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貴嬌女(重生) >第兩百一十八章 核桃肉牛月展
    陽兒病癒之後搬出了王府,這雖是宋稚的意思,逐月和蘇崢倒也同意。

    宋稚覺得陽兒留在王府,反倒容易成爲旁人的把手。

    她只瞧陽兒這樣病一遭都心疼的厲害,更別提初兕了。

    逐月雖說晚上依舊回家住着,可她放不下宋稚,白日依舊來王府伺候着。偶爾也會將陽兒帶來與初兕一塊兒玩。

    陽兒病一好,渾身白白嫩嫩的泡泡肉就都回來了,兩個孩子在一塊,像兩團白乎乎的年糕。

    因着有孩子在,所以流星拿了一個大罩子將炭爐給圍了起來,半點火星子也不叫孩子沾着。

    屋裏丫鬟婆子擠了一屋,還好屋子也大,不然的話真是要站到牆根邊上去。

    菱角從外頭回來,帶了街面上一包蘇造的點心回來,一面喫一面揉碎了一個酥餅,撒在桌面上,叫大咕和小咕兩隻雀兒喫。

    “什麼新鮮喫食也叫咱們喫一個。”流星見菱角窩在角落裏美滋滋的喫着獨食,便笑了一句。

    “街面上買的玩意,我瞧着粗陋。”其實這糕餅的味倒是不錯,只是菱角總不願叫這府裏頭的人嘗外頭的東西,萬一有個好歹,叫菱角怎麼賠

    宋稚像是看穿了菱角的心思,從內室偏過頭對着她笑道:“你都吃了快半包了,就算是有個什麼好歹,也在你身上試過一遭了,就別小氣了,拿來叫咱們喫些吧。”

    菱角一想,覺得也是,便帶着手裏的點心包走了過來。

    豈料兩隻雀兒見自己的食料走了,連忙撲扇着翅膀追着來了。簡直比那幾個小娃娃還要機靈幾分。

    衆人看這滑稽景象,頓時笑聲氾濫成一片。

    屋子裏熱鬧了一下午,人身上的暖氣倒是比炭火還足一些。

    天色在不知不覺中暗淡下來,逐月帶了陽兒回家去,初兕和蠻兒乖巧的坐在軟毯上瞧着茶芝給他們表演傀儡戲。

    傀儡布偶是茶芝自己做的,她的父親原是走街串巷耍傀儡戲的小販,後來因母親重病,才無可奈何的將她賣了換幾包藥錢,她自小耳濡目染,也學了一些把戲。

    “喲,咱們哥兒臉上怎麼紅了”邱婆子道。

    她是專管炭火的婆子,一年也只有冬日見她多幾回。

    初兕雖聽不懂茶芝口中的故事,可他看得清由她五指掌控的那個滑稽布偶,他正看得專心,纔不會搭理那婆子的話。

    流星正給兩個孩子端來一碗溫水,在這火氣足的屋子裏,最容易在不知不覺得的時候躁熱起來。

    她聽到邱婆子的唸叨,彎腰瞧了瞧初兕臉上的紅痕,只細細一條,像一根淡色的紅線。

    流星疑心是指甲抓的,可蠻兒幾乎沒有指甲,大人對待初兕更是小心翼翼。

    爲着不叫初兕自己傷了自己,所以乳母總會在他熟睡的時候,用一把特製的小剪子剪去他過長的指甲。所以也不可能是他自己弄傷的自己。

    “定是逐月的兒子不當心,我瞧着他的指甲就有些長,又愛在哥兒臉上東摸摸西蹭蹭。”

    邱婆子平日裏並不是個多嘴多舌的人,雖知道逐月和宋稚的關係不比尋常的主僕,但到底是心疼自己的正頭主子。

    她也是這府上的老僕人了,知道厲害輕重。這話說得倒是小聲,也沒有叫宋稚聽見的意思。

    可這事兒也不能瞞着宋稚,流星既然瞧見了,也就沒有不說的道理,她起身去宋稚跟前說了這件事。

    宋稚正伏在書案前作畫,畫的是一對模樣乖順的姐弟,男孩圓睜雙眸,做驚訝相。女孩笑彎了眼睛,嘴角都能流淌出蜜來。

    兩個孩童眉目清麗可愛,分明就是她自己的兩個孩兒。

    “初兕可有呼痛”宋稚聽了流星的話,擱下筆問道。

    “只一點紅痕,若是婆子不提,奴婢都未曾留意到,小公子也是無所覺。”

    孩子本沒有多少力氣,哪怕是玩鬧時沒輕沒重,也不會弄痛。只是孩子肌膚幼嫩,輕輕一觸,才留下了痕跡。

    “吩咐丫鬟婆子看孩子的時候瞧得仔細些,孩子能知道些什麼初兕若再傷了,該罰的也是他們,難不成叫我去罰一個孩子”

    宋稚將筆丟開,從書案後繞出去走到兩個孩子所在的偏閣。

    她半蹲下來細細的看着初兕的臉蛋,輕輕捏了一把,像是在摸一枚撒了糖粉的玫瑰糰子。

    “初兕好像有些出汗。”宋稚摸了摸初兕的後頸只覺有點汗意,又摸了摸蠻兒的胸口處,指尖也是微溼。

    邱婆子

    有點忐忑的看着宋稚的神色,生怕她將這事兒反栽到自己身上來。

    “邱媽媽將炭火撤去一些,王爺就要回來了,他用不着這般熱的炭盆,乳母把絨皮帽給兩個孩子戴上,也就差不多了。”

