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棄妃從商 >第40章 你渾身上下,哪哪兒都惹了本王
    賀東風的一句話同時驚動兩個人。

    沈少將軍沈謙千夙受到一萬點暴擊,立即鬆開握着人家的手。

    難怪他看到那張畫桃的紙上寫着他的名字,會突然用那種眼神瞧她。可那不是她寫的啊,誤會大了去。還有,他長得這麼正氣凜凜的,居然是傅炎潔的人,根本就不般配好嗎虧她的心還小鹿亂撞了一下下。

    而沈謙收起溫柔的眼神,站起來迎視賀東風,兩個同樣高大的男人劍拔弩張。

    千夙看得津津有味,哇噻,誰是攻,誰是受太養眼了。

    然而賀東風眯起危險的眸子,嗓音沉沉道:“過來。”

    沈謙輕哼一聲:“晉王未免強人所難,她腿上有傷,如何能走還是說,晉王喜歡刁難她”

    賀東風大步踏過去,站在牀邊。沈謙也站在牀邊作出護着千夙的模樣。

    “沈少將軍不要忘了,傅氏是本王的人,你憑何站在此你是有婦之夫,她爲有夫之婦,該注意的禮,還是得注意。”賀東風涼颼颼地說着,一雙眼睛對上千夙,既氣又怨。

    他找了這女人整整一宿,連被雨淋了也顧不上換身衣裳,可她倒好,躲在這兒跟沈謙你儂我儂,情話綿綿。她當他是死的是不是他再來遲些,那沈謙都要爬到牀上去了

    賀東風黑着臉,不顧千夙身上的疼,硬是把她打橫抱起來。

    千夙疼得呼出聲來,沈謙很是着急,擋在賀東風面前:“晉王就算要把她帶走,也該仔細着她身上的傷。”

    “與你何干本王即便就地把她殺了,也與沈少將軍無絲毫關係。”賀東風抱着千夙越過沈謙。

    然而沈謙再一次攔住他,那雙炯炯的眸子此時盡是無奈與哀求:“晉王何必拖着她你已如願娶了舍妹,就當放她一條生路。”

    千夙聽了小雞喙米般點頭,這沈謙人真不錯。可一對上賀東風那想殺人的眼神,她不敢再點頭。

    賀東風心中怒火濤天,險些將這女人摔下去。要不要休她,明明是他說了算,何時輪到沈謙來質疑還有這死女人,她就這麼盼着拿休書好跟沈謙再續前緣她覺得他會給她機會

    “本王的家事,還輪不到沈少將軍插手。”賀東風擰着眉踏出房間,沒再給沈謙說話的機會。

    沈謙苦笑。賀東風爲人他又怎會不清楚他不喜歡千夙,卻偏偏將她困住,說到底他要千夙不好過。

    捏緊拳頭,沈謙心底一片黯然。千妹妹,這就是你選的如意郎君,你曾爲了他,連多瞧我一眼都覺得多餘。如今你可明白,到底誰才值得你喜歡

    千妹妹,我本以爲你我緣分已盡,爲何老天又安排你過得如此不得意豈非讓我的心又再死灰復燃如若重頭再來,我定要牢牢守住你,不會給他機會傷害你。

    賀東風將人抱出來時,輕塵眼珠子都快掉出來。居然抱着傅氏,這真是的是爺

    “愣着做什麼”

    輕塵一聽就知道,爺又在生氣了。他趕忙將馬車的簾子掀起來,卻見他主子一下脫手,將那傅氏丟進裏頭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

    千夙吭吭唧唧地疼,暗暗瞪賀東風一眼。

    賀東風捕捉到她的眼神,從鼻孔悶出重重的一聲“哼”來,隨即登上車。

    簾子放下來,千夙縮在邊上,一陣溼氣突然卷裹過來,她打了兩個噴嚏,這才後知後覺賀渣渣的胸前、臂膀溼了一大片。

    賀東風沒說一個字,卻將人給帶進自個兒懷裏,故意讓她感受他身上這溼糯糯的一片。

    千夙暗搓搓地想挪開,無奈賀渣渣的手臂跟鐵臂一樣,她挪不開。唯有閉眼裝睡,心裏卻在想,沈謙定是看到她留下的線索才找到她,那賀渣渣又是怎麼找到她的

    應該說,賀渣渣怎麼會尋她,不是恨不得她死的嗎難不成是賀珏讓他找的

    千夙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的,賀東風本來閉眼輕寐,還是被她擾了。一把攥住她的腰,他語氣很是不善:“看來你傷得並不重,要本王給你再添些傷”

    添泥瑪個大頭鬼。千夙很快安靜下來,不亂動了。

    賀東風還在爲方纔踹門進去看到的,她和沈謙的手交纏,盡在不言中的那一幕生氣。沈謙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招惹他的人

