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就是門藝術。這裏人人都知道傅千夙被晉王爺貶爲奴婢,乾的是下人的活兒,哪會不清減也就是回相府還勉強端着個大小姐的身份罷了。
“二妹說的正合我心意,最近身子輕盈了不少,跳起舞舒服多了。”千夙四兩撥千金地迴應道。
傅嫣這一上來就刀光劍影的,是比她那個草包弟弟厲害。
千夙又看了眼傅老夫人,她臉上是盈盈的笑意。那柳氏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傅老夫人難得對傅嫣傅書這姐弟倆沒有偏見,是真的胸懷開闊,還是被傅嫣灌了不少迷魂湯
傅嫣若想利用傅老夫人來對付她,那她也不會客氣的。眼看再兩個時辰就要回王府,這對婦女之友姐弟倆可別給她弄出什麼事來。
千夙把手上兩幅字給了傅老夫人:“這是孫女方纔寫的,勞煩祖母了。”
傅老夫人看完,讚不絕口:“千夙的字,從來沒讓祖母失望。今兒老身高興,你們姐妹去庫房各領一兩銀子。”
“祖母,那書兒的呢”傅書見人人有賞,唯獨他沒有,也急着問。
傅老夫人嘴上嫌棄着:“你寫得差強人意,銀子是別想要了。倒是可以賞你一個硯臺,鞭策你從此勤學。”
“謝祖母。”傅書很是高興。祖母賞他的硯臺定不會差,可比別個的一兩銀子值錢多了。
千夙也不挑破,整個相府就這麼一個帶把的子孫,傅老夫人不疼他疼誰
寫完字,傅老夫人說她有些累了,傅家的小姐們便一個個準備回去,千夙也要回她孃的院子裏頭。
就在千夙剛轉身時,後頭不知是誰突然撞向她,她閃避不及往前撲去,膝蓋正巧磕到假山的邊角,一陣銳痛襲來,讓她眼淚都快要飆出來。
然而不等她站直,有人大喊了一聲:“長姐,那是什麼”
什麼鬼那個叫聲把大家都驚住了,她也沒看清有什麼。
可一道身影猛地衝過來,在千夙腳旁撿起一個不知是什麼的東西,然後又跑開了。
等千夙回過神來,只是傅嫣手上拿着一塊四四方方的東西,交給了傅老夫人:“祖母,孫女不敢打開看。”
傅老夫人拎着那個疊得四四方方的東西,面色也凝重起來,一雙渾濁的眼此時卻犀利異常地盯着千夙:“你說說,這是何東西爲何你身上此東西”
千夙滿眼的問號,誰能告訴她,那是個什麼鬼東西比現代的杜蕾絲包裝還大一點,難不成也裝了羞於見人的東東
沒等她說話,傅老夫人就氣得直罵:“你渾不渾老身還道晉王爲何對你如此無情,如今總算明白,你個孽障東西,你丟光了相府的臉。”
千夙不得不正視那個跟杜蕾絲差不多的東西,居然殺傷力如此強大,都快趕得上生化武器了。她
不服氣反問:“祖母,你要罵我之前,可否讓我清楚我自個兒犯了什麼渾事”
那婢子把那四四方方的東西拿給千夙,千夙一把抓過來,正要打開時,旁邊幾個妹妹都羞得“唉”了一聲,紛紛轉過臉去。
不就一個紙團嘛,爲什麼個個這種鬼表情她二話不說拆開那紙團,其實就是把一張正方形的紙四個角往裏疊,遮住了中間畫的圖,另外還包着一根紅繩。
千夙愣愣地看着正中間畫的那個桃,桃上面只寫了兩個字“沈謙”。
傅老夫人面色鐵青:“看清楚了你一介婦人,不是早有異心又爲何會藏着這個東西”
敢情這東西是,出軌的證據千夙差點暈過去。他孃的,雁京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比58同城還要神奇,光憑這麼個寫了心上人名字的紙團團就能知道人有沒有出軌。
千夙也大致明白了,爲何一拆開這張東西,那些個妹子就羞起來。桃代表的是女性和“性”,在桃上寫了心上人的名字,也就暗喻與此人交合,是爲愛侶的關係。
話說這個沈謙是誰啊原主的老相好舊情人那爲何傅炎潔哭得跟喪母一樣所以這沈謙現在是傅炎潔的情人了
從古至今,前任現任都是一場大戲啊。千夙不得不對傅嫣暗歎一句牛x,竟敢用誣陷她偷人讓她揹負不忠不貞的罪名,衆目睽睽之下她就是辯解了,也難保日後有人舊事重提。
總之,有此一着,她往後的日子都不好過就是了。不管在王府還是在相府。沒準流言太猛連雁京都待不下去。
千夙重重了咳了一聲才道:“祖母冤枉我也。這東西不是我的,不說我已嫁作他人婦,單憑我是相府嫡女,就不可能做出這等有辱家規門風之事。再說,此東西上的字,顯然不是出自我手。”
傅老夫人一聽,面色緩了不少,卻仍介意道:“不是你還能是誰難不成府中還有小姐對沈少將軍有想法”
“孫女不敢。”幾個小姐齊齊喊道,又瞪了千夙。
千夙上前道:“祖母息怒,孫女的意思並不是府中有人對沈少將軍有想法,而是有人想嫁禍孫女,離間孫女與親人的感情。這紙上寫的字爲楷體,孫女的楷體可沒寫得這麼好,方纔幾個妹妹和書弟弟也看了,孫女擅寫行書。”
說完她把那張東西遞給旁邊一個妹子:“你看,這像我寫的嗎”
傅三小姐不得不羞答答看向那紙,發現上面的字確實不像長姐的:“祖母,紙上的字確不是長姐寫的。”
傅四、傅五小姐聽說了,也湊過來怯怯地瞅着,然後齊聲告祖母:“真不是長姐的字。”
傅書見她們都偏向傅千夙,他直接反對:“長姐的書法那麼好,擅行書不代表不會寫楷體。興許她不想讓人知道才故意寫的楷體,不然那東西怎會從長姐身上掉出來。”
千夙冷笑:“此言差矣,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