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暖尷尬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說什麼好,男人面帶着笑意,陽光的在男人俊朗的側臉上,洋溢着溫暖。
舒暖拿出本子--謝謝你呈現在男人眼前。
看到那幾個字後張傲笑了笑“那就請我喫端晚飯再走吧”他認認真真的說道,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是景城的人嗎怎麼會想到調到宜城來”
舒暖低首寫了一排字遞了過去“因爲他回來了。”在她看來張傲是好人,所以她纔會毫無防備的告訴他自己來宜城的目的。
張傲看着那個單人旁的他字蹙了蹙眉頭疑惑也就更大了。
舒暖有過怎樣的曾經,眼前這個男人又怎會懂,她的人生被無情的分成了好幾個版塊,年少美好的少女時期,懵懂無知的初戀,即使家族敗落和姜煥結婚後,姜煥也疼她寵她唯恐不及,5年前的爆炸,舒熠的死韓菲的改嫁讓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是不幸的,這5年來一直都在贖罪,爲舒熠欠姜家贖罪,爲舒家欠姜家的債贖罪,爲自己欠姜煥的贖罪,和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有一個幸福的家,有個小孩,曾經的這一切對她而言觸手可及,現在對於她而言卻是遙不可及,是她癡心妄想,現在的她每時每刻,心都被吞噬着。
曾經的一切都成了過往被淹沒在了風沙中,消散的不留一絲痕跡。
夜幕緩緩降臨,黑夜不及白日的浮躁,落地窗前,身形偉岸的男人站在窗臺口,強壯健碩的手臂撐在圍欄處。
繁華的大都市窗外的霓虹燈不停的閃爍着,姜煥野心勃勃的俯視着腳下的一切,如今的他變了,或則說根本沒變,只是現在的他不想去隱藏他的本性。
在和舒暖那一段婚姻中,他不斷去完善自己,不斷去彌補自身的不足,可是現在回想起來曾經的自己有多傻。
5年前的姜煥已經死了,現在留下的只是一具軀體,形如走獸般活着,他曾經遺失的一切他要全數的奪回來,他要讓曾經算計他的人死無葬身之地,他受的痛苦,他承受的背叛他都會加諸在那些人身上。
曾經屬於姜家的東西他也會一毫不差的奪回來,甚至加倍。
他,是復仇的撒旦,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
身後的led大屏幕上,黑白的光影忽明忽暗的打落在白色的牆壁上,財經頻道的主持人流利的報道着“宋氏集團出現的財務赤字已經危機各大信貸投行,企業入不敷出瀕臨破產,宋氏集團破產後最大的獲益人無疑是帝集團”
聽着電視裏傳出來的話,姜煥依舊背對着led大屏幕而站,他已經能纔想到此時的宋晟煜一定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走投無路。
黑白的光影打在男人刀削般的側臉上,他嘴角微勾,脣瓣帶着一抹嗜血的譏笑,金色的半截面具帶在他臉上透露處一番獨具匠心的誘惑,黑色的西裝更加襯托出男人身形的偉岸,姜煥嘴角處那抹陰狠的笑意並沒有達眼底。
夜狼敲了敲門從外面走了進來,姜煥並沒有轉身依舊看着腳底處來來往往的車輛。
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夜狼墨黑的眼裏帶着幾分同情和畏懼,此時的姜煥變的更加嗜血,同樣變的讓夜狼琢磨不透。
曾經宋晟煜怎麼對姜家的,姜煥以牙還牙。
“我們已經收購了宋氏60的資產,宋氏集團90的流動資產被銀行凍結,資金流已經全部斷掉”說道這裏時夜狼突然停頓了下,隨後擡起墨黑的眸子看着姜煥的背影“宋晟煜一直都在找你”
聽到夜狼這句話,姜煥撐在扶欄處的手緊緊的拽住鐵桿“讓他做鬼來找我”他輕啓薄脣話卻是那般的犀利。
姜煥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陰鷙,夜狼看着男人的背影,這5年來他一直活在復仇的路上,5年的聚沙成塔只爲給宋晟煜有利的一劍。
當他五年前從火坑裏把姜煥背出來的那一刻以前的姜煥就已經死了,這5年來見過看過姜煥真真樣貌的人卻屈指可數除了陳錚沒有人知道他帶着面具的另一半臉長像什麼樣,他是否真的沒有心行事作風陰狠毒辣,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同樣也會不擇手段。
將宋家的人趕進絕路,不留一個活口。
“你真的可以徹徹底底的忘記舒暖嗎”
姜煥沒應聲,看着落地窗前紋絲不動的姜煥,夜狼繼續說道“她被張家大公子張傲接到了私人公寓”夜狼將所有的情況都彙報給了眼前的男人。
對就是私人公寓,單聽這話不知情的人都會以爲他們在同居。
他以爲姜煥不會那麼淡定,可是出乎夜狼的意外,他淡定冷靜的好像他生命裏從來沒有出現過舒暖這樣的人。
“我把相片放在桌上,我先下去了”夜狼將剛洗出來的相片放到了辦工作上微微欠了下身才退了出去。
他弄不懂如果真的徹底忘了她,爲什麼還要去醫院,即使是出於報復心理他也不懂爲何要和舒暖糾纏不清,如果真的沒有一點感覺,對舒暖就應該像對宋晟煜一樣。
夜狼出去後將門輕輕帶上,他靠在厚重的木門上仰望着寬敞的走廊,他不懂,他也害怕姜煥對舒暖餘情未了,他怕5年前那一幕重演。
閉上眼,曾經的那一幕就像是放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倒帶着,渾身燒焦的男人,皮肉的焦味似是還在鼻尖上縈繞着,他是在恨,恨舒暖的一走了之。
當夜狼出去後屋裏又陷
入了黑暗中,過了許久,姜煥輕輕的擡了下帶着皮套的右手,男人的眼中涌動着莫名的情愫,夜狼的話還回蕩在他的耳邊。
玻璃牆在黑夜霓虹燈的照耀下閃爍着熠熠光芒他走到辦工作前拿起了那疊相片,喧鬧的廣場上張傲看着舒暖的眼神柔軟。
男俊女嬌,風帶着女人的衣角,幾縷秀髮浮動在張傲的臉頰上,真是唯美。
明明是個婊子卻要裝出一副清純的模樣,5年過去了,怎麼還是那副模樣
要是這張臉被劃破,她還能到處勾引男人麼想想都覺得興奮,曾經舒家加罪在姜家身上的痛苦,他會不留餘力的,一毫不差的還給舒暖。
生當同衾,死亦同穴,曾經的諾言煙消雲散,愛斑駁了顏色,身下的只有回憶的蒼白和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