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二百二十章 蠻兒的新裝
    今日下朝後,陶綰容更是在宮門口堵着沈白焰,她舍掉了麪皮,哭着嚷着讓沈白焰去見她母親一回。

    宋翎當時被參了一本,心裏正煩着,看着這女人哭哭啼啼要挾沈白焰的做派,頓時怒從心底起。

    這宮門口熙熙攘攘的都是人,沈白焰不想與她一個女人計較,也不想叫宋翎看着厭煩,於是便答應去見沈雪染一眼。

    沈白焰去時明明是白日,可沈雪染的屋子裏卻是一派昏暗。

    沈雪染的命暫時保住了,可眼睛卻壞了,一見光便不停的流淚,所以窗子都用不透光的絹布遮住了。

    屋門一打開,沈白焰便問到一股難以描述的味道,冰霜松枝的味道,這味道如此的清冽卻被迫與一種粘膩腥臊的味道雜糅在一塊。

    饒是沈白焰心性堅定,在聞到這股味道的時候,也忍不住倒退一步,胃中頓感不適。

    “表哥你先進去瞧瞧孃親吧。我,我去廚房給你取點心喫。”點心並不需要她一個公主去拿,陶綰容也是怕了這屋子裏的味道,所以才尋個理由逃開一會子。

    好像是門打開時,冷風灌了進入,叫裏邊的人有些發寒。

    沈雪染暴躁的吼了一聲,“什麼人”她的聲音喑啞全然不像女子,倒像是獸類。

    門邊的丫鬟猛地一顫,忙道:“公主,是王爺來看您了”

    裏頭靜了片刻,忽然聽到了什麼物件散落一地的聲音。

    “等等,即刻就好。”喑啞的聲音裏和着欣喜。沈雪染嚷嚷着要丫鬟給她梳妝打扮。

    沈白焰皺眉看了看身邊的婢女,輕聲問:“長公主的聲音怎麼聽起來如此怪異”

    “聽太醫說,似乎,似乎是被藥傷了嗓子。”奴婢低着頭,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勉強叫沈白焰聽清。

    “藥傷了嗓子難道醫不好了嗎”

    沈雪染現如今雖比不上先皇在時風光,可也不至於連病都看不起吧這府裏隨意掰下一點邊角,都能叫外頭的人家活上半年呢

    “太醫說,能保住性命就叫不錯了。”婢女也是看在沈白焰的面子上,才說了幾句實話。要知道在公主府,實話是最不該說的話了。

    沈白焰再見到沈雪染的時候,卻覺得她的樣子比自己想象的要鮮活一些,

    除去臉上的胭脂水粉所起到的功效,一見到沈白焰,原本形容枯槁的沈雪染像是迴光返照一般,整個人都活泛起來了。

    她羞怯的撫着自己的臉頰,說:“病中殘色,叫你見笑了。”

    這話倒是還沒什麼,沈白焰只是覺得她臉上莫名有春情,叫他覺得不大舒服。

    直到聽見沈雪染對着自己喊了沈長興的表字,那情意綿綿的口吻,真叫沈白焰一陣噁心。沈白焰的臉色冷的能凍死人,可沈雪染瞧不分明,還以爲眼前這人真是沈長興。

    “長公主發昏了,去請太醫來。”沈白焰半點不猶豫的轉過身子,拋下這樣一句話,便朝門外走去。

    “別走別走”沈雪染掙扎着喊叫道,拼命推搡着身旁的婢女讓她去攔住沈白焰、

    見沈白焰要走,沈雪染終於着急了,她也顧不上自欺欺人,口不擇言的說:“憬餘,你想不想知道你父母是被誰害死的”

    沈白焰止住了腳步,掃了一眼匍匐在腳邊的婢女,道:“出去把門帶上。”

    婢女如蒙天恩,連滾帶爬的就出去了。

    沈白焰回過身來,看沈雪染的神色,猶如在看一個死人,雖然她離死似乎也不遠了。

    沈白焰和宋稚在外吹了一夜的涼風,流星可不擔心宋稚凍着,只要有沈白焰在,宋稚從來就凍不着。

    不過她還是吩咐早早的備好了熱水,若是宋稚想沐浴,也好有個準備。

    他倆回來的時候,沈白焰還順手捎了兩屜肉包子,那是城門口徐家的包子鋪剛出爐的第一鍋,徐老頭和他那兩個兒子自己都還沒喫上呢就叫沈白焰給買了下來。

    沈白焰將這肉包子往流星懷裏一丟,道:“等公主醒了,也叫她嚐嚐。”

    “王爺怎麼不吩咐小廚房做呢”流星抱着熱乎乎的油紙包,忍不住問。

    沈白焰此時已經邁過了門檻,沒有回答,宋稚轉過身來,對流星一笑,沒半點倦容,也不知道她昨晚有沒有合過眼。

    宋稚對流星道:“你拿一個包子叫松香嚐嚐看,若是她能將這個味道做出來九成,有賞。”

    流星捧着那袋包子嗅了嗅嗎,心道:“有什麼了不得再厲害也只是個肉包子,還怕松香做不來麼”

