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貴嬌女(重生)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可惜宋稚此時沒有半點食慾,只叫茶芝給蠻兒喂面,自己卻立在西面的琉璃窗前,抱着胳膊瞧着窗外的景象。

    西面的琉璃窗子對着一條小徑,這小徑在春日裏頭會是鬱鬱蔥蔥的,可到了冬日,就只剩下孤零零的石燈柱子。

    蠟燭光從燈柱裏透出來,一點微黃的光,在這冬夜裏顯得可憐兮兮的。藉着這麼一點可憐的光暈,也能瞧見空中落下的顆顆雪粒。

    其實也不用看,光是聽雪粒砸在屋檐上的聲音,就知道這場雪是難熬的。

    筷尖將雞蛋一分爲二,流出半熟的蛋黃來,纏繞在面上,被筷子一夾,入了口。

    蠻兒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見母親如此坐立不安,也知道不去煩她,只乖乖的吃麪。

    “夫人,您仔細站久了腿疼,還是去軟塌上靠一會子吧老夫人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茶芝一面看顧蠻兒,一面勸慰宋稚。

    這些話雖是套話,可多少也叫宋稚寬心了些。瞧着窗外雪花紛飛,宋稚移開視線,走了幾步,才覺得自己竟打着赤腳。原是剛纔心急如焚,忘了穿鞋。

    “呀奴婢該死”茶芝急忙去給宋稚拿繡鞋。

    宋稚走到桌旁,拿起她擱下的筷子給蠻兒喂面,道:“不妨事,是我自己沒留意。”

    宋稚裹着一件長披風,一直垂到地上,擋得到倒是嚴實,叫茶芝不曾發覺宋稚未穿鞋。

    茶芝拿了繡鞋替宋稚穿上,發覺她足底冰冷,忙取了一個軟枕擱在地上,又取了個手爐放在軟枕上,然後將她的腳放在軟枕上暖着。

    宋稚見她這樣驚惶,有些哭笑不得的說:“不必如此。”

    茶芝起身看着宋稚,認真道:“是奴婢粗心大意,就算您不罰我,流星姐姐也會訓我的。”

    茶芝是後提拔上來的丫鬟,流星總擔心她伺候的不好,茶芝頭一次守夜,流星也是一宿的沒睡,後來過了些日子,見茶芝伺候的不錯,流星這才慢慢放手了。

    蠻兒的面吃了小半就喫不下了,宋稚夾了兩株菜心吃了,餘下的也沒了胃口。

    宋稚抱着蠻兒,輕撫她的背脊哄她入睡,蠻兒很快入睡,可宋稚自己卻是越來越清醒,怎麼也睡不着。

    雪下得這般大,天黑天亮根本沒分別。估摸着四更天的時候,菱角悄悄推門進來,剛巧與茶芝大眼瞪小眼的撞上了。

    菱角滿頭的雪花片兒,被內室的熱氣一烘,融的飛快,將她滿頭烏髮濡溼了。她衝內室努努嘴,茶芝搖了搖頭,示意宋稚沒睡。

    菱角就走了進來,隔着內室的門低喚了一聲,“主子。”

    宋稚倦怠的聲音很快從內室傳來,“何事進來說吧。”果真是沒睡。

    菱角便推門走了進來,見宋稚裹着一條薄被坐在軟塌上,軟塌邊上散落着兩三本書冊,看來是想借看書打發晨光,可卻看不進去。

    菱角走到她跟前,扶着軟塌邊半蹲下,道:“主子別擔心了,穩婆已經安全抵達到宋府了。”

    宋稚大鬆一口氣,道:“你何時去探的消息母親情況可好。”

    “嗯,挺好的。王爺和都尉都守在她院子裏呢。王爺見奴婢去了,叫奴婢不要守着,回來先給您報個信。”菱角見宋稚眉頭鬆快了些,說話時也帶上了一點笑。

    宋稚伸手在菱角發頂一摸,只覺一派溼意,心疼道:“你這丫頭,出去探消息不告訴我。進屋前也不知要先撣撣雪,瞧,全化成冰水了。”

    “主子別替我擔心,我是習武之人,沒得那般嬌弱。”

    菱角走到炭盆邊上拍了拍身上的衣裳,蹦出一圈水霧來,落在炭盆上,發出輕微的刺啦響聲。

    菱角在炭盆邊上烤着火,轉過一雙眼來瞧着宋稚,斂着視線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她。“只是臨走的時候,聽一個丫鬟來報信,說您嫂嫂,似乎是有些不好。”

    曾蘊意的病情反反覆覆,一直是大家心頭的一根刺,宋稚抱着僥倖的心思,道:“嫂嫂的身子常年都是用藥膳溫養着的,想來只是病情反覆吧”

    菱角只是虛聽了一耳朵,到底如何,心裏還不清楚,只是附和着點了點頭。

    宋稚還有些放心不下,正肅着一張臉,卻聽見菱角腹中轟鳴一聲響。

    宋稚還從未聽過女子腹中傳來這樣響的肚餓聲,一時間也沒能忍住笑,瞧菱角紅了臉,忙整了整神色,道:“餓了這壺牛乳茶還熱着,恰好也有你喜歡的蝴蝶酥,可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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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自己出糗惹宋稚一笑也是划算的,菱角點了點頭,搬來一張小矮几,坐在宋稚邊上專心致志的填飽自己的五臟廟。