    只是一點紅痕,稍多出了些許汗,宋稚並沒打算小題大作,見兩個孩子正在興頭上,吩咐乳母好生看顧着,自己則回書案前繼續未完的畫。

    茶韻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見宋稚正在作畫,便貼近書案,對宋稚道:“夫人,落英院的那個說明日是她生辰,想向廚房多要兩道葷菜。”

    芬蕊吃了好大一個虧,身子也有些頹敗了。宋稚叫人收拾了個雅緻小院出來,將她挪了過去,好好的休養着。那個偏院離正院有些遠,宋稚也是許久未聽到芬蕊的消息了,甚至於都快將她忘卻了。

    “只兩個葷菜”宋稚擒着筆,細細端詳着自己的畫作。

    “說是還要一壺淡酒。”茶韻傾身向前,道。

    “也不是什麼刁鑽要求。生辰一年也就一回,隨她吧。”宋稚輕描淡寫的說。

    茶韻本也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外廚房的人謹慎,特意來問過她,她這纔來請示宋稚,便微笑道:“是,那奴婢就去回了她。”

    在這王府裏頭,除了宋稚和沈白焰兩位主子外,別的人若是想額外點個什麼菜,那都是要提前說的。

    畢竟這廚房裏有廚房的規矩,尤其是外廚房,每日的菜色都有定例,可不是說增就能增的。

    正院裏的小廚房倒是隨意一些,主要是小廚房大多都是宋稚在用,而且現如今的小廚房,魏媽媽雖說仍舊是掌事的,可實際上已經是松香說了算。

    小廚房兩個時辰前就熱鬧起來了,丫鬟們看起來忙忙碌碌,實際上卻是暗含秩序。

    魚塊醃的入味,蒸的鮮嫩,只一勺子裹着辣子的熱油潑進去,冒出熱辣鮮鹹的香氣來。

    蛋羹兌了高湯,又拌了乾貝和瑤柱,還用紗布細緻的濾去了浮沫,然後放在竹製的蒸籠裏邊,用嫋嫋的熱氣蒸熟。

    得有一個看火的小丫鬟一直在邊上看着竈火。竈火不能猛,不然蛋羹就老了,竈火也不能弱,不然蛋羹就不成形。

    這樣精心的看顧約莫一刻鐘的時辰,這不嫩不老的蛋羹纔算是好了。

    小丫鬟將蛋羹奉給松香瞧,松香見蛋羹表面如平靜無波的鏡面,沒有一絲多餘的褶皺,也沒有半個氣孔,這才點了點頭。

    她順手拿過一旁的陶罐,落了一小勺的豬油進去。豬油從蛋羹的左邊滑到了右邊,融的飛快,留下一圈圈的油花。

    “牛月展燉的怎麼樣了這可是夫人今日點名要的菜。”松香走到連翹邊上問。

    連翹不知道是不是專飼湯水的緣故,近來出落的愈發白嫩,眉目的舒展了幾分,看着多了幾分清秀。

    她被湯氣裹住,鼻端都是香氣,連翹揮了兩下手,叫白氣散去一瞬,對松香道:“松香姐姐,我方纔放了核桃肉進去,再過一刻鐘便好了。”

    松香點了點頭,見連翹脣上沾着一根頭髮絲兒,伸手替她撫了去。又對小廚房裏的衆人道:“麻利些,再過小半個時辰,夫人就該傳膳了。”

    松香的時辰拿捏的極好,小廚房的菜一備齊,宋稚便傳了菜。

    松香照例親自帶着一羣送菜的小丫鬟往宋稚的偏廳走去,還未進門,就瞧見沈白焰外院的小廝給他送來文書,心知沈白焰這是回來了。

    松香這人最是避嫌不過,忙低下頭,利索的帶着丫鬟們佈菜,布好了菜,又略介紹了幾句,便又帶着丫鬟們離去了。

    “蠻兒,來嚐嚐這蛋羹。”這蛋羹是宋稚特意叫小廚房給蠻兒準備的。

    蠻兒的乳母冬春聽了這話,忙接過這蛋羹,準備餵給蠻兒。

    蠻兒坐在桌上,她又站在一旁,躬身彎腰,實在彆扭的很,宋稚見她這樣也勞累的很,便道:“你抱了公主回房餵飯去吧。”

    冬春自然樂意,帶了蠻兒離去了。

    這廳堂裏就剩下了沈白焰、宋稚和流星三人。

    “今日在朝上,若暉叫人給參了一本。”沈白焰瞧着宋稚飲過一碗湯,又吃了些鮑汁煎豆腐和冬筍,這才道。

    宋稚動作一頓,將筷子上夾着的半截冬筍細細喫完,道:“爲何”

    “說是包藏罪臣之女。”沈白焰飲了一口核桃肉牛月展湯,這湯滋味複雜,偶喝一回叫人難以忘懷,若是常喝,就要膩味了。

    沈白焰這話並不叫宋稚意外,雖說柔衣的身份早在多年前就被曾老丞相處理好了,戶籍、身契一概皆在,可黑如何能變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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