    最該死的還是這女人,以前她是怎麼說的:說她與沈謙仿若兄妹,她對沈謙絕無愛慕之情,而沈謙也從來以禮相待,兩人只是從小一塊長大,若有私情,早該定親了,又怎會嫁給他。

    真是諷刺。無愛慕之情她看着沈謙時會兩眼亮

    如繁星沈謙以禮待她會坐到牀邊只差擁着她當他瞎啊

    怎麼想怎麼氣,賀東風低頭一口咬在千夙的脖頸間。

    “痛,痛”千夙下意識推他,可最後還是被他留了個頗深的牙印。氣得她一邊用袖子擦脖子一邊罵:“你屬狗的哪裏惹你了”

    賀東風險些衝口而出,你渾身上下,哪哪兒都惹了本王。

    千夙防備地盯着他,一點點挪後。賀渣渣該不會故意接她回去虐的吧明知她身上有傷,還咬她,越看越覺得像。這趟回王府小命還能保得住麼

    賀東風纔下去的火氣,又被她這閃閃縮縮的神情給挑起了。呵,面對他時,跟防賊似的,對着沈謙倒是滿臉溫柔。

    車內的兩人無聲對峙,車外的輕塵耳朵微微地紅了。爺,雖說在車裏,但好歹是在街上,就不能注意點聲響這趟回去,旁人該說晉王有多急色了,且急色的對象還是個婢子。

    輕塵扶了扶額,加快速度駕車回府。

    然而到了王府門前,爺氣哼哼地自個兒下車,也沒說要拿傅氏怎樣,輕塵不敢再猜他在想什麼,只好掀了簾子喊傅氏:“下來罷。”

    千夙乾笑一聲:“不是奴婢不想下,是下不了。”小腿上的鞭痕又深又粗,一小心碰到能要了她的命。

    輕塵這纔看出問題來。方纔還在想爺爲何抱她出來,原是受了傷。他喊了個粗壯的婆子出來,把千夙背進去,到了下人房才放下。

    花容雲裳見主子回來,還沒能問上一句,一個小身影便朝千夙飛奔過去,直把千夙撞得悶哼。

    “嫂嫂說話不算話,說好酉時回來,這都什麼時候了”

    這個小人精,就沒瞧到她這會兒連喘口氣都費勁嗎千夙好生安撫着:“不是我不回來,是被人虜去打了一頓,幸虧得救,不然你以後都見不到我了。”

    賀珏愣住,畢竟是個孩子,聽到這事兒還是會膽怯,不由怯生生問着:“那嫂嫂現下如何了本公子讓人去找大夫。”

    “已經上了藥,再躺個幾天估計就沒事。”千夙矯情起來,有這機會偷懶,當然要好好利用。

    賀珏自然吩咐下去,不準任何人給她安排活兒,一副護崽子的神情。

    等下人房只剩千夙,她終於得以細細地捋捋這次的意外。毫無疑問,她首先懷疑的就是傅嫣傅書姐弟倆。

    然而,若真是傅嫣安排的,那沈謙爲何要救她

    想到沈謙,千夙的臉又微微地燙起來。被救時她不是毫無所覺的,他在她耳邊說了許多話,每一句都飽含情深。這又是個神馬情況難道原主和沈謙從前有過一段戀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爲什麼不選沈謙,而嫁給了賀渣渣講真,若是她選的話,那沈謙比賀渣渣好一萬倍啊,顏好身材棒還是個少將軍。

    噢no,不能再想了,感覺再想鼻血都要出來了。千夙拍拍自己的頭,沒出息,就算那沈謙再好,也是傅炎潔的人。

    幽幽嘆口氣,難得穿過來見到一個順眼的男人,人家卻名草有主了,真可惜。

    千夙漸漸睡着,絲毫不覺身旁多了道人影。

    賀東風換了身衣裳,氣不過卻又放心不下,到底還是不動聲色到了下人房。見這女人沒心沒肺地睡着,他很想將人提起來。

    爲了這麼個女人一宿沒舍眼,他定是瘋魔了。

    小心地查了遍她身上的傷,賀東風蹙緊了眉頭。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當街把人劫走,還私用鞭刑看這傷口,簡直是朝着讓她斃命去的。

    正要回去讓輕塵去查時,牀上這人突然急急喘氣:“啊,不要”

    沒等思考,賀東風的手已然伸過去,還沒碰到她的手,就被她一下攥緊,她額上冒出冷汗,豆大的淚從閉着的眼縫中溢出。

    賀東風說不清是何感覺,只覺向來硬冷的心裂出一道痕,然後一點點擴大,被什麼融了進去,再也緊閉不起來。

    修長的手指拂去她溫熱的淚,沿着眼角滑到她秀氣的鼻子,最後到脣上,似乎有股魔力在牽引他,那一瞬他心軟似水,兩個字就這麼從嘴裏蹦出,帶着莫名的繾綣。

    “別怕。”

    千夙如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最後一根浮萍,無邊無際的恐懼蔓延至全身,突然有個聲音對她說別怕,她激動得宛如重生。那人漸漸地近了,近了,居然是他。

    “將軍。”

    輕得如同呢喃的兩個字,讓賀東風的心軟化爲嘲諷和笑話。一個拂袖,他冷冷地轉身離開,捲走最後一點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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