    菱角說了些旁的瑣事,叫宋稚好分心一些,免得困在這屋中,可真是愁壞了個人。

    “廉王妃這些時日可急壞了,再過七日就是她兒子的大喜之日,這天寒地凍的,若不是親近人家,誰人會去啊”菱角小口啜飲着牛乳茶,道。

    “是啊。若還是這般冷,我也懶得去上這一趟,可也親口應下了,不好不露面。”宋稚順着菱角的話,被岔開了思緒。

    “叫王爺去送份禮兒,不就成了他就算是連馬都不下,人家還千恩萬謝呢。”菱角不以爲意的說,猝不及防的被宋稚彈了一個腦蹦。

    “王爺這人雖瞧着冷,可不會這般行事。他若去了必定會恭賀人家,就算不入席,酒水也得喫上一杯再走,少不了會被人纏住周旋一番,也是夠叫他心煩的。”

    宋稚說着說着,嘴角微微勾了起來,腦海裏浮現出沈白焰冷着一張臉的不耐煩表情。

    兩人閒話了好些時候,一盤糕點都快空了,宋稚捏了捏菱角的臉,道:“可不許你再吃了,再喫的話,早膳就該喫不下了。”

    菱角手裏還捏着半塊糕點,聞言道:“本就沒打算喫早膳,我還想着再去趟林府聽消息呢。”

    宋稚也記掛着林府的消息,想了想,道:“那你去上一趟吧。小心些,若是孃親沒什麼事兒了,就請王爺回來吧。”

    菱角將剩下的糕點塞入口中,對着宋稚一抱拳,便利落的離去了。

    茶芝瞧菱角走了,便在門外道:“夫人,洗漱嗎”

    宋稚覺着時辰也差不離了,便道:“好。”

    門外響起輕輕的腳步聲,茶芝離去備水了。只過了片刻,門又被推了開來,宋稚本以爲是茶芝去而復返,一擡首卻是沈白焰回來了。

    她瞧沈白焰臉上全無喜色,心下大駭,從軟塌上起身,剎那間天旋地轉,一下跌在沈白焰的懷裏。

    沈白焰知道是自己臉上的神色嚇着她了,趕忙道:“母子平安,母子平安。稚兒你莫怕。”

    宋稚的拳頭無力的在沈白焰肩膀上捶了一下,疲軟道:“既然是好消息,那你爲何這般神色”

    沈白焰並不是存心嚇宋稚的,只是他這好消息背後,還跟着一個壞消息,沈白焰抱緊了宋稚,緩聲道:“嫂嫂昨夜重病,延醫用藥來的太遲了些,大夫說內裏虛耗透了,怕是難過這個冬日。”

    “怎會這樣我偌大一個宋家,怎會讓嫂嫂沒有藥喫”宋稚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相信。

    沈白焰先是見宋翎悔恨心痛,又見宋稚這般淚光盈盈的不肯接受事實,一是他至交好友,二是他結髮之妻,瞧着他們二人傷心難過,只比讓他連審十日刑獄還要難受。

    “昨夜兵荒馬亂,大夫全在樂香齋裏,許是沒有人顧及到你嫂嫂院裏吧。”

    其實這事兒沈白焰也不清楚,請了穩婆之後,沈白焰一直在樂香齋外守着,後來打發了菱角回來送消息,他就被宋翎逼去客房歇了一個時辰,一出來就聽到了曾蘊意不好的消息。

    宋稚的一滴淚凝在眼睫上,她擡眸望着沈白焰,堅定道:“帶我回去,我不信這事兒這麼簡單來龍去脈,一絲一縷我都要知道個乾淨”

    沈白焰道一聲好,此時茶芝帶着伺候梳洗的小丫鬟們來了,宋稚匆匆梳洗了一番,叫茶芝把還在熟睡的蠻兒抱回她自己房中去。

    “誒你方纔過來可曾見到菱角,我叫她上宋府去了。”

    沈白焰正一件披風將宋稚從頭到腳的裹起來,她忽探出腦袋來,問了一句。

    宋稚只見沈白焰搖了搖頭,便重新縮回披風裏,道:“大概是路上錯過去了。”

    見她上上下下的都裹嚴實了,沈白焰才抱起她,飛進這副冬日雪景圖中。

    流星與茶韻用過早膳後,來到宋稚房中時卻發現這空空如也,還是守門的丫鬟解釋了一句,說王爺王妃一塊飛出去了。

    “莫不是出了什麼急事兒”流星喃喃自語道。

    小丫鬟道:“那您就得問茶芝姐姐了,她在房裏伺候着。”

    這邊的事兒還沒問清楚呢,又驚聞初兕房裏出了事兒,流星顧不得從迴廊上走,忙掀了帳子從院中走近道,差點沒摔個四仰八叉

    報信的小丫鬟說是初兕的乳母因爲貪圖暖和,叫熱炭撩了一腿的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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