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棄妃從商 >第66章 恐怕你要休妻,難上加難了
    太子樂了:“好,不錯不錯。”

    賀東風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這女人故意的不就是讓她作首情詩,用得着這麼記恨着

    太子妃是這些人裏頭繡藝最好的,她細細摸着千夙這副十字繡,頻頻蹙眉:“這是什麼針法,看似簡單,卻從來沒有人繡過。”

    “回娘娘,此爲十字繡。先在席子上作好畫,配好顏色,做記號,就可以繡了。”千夙把十字繡的祕訣告訴太子妃。

    太子妃覺得有趣便道:“東風下次來東宮,可得把傅氏帶上。”

    賀東風忙應是。

    刺繡比試,雖然千夙繡出來的山水畫不如別個出彩,然而她這獨創的繡法還是讓人稱奇,於是拿了個第二的名次。

    “承讓了。”千夙落落大方道。實在是以巧取勝啊。

    “接下來到了舞藝比試了。聽說傅氏也要參加”太子妃從前也參加大會,同樣是參加三項,三項都奪得名次,自她之後,鮮少再有人蔘加數項的,都是挑選自己最有把握的參加。

    賀東風替千夙回答:“她這雕蟲小技,實在不足掛齒。”

    “哎,東風你這話說得太早了。傅氏眼下拿了個詩詞第一,繡藝第二,若是舞藝也取得名次,那麼本次大會就是她拔得頭籌了。”太子妃十分看好傅氏。

    千夙關心的是,拿了第一的話,有什麼獎賞。

    “本宮有些迫不及待了。”太子率先往前走。

    賀東風跟上,給了千夙一抹“你給我好好表現”的眼神。

    切,什麼跟什麼啊。她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直接嚇死他。哼。

    一行人往舞藝比試的園子走去,此次舞藝參加者衆,特意在晉王府最大的園子暢意園裏安設舞臺。

    評委都來了,那舞藝比試也就開始了。

    要從近三十支舞裏挑選出十支來,再做最後的比試,這個工作量不可謂不大。

    於是賀東風安排了廚子給太子殿下及太子妃娘娘備好茶點,另外還增加了數位評委,她們都是雁京裏舞藝排得上名的,同時身份也高貴,不是誥命夫人,就是那夫家位列三公的。

    千夙一瞧這排場,跟方纔舞文弄墨,描龍繡鳳都不一樣,已經像個大型的選秀節目了。只見太子及太子妃,賀東風及謝太妃坐在舞臺底下第一排,兩邊還各坐着兩位衣着華貴的夫人,敢情跟大衆評委一毛一樣。

    參賽的舞隊一一到位,千夙回到自己的隊伍裏去。

    舞姬們都是第一次參加女兒節大會,見此陣仗,都有些緊張。

    “別怕,就跟咱們在客棧裏頭練的一樣。”千夙安慰着。

    然而這羣舞姬還是害怕:“那是太子殿下嗎還有旁邊的戚國夫人,聽說她曾代雁朝出使西域,還將西域最厲害的公主給比下去了。”

    啥,穿紫衣那夫人介麼厲害

    還有舞姬說:“戚國夫人還不算最厲害的,那位穿綠衣的尚書夫人才厲害。她年輕時並不是官家子女,卻因舞藝了得,被太后召入宮,後又被皇上認做乾女兒,等同於半個公主,聽說當年引得侍郎與將軍爭相求娶,最後一決高下,侍郎娶得夫人,後平步青雲,官拜尚書。”

    千夙扶額,介麼牛逼聽她們說的可傳奇了。然而知道那些評委們有多厲害,於她們而言沒有一點益處。

    “行了行了,只要比好舞,沒準你們裏頭,也會出個戚國夫人和尚書夫人。拿出你們的實力來,我敢保證,沒人會比咱們出彩。”

    千夙一番話,衆舞姬都像打了雞血一樣。可不是麼,比舞比舞,就是要看舞有多厲害,大小姐排的這支舞,暫且不說有多美,就是這出奇不意也只獨一份。她們當時看得有多驚訝,那麼今兒這些人看了就有多震驚。

    千夙側眼看過去,只見沈白蓮那支舞隊就在不遠處。

    出場順序要靠抽籤,也不知沈白蓮使了些什麼手段,反正她恰好排在千夙前兩名出場。

    雲裳忿忿道:“主子,人家穿白色,她也穿白色,真沒意思。”

    可不是麼,沈白蓮那邊的舞衣,跟她們是一樣的,都是白色,跳的舞肯定也是一樣的,百鳥朝鳳。

    千夙坐等沈白蓮打臉。呵呵噠。

    舞蹈進行到了一半,眼看就要到沈白蓮上臺,花容氣喘吁吁跑來,將手上的薄紗分發給每個舞姬。

    “這是”

    花容把薄紗兩邊套千夙耳朵上,頃刻間大夥都成薄紗蒙面的女子。

    千夙的眼睛亮了,花容果然是她的助力,添了薄紗後,有種神祕感,與這歌也是般配的。

    花容解釋道:“主子,等會兒你先別露面,讓她們先露面,就是,就是”

