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忘了他說過的話不是很正常尼瑪你是我的誰哦,我跟你很熟嗎爲什麼要記住你的話。
“奴婢頭疼。唉呦。”千夙是個求生慾望很強的,立馬就演上了。一手還撐着頭,好像痛得頭都要掉下來的樣子。
賀東風胸膛上上下下地起伏,想發作又不好當着沈謙的面發,然而想對她軟言一二又覺得自個兒太憋。
沈謙瞅着他懷裏的千夙,只要有她剛纔那番話就好,別的他不會在意。然而,這賀東風又是什麼意思他不是瞧不見千夙的好麼怎麼眼下看着,卻像要回頭挽回千夙似的
不,已經錯了一次,這次他不會再給賀東風機會。除了他,沒有人能給千夙全心全意的守護。
“難得晉王沒有生氣,如此我便放心了。我與千妹妹清清白白,不曾越矩。她被人傷了腿,我不過將她抱進來療傷。”沈謙故意道。
賀東風聽了這話,心中那把火燒得更旺。衆目睽睽之下,沈謙抱她進府衙,所以呢她也由着他抱是不是一見沈謙,連她自己是已嫁之身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沈少將軍救了本王的人,本王感謝還來不及,怎會生氣不過沈少將軍的磊落,也禁不住這千嘴百舌,還是注意些罷。本王大度,不見得別人也大度,若產生些不必要的誤會就不好了。”
千夙很想捂住耳朵。聽着他們一人一句,像在談論今兒陽光燦爛,萬里無雲似的,然而那暗潮洶涌得,差點把她淹死。能不能照顧一下傷員她想躺一下歇歇行不行啊
等他們終於打完了嘴仗,才記起千夙來,賀東風大搖大擺地將千夙抱走。
千夙困得想睡,反正有人抱着不用動,索性就閉起眼來。賀東風將她抱上馬車,再一次讓朝雨目瞪口呆。
馬車裏賀珏已經坐着了,見王爺哥哥抱着嫂嫂上來,他怯怯問道:“嫂嫂的傷如何了”
賀東風一記眼刀子過去,賀珏扁着嘴差點又要哭了。然而賀東風沒給他機會哭,就直接責備:“你偷了母妃的腰牌,讓傅氏私自帶你出王府,你覺得母妃會怎麼責難她興許會說她教唆你偷腰牌,存心帶你出去,將你帶壞。”
賀珏搖頭:“不,我會告訴母妃,腰牌是我自個兒偷的。我就是,就是想去玩兒。王爺哥哥,你別怪嫂嫂,是我讓她帶我出來的。”
“你覺得此番話母妃會信即便是信,就不會責難傅氏了賀珏,你已經九歲,本王在你這個時候,已跟在父王身邊,熟習各種章法,磨練人情世故,而你,除了貪玩兒,還會什麼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住,談何守家衛國”賀東風這話說得很重,他的確很生氣。
若不是沈謙及時出現,賀珏定然出事。那時候,他要怎麼向母妃交代還有這女人,天天闖禍不斷,雖說於他已無價值,但好歹曾是他女人,若真被斃命,他不知道會不會引發更多亂子。
真是麻煩精。賀東風扶着額,不過還是讓傅千夙軟軟靠在他胸膛上睡。
賀珏看看王爺哥哥,又瞧瞧嫂嫂,怎麼瞅都覺得他們倆好般配,一個腹黑孤傲,一個狡黠明朗,這不就是天賜的良緣
“你看什麼”賀東風覺得這小子一趟出去,眼神都有了些許變化,不禁問他。
賀珏也沒隱瞞,垂着眸子道:“我在看,哥哥和嫂嫂真是一雙璧人。”
“哼。”賀東風一張臉上像寫着“怎麼可能”這幾個字,然而嘴角卻慢慢地上揚。這女人是配不上他,不過,也不是一點都不可取,點撥一二,假日時日她還是能站在自己身邊的。
賀珏“切”了一聲,哥哥那傲嬌的小神情真欠揍。說他小,其實哥哥比他還要幼稚呢。在嫂嫂面前裝得牛氣十足,結果一聽說是沈少將軍救的嫂嫂,不一樣擔心嫂嫂被人搶走
不過,嫂嫂真是個好女子。日後他娶妻,也要娶像嫂嫂這般的,就算賢良淑德一樣不佔都不打緊,只要她將日子過得有趣,能在他身邊扶持他,這便足矣。
可天下之大,沒有兩個完全一樣的人,這麼有趣的嫂嫂,估計就得一個,還是哥哥的運氣比他好。
馬車很快回到王府,這次賀東風沒有將人扔在車上,反倒是親自把千夙給抱了下去,還一路抱着回了主院。
千夙一直沒睜眼,夢裏又見那片青色衣角,那人眉目俊朗,在幽幽道:“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嗎”
