稚的厲害,小心翼翼的道:“嫣兒說,是你毀她名譽,才害得她在張家如此境地。”

    “放屁”流星一時氣惱,粗鄙之語也脫口而出。“自己不要臉,還好意思賴別人,也就你這樣泥塑的腦袋,纔會她說什麼就信什麼”

    張惠蘭被流星罵的不敢還口,又聽宋稚問:“今日是宋嫣授意你來的”

    張惠蘭下意識就搖了搖頭,道:“只是昨日得了她的書信,說自己在張家實在苦的很,想要出來。民女就自作主張,以爲是您使了什麼手段。”

    昨日又是給張惠蘭寫信,又是給林氏報信,她爲何這麼着急宋稚心下思量。

    張惠蘭不敢擡眸看宋稚,剛纔又被流星呵斥了,只有畏畏縮縮的蜷成一團,緊緊的攥着手裏的那串佛珠。

    佛珠上的穗子是張惠蘭最喜歡的丁香色,已經淡了三成顏色,也沒有換掉,倒還是個念舊的人。

    宋稚睇了流星一眼,流星會意,將張惠蘭扶了起來,道:“我送您出去。”

    張惠蘭送了一口氣,心中自是萬分感激,只聽見流星在她耳際輕聲道:“以後安安生生的,喫穿自不愁,若是再多嘴多舌多事,你自己知道下場。”

    張惠蘭梗着脖子點了點頭,整個人完全站不住腳,幾乎是摔進婢女懷裏。

    流星看着張惠蘭被攙扶着離去的背影,不屑的哼了一聲,心道,還未見過這樣昏頭昏腦的人。

    流星正準備回房,忽見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她只這樣瞥了一眼,也認得出這人是菱角,定是宋稚讓菱角出去辦事了。

    “也不知道這丫頭整天飛來飛去的,爲什麼反倒還胖了些”流星正喃喃自語時,瞧見松香端着給宋稚備下的喫食來了,她便上前接過了,給宋稚送去。

    宋稚正站在窗邊,瞧見丫鬟捉了最後一隻小鴨子回來。

    “夫人,沒有逐月看着您,您怎麼就站在窗邊吹風了呢我想,就算她嫁人了,也定是放心不下。”流星將燕窩放在桌上,對宋稚道。

    宋稚心裏煩得很,但還是勉強扯出半個笑來,道:“眼見逐月的婚期也快到了,這些時日又惹出這麼多事情來,我都沒心思替她好好收拾。”

    流星從湯盅裏盛出一小碗燕窩來遞給宋稚,道:“這些事情自有人會去做,夫人已經吩咐下去了,那麼多的嫁妝,可以說是極大的恩典了。旁人不知道有多羨慕。”

    “這是你們倆該得的,談不上什麼恩典不恩典的。”宋稚捏了捏流星的臉頰,接過燕窩小小的啜了一口。

    流星甜甜一笑,道:“夫人少用一些,省了誤了晚膳。”

    “沒事。”宋稚又飲了一口,道:“今日王爺大概回來的遲,我到那時再與他一起用晚膳。”

    果真如宋稚所言,沈白焰直到過了晚膳的時辰纔回了王府。

    沈白焰沐浴完畢出來,見宋稚已經讓人備好兩碗魚粥和幾碟小菜,魚粥鮮糯,小菜爽口,沈白焰原還不覺得餓,此時卻不由自主的吞嚥了一下。

    宋稚慢慢的喫着粥,覺察到沈白焰瞧着自己,便睇了他一眼。

    “怎麼了瞧着心事重重的樣子。”沈白焰一眼就瞧出宋稚的不對勁來,問。

    宋稚便把今日的事情與沈白焰講了,沈白焰吃了一口魚粥,嚥下之後才道:“不安分的人始終不安分,他們倆兄妹都是如此。”

    “宋刃怎麼了”宋稚問。

    “他聯絡上了八皇子的舊部,還未查到他的動因。”沈白焰道。

    “莫不是爲了將他妹妹帶走”宋稚道。

    “那豈不是小題大做”沈白焰反問,又道:“你若說順路帶走宋嫣,倒是不無可能。”

    “等菱角這丫頭回來再說吧。我讓她去查宋嫣了。”宋稚說着,擱下筷子,朝窗外張望了一眼,道:“這丫頭還沒回來呢。”

    “定是有些難纏的事兒,又或是回去找幫手了,不必擔心,快喫吧。”沈白焰對菱角的身手還是有些把握的,故而並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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