    她這樣想着,便拿着肉包往小廚房去了。

    宋稚和沈白焰沐浴過後,一個去瞧蠻兒,一個則上朝去了。

    蠻兒現下大了些,越發不愛叫乳母喂着喫,自己淨了手,隔着油紙拿着個包子喫着,邊上還有一碗羊奶等着她喝。

    徐家的包子個大,蠻兒的嘴又只有拇指蓋那麼大點,一個包子夠她啃上好半天呢

    宋稚看着覺得挺有趣的,便坐在一旁專心陪着蠻兒用早膳。

    新的一日,便這麼平靜的開始了。

    宋稚心裏記掛着宋翎的事,便讓人先去給曾蘊意傳一句話,說自己想去她府上討一口午膳喫。

    曾蘊意自然不會拒絕,讓人回了話來,說是午後十公主也會帶着寶兒一塊前來,叫宋稚將蠻兒也帶上,幾個孩子在一塊也熱鬧熱鬧。

    蠻兒喫過早膳後,宋稚琢磨着打扮打扮蠻兒。蠻兒這丫頭長得快,許多做好的衣裳幾乎都沒穿過,便穿不下了。

    這個冬日的衣裳都是緊趕慢趕趕出來的新衣服,雖說府上的繡娘針線活計好,可宋稚瞧着蠻兒的這幾件衣裳,都覺得不怎麼出衆。

    “夫人,小竹昨日也送來了幾件衣裳,聽她的話音,倒是絲韻堂所出的。”流星見宋稚神色間似有不滿,便道。

    “哦你可見着了”宋稚聽見絲韻堂這三個字,心裏便有了幾分猜測。

    “嗯,奴婢瞧着樣子還行,有個小帽子倒是挺可愛的,與公主的這件襖子倒是相稱。”流星迴憶了一下,指着一件鵝黃色的短襖子道。

    “取來瞧瞧。”宋稚道。

    絲韻堂送來的小帽子的確如流星所說,頗爲可愛。

    鵝黃色的絲緞上用極細的針繡着朵朵氣千藕荷色的丁香,邊上是一圈的兔毛,頂上還有一小撮兔毛,也染了藕荷色,底部用一個玉環箍着。

    蠻兒的腦袋一晃,這撮毛便一晃,倒是極爲可愛,叫人忍不住要喊一聲乖乖。

    這頂帽子下了十足十的功夫,可見旁的衣裳都是虛的,唯有這頂小帽子,才真正是獻上來的禮兒。小竹送來的這份禮,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旁的用意

    “小竹可還有說些旁的什麼”宋稚揪了揪蠻兒帽子上的小毛,她咯咯咯的笑了一聲,惹得宋稚忍不住也笑了。

    “她只問夫人什麼時候有空,她想見見夫人。”流星知道絲韻堂與宋稚之間不愉快的事兒,也不敢貿貿然替小竹傳話,見宋稚神色並沒有不樂意,才道。

    “絲韻堂的生意,如今怎麼樣”宋稚與蠻兒玩着,也與流星說着話。

    流星雖知道一些絲韻堂的事兒,可也知道的不多,便睇了菱角一眼,菱角就自覺上前,開始說起來。

    自從沒了宋稚在這絲韻堂背後的支撐,絲韻堂在京中漸漸也變得平庸了起來,雖說每年還是有些進項,可與宋稚在時比較起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京中的店鋪,若不是百年老店,或是背後有什麼後臺,都是很難撐下去的。那位劉箬姑娘未免天真了些,她剛露頭角時,也曾有同行人暗中想要破壞,只是夫人您做了她的後臺,才保下了她。她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爲只要有手藝便能在京中立足”

    劉箬在菱角眼中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眼狼,所以她一直留意着,見絲韻堂在京中幾家成衣鋪子的聯手摺騰下漸漸勢微,心裏這才痛快了。

    “我猜,小竹大概是瞧着年關難過,所以上門求王妃給條明路吧”菱角揣測道。

    宋稚發覺蠻兒這丫頭竟也聽得認真,她便揉了揉蠻兒發愣的小臉,將她一把摟到懷裏來,一邊揉搓一邊道:“竟差到這般田地”

    “嗯,現如今唯有一間鋪子,三兩個繡娘吧絲韻堂的衣裳貴,又不願做次等貨,所以平頭百姓也買不起。”菱角撫着下巴,道。

    宋稚垂眸沉思片刻,對流星道:“不論如何,小竹並沒什麼錯處,你叫她明日午後來見我吧。”

    流星知道宋稚是個念舊的人,聞言也替小竹覺得開心,便喜盈盈的道:“是。”

    宋稚替蠻兒打扮好了,自己也依着蠻兒的裝扮,挑了件藕荷色的斗篷,裏邊則是檀色的一條長裙,下襬處墜了一圈赤色的流蘇。

    蠻兒瞧着宋稚打扮,鼓着小臉良久才擠出一句,“好看,我也要。”

    宋稚如何不依呢笑道:“好,叫人依着公主的身量,也做一件一模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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