    因爲着急,她越說越亂。

    千夙明白她的意思,跟舞姬們商量一番,安排好之後,見沈碧姝也上臺了。跳的果真是百鳥朝鳳。

    海棠說的沒錯,沈碧姝最喜歡在一羣人裏突顯她自己,一水的白紗舞衣裏頭,她的舞衣卻是彩色奪目的,果真是鳳一樣的存在。

    雲裳卻故意道:“走在地上的鳳凰,跟野雞差不多。還是主子的好看。”

    這話把千夙逗笑,舞姬們也樂得不行。

    沈碧姝在百鳥中不停地旋轉,憑心而論,這舞還是美的,在百鳥的襯托下,鳳凰多美啊,沒看到太子的眼睛都亮了麼

    千夙搖頭,沈碧姝這到底是在討好賀渣渣還是在惹惱他她一出閣的婦人,出盡風頭真的好麼

    沈碧姝一舞罷了,太子卻跟旁邊的賀東風道:“東風,你豔福實是不淺。”

    這話賀東風應與不應都不好,太子妃的臉上已經沒了笑意。

    “殿下,可記得去年西域送來的美給皇上獻的那支舞臣妾記得,跳得也是百鳥朝鳳,皇上還賞了不少明珠。”

    太子憶起那羣西域美女,自然也就忘了沈碧姝這茬。若不是要給父皇不好女色的形象,他自要納一二入東宮的。不過來日方長,大局爲重。

    沈碧姝從臺上下來,梨花給她遞茶水。

    “梨花,你確定那舞衣有問題”爲何她左看右瞧,都覺得傅千夙她們的舞衣沒有問題。

    梨花說是,她親手把那些舞衣的線給挑鬆了的,只等傅氏她們舞動,那舞衣便會成片掉下來。

    很快便輪到千夙登臺。

    不知爲何,賀東風的眼皮一跳。見慣了衆多大場面的他,心裏居然會七上八下。這女人說在外頭的舞坊裏排舞,他方纔看了報上來的單子,那雲仙舞坊聞所未聞,聽所未聽,也不知這女人到底準備出什麼來。若是入不了圍,豈不是白白浪費方纔那兩項取得的名次

    然而當陶非似怨似哀的簫聲響起,當歌姬幽幽婉轉的曲兒唱出,那一羣白衣素紗的舞姬蓮步走出,個個戴着面紗,人人展着蟬翼,身段嫋娜,美得神祕又仙氣。

    一乍眼,賀東風還真認不出哪個是傅千夙,然而細看眼眸,他便很快認出她來。與沈碧姝不同的是,她並沒有特意站在中間,而是站在靠後的位置。

    “玉指攬風風不住,茜紗窗昏錯認庭前過馬人,醉幾分,一抹笙香,吹夢成真。”

    只見舞姬們柔弱無骨的玉臂擡起劃開,又猛地收攏,果真如攬風不住,隨之一個輕輕的轉身,踢腿迴旋,白紗輕揚,似夢似真,難分難辨。

    “風箏誤,誤了梨花花又開;”從這句開始是高潮,舞姬穿插走位,中有一人向上空撒了一把花瓣,千夙也從左後側走到了右後側。

    “風箏誤,捂了金釵雪裏埋;”舞姬們齊齊下腰,間隔間的摘下了面紗,爲後一句做鋪墊。

    “風箏誤,悟滿相思掛蒼苔;”衆人轉過身來,但凡摘下面紗的舞姬都美似桃兒,而後又個挨個的側着身子向右斜靠,層層往高走,最後一人伸腿倒掛,卻又在最後一句散開,

    臺下的沈碧姝看得眼睛都綠了。傅千夙她們的舞衣不但沒鬆開片片滑落,反而,背後那層薄紗起了點睛的妙處。再加上人人都蒙着面紗,這清冷又神祕的氣息,將人的注意力全吸了過去。

    狡猾的傅千夙,她根本就不是跳百鳥朝鳳,而是一首所有人都沒聽過的風箏誤。這女人到底得了哪位高人指點,竟能,竟能幾日裏就排出如此獨特的舞來。

    而評委之一的賀東風,已看得怔怔的。這女人,他該說她什麼好如此不按牌理出牌,卻意外地叫人心醉。

    特別是舞到最後那幾句詞兒時,叫人更覺勝三分。

    “風箏誤,悟了一句情似露珠,”餘下六人裏頭,五人同摘面紗,同樣是個個貌美如花。

    “誰約我,又在這,風煙處。”一人緩緩背過身去,扯下面紗拋往半空,直至“風箏誤。”那三字唱出,才轉過身來。

    正是千夙。此時的她,粉面含春微帶笑,明眸生媚暗夾歡。

    賀東風不是第一回見她跳舞,然這一回,她真真是讓他心潮澎湃。

    太子妃暗歎一聲:“後頭都不用比了罷,有了傅氏這一舞,只怕別的都難再入目。臣妾想知道,她是如何能排出這麼妙的舞來。”

    太子頷首:“東風,恐怕你要休妻,難上加難了。”

    這正中賀東風下懷,儘管心底爽得不要不要的,他仍面無表情:“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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