真見鬼了。千夙一驚,便醒了。
腦海裏已經響起那首歌來,她忍不住哼起來:“莫名我就喜歡你,深深地愛上你,從見到
賀東風去書房處理完事情回來,就聽到這柔得出水的歌聲。好像一根羽毛,輕輕地撩着他的心,漸漸的,漸漸的,他的心便化成了一灘水。
等她唱完了他纔回神。
這是哪裏學來的歌,一個女人在閨中唱這樣的歌,她是嫌別人都不知道她寂寞
他踏進去,千夙擡眸,兩人目光相對。此時天未黑,窗外仍有晚霞,那絲暈黃將房中渲成一片柔和,如同佈景。
賀東風心中微漾,可千夙卻啥感覺都沒有,就是覺得睡的這地方,舒服得跟龍牀一樣,那絲被肯定是用上好的蠶絲織成,纏在身上不止一點不冷,反而有些微微涼。
“這是哪裏”千夙睡糊塗了,還以爲自己還在外頭的府衙。
賀東風不屑地開口:“是何處你不知道還是說,你有想在的地方所以連你曾侍寢過的牀都能忘了”
千夙眯了眯眼睛。這人什麼語氣啊真是喫炸藥了侍寢的人又不是她,呵呵了。不過這塊渣渣還有點品位,房間一切佈置都恰到好處,不會特別附庸風雅,也不會俗不可耐。
“那真是奴婢的不是了。傷了頭,確實忘了。”千夙下牀,腿一陣疼,又坐下去。
賀東風露出抹邪魅的笑來:“如此着急倒牀,是在邀請本王不是”
邀請誰也不邀請你色胚一屋的女人還不夠他發情的要不要再娶十個八個回來,湊齊幾張麻將桌,沒準輪不到侍寢的還有點樂子耍耍。
“忘了本王倒可以提醒你一二。”賀東風慢慢踱至牀邊,居高臨下盯着她,手放到她肩膀上。
千夙正要推開,冷不防門外響起朝雨的聲音:“爺,太妃讓人來傳傅氏。”
傳她謝太妃要肯定要怪她了,畢竟是她把賀珏帶出王府的。唉,她最近真的很不走運。
賀東風見她垂頭喪氣樣兒,不禁有些高興,擡起她下巴來:“怕了你可以求本王幫你。”
他會這麼好心幫她卯足勁整她吧。千夙不領情,想起來吧腿又疼,她不由跟賀東風道:“王爺可否讓花容雲裳來攙奴婢一把去晚了惹太妃生氣就不好了。”
然而話音才落,賀東風已將她打橫抱起。
千夙突然想到,剛纔不會也是他將自己從馬車抱進王府的吧若是這樣,那慘了,他後院那些個小心眼的女人,又要將她除之而後快了。
珍惜生命,遠離渣渣。
“王爺,這麼抱着,不太合規矩吧太妃會生氣。”千夙悶着聲說了句。
賀東風冷哼一聲,已將她抱出房門,往太妃的院子走去。千夙一個勁朝身後的朝雨比眼色,誰知朝雨像眼疾了一樣,就是沒看見。
於是從主院去慧慈閣的一路,所有人都知道了,王爺抱着傅氏去見太妃。
消息傳到了蓮晴院,沈碧姝正在泡茶,一下就被那熱水燙了手。這個傅千夙,到底是什麼妖精,能把爺迷惑成這樣爺明明連休書都寫好了的,一眨眼功夫她又黏上了爺。
爺居然抱着她沈碧姝不由想到成親那日,原本她的喜轎是可以從正門擡進來到的,這也是他默許的,如此他便要踢轎門,把她給抱進王府。
然而爲了讓爺更厭惡傅千夙,她特意設了一個局,演了一場戲,假傳傅千夙的口信,讓傅千夙的奶孃劉媽當衆羞辱她,只要她越可憐,爺便越恨傅千夙。
這招已經成功了的,爺將傅千夙關進柴房並要杖責二十板子,然而傅千夙卻要求去衙門,如此尋到了機會逃脫。若當時那二十大板打下去,傅千夙早就沒命,也沒有了如今這一出。
沈碧姝是又悔又恨。當初就不該演那場戲,從正門擡進來到底會壓所有人一頭。如今說什麼都晚了,爺連洞房夜都沒補給她。
從袖口中捏出那張休書來,沈碧姝的眼裏滿是戾氣,當即書了一封信,讓梨花送出去。
另一邊慧茲閣裏,謝太妃怒不可遏:“傅氏,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私自帶小公子出府。”若她的寶貝出了事,就什麼都晚了。
千夙跪着,不敢說話。看來謝太妃這頓責罰她是免不了了。
“來人,呈上。”謝太妃突然下令。
千夙肝膽俱裂,不會給她呈上毒酒什麼的吧
賀東風也蹙起眉頭:“母妃”
“毋用多說。”謝太妃一句就堵死了賀東風早就想好的諸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