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棄妃從商 >第147章 王妃說,有驚喜要送給王爺
    今夜的月,缺的不止一點點。王府一片靜謐,似在醞釀一場前所未有的暴發。

    相比王府,皇山腳下則顯得寂寥。客棧的燭火早早就滅了,再也聽不見那夜玩兒遊戲的嬉笑怒罵,因爲寂靜空曠,寒意更甚。

    侍妾們今日不見王妃,多少猜到跟沈側妃的意外有關,不由想起王妃在溫泉交代她們的話,讓她們只管裝聾作啞,插手不得。她們見王爺的臉繃了一天,知道此次不比以往,興許連王妃自己都沒辦法躲得過去,纔會說那樣一番話。

    謝太妃一直陪在沈氏身旁,就擔心她的胎兒有事。

    而賀東風,在沈氏的房間裏留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回了他的房間。傅千夙一走,他的心又懸了起來。不知爲什麼,就是感覺煩躁不安,有種此次一別,他再也見不到她的荒謬預感,然而明明他讓朝雨送她回王府的。

    他給輕塵傳了信,讓輕塵盯緊王妃。然而算好了時辰,那女人應該回到王府的,輕塵卻遲遲沒有回傳。

    人未到還是輕塵忘了種種猜想在他腦子裏浮現,他甚至想,她是不是半途將朝雨給殺了自個兒逃跑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明日一早就啓程回京城,路途遙遠,他不知道等他回去,她是不是還在王府。

    賀東風死死壓制想上馬走人的衝動。一屋子的女眷,他若走了,她們怎麼辦還有個懷了身子的沈氏,本就虛弱,再也經不起折騰。

    早知會過得這樣煎熬,他便不讓她走。

    賀東風又傳了一次信,讓輕塵明確回覆王妃到底回沒回王府,若王妃沒回府,他和朝雨提頭來見。再有就是,若王妃回府,可有按他的令乖乖留在主院裏沒出去。

    傳完信,他一個人坐在窗戶邊,似一點沒感到寒涼。輕塵若再不回傳,他便考慮換個近侍。

    然而,賀東風不知道的是,他傳給輕塵的信,還未到輕塵手裏,就被睡不着的千夙攔截了送信的人,信到了她手上。

    拆開一看,她眸光略沉。賀東風真好笑,他既然連夜讓朝雨送她走,就要有她死在半路回不來的心理準備,這會兒知道急了早幹什麼去了

    還有,他人在千里之外,卻非要讓輕塵執行他的命令將她關在主院裏,他可真會遙控指揮啊。

    千夙讓送信的人等一會兒,她回了信就讓他帶回去。

    她沒走遠,背過身去,咬破指尖,沾在信上,又扯了兩根頭髮絲夾在信封裏,這便讓送信人帶走。

    原本她睡不着的,回了信後一躺牀上就睡着了,許是她裏的結打開了,再也不想爲難自己。

    當賀東風收到信時,他微鬆口氣,輕塵能回信,意思就是她回到王府了。然而當他拆開信,那抹殷紅觸目驚心。他顫着手撫着那個痕跡,心像被巨石碾過

    信封裏還有兩根頭髮絲,他不知道,她是落入賊人手裏,還是已經他感覺自己連呼吸都變得那樣難。

    賀東風將信封塞進懷裏,讓心腹手持他的令牌與信,快馬加鞭到離皇山最近的府衙,請求派侍衛來皇山援助,看守一衆女眷,直到明日晉王的侍衛到來交接。

    等心腹帶着一批侍衛回來時,賀東風飛身上馬,急馳而去。

    “王爺”身後的心腹想跟上去,然而王爺的馬早就無影無蹤。到底是什麼事,讓王爺急得連太妃在此也顧不了

    原本該午時前後回到京城,可賀東風一路沒停頓過,硬是在三個時辰趕回京城。當他下馬那一刻,他的愛駒前腿已跪下,可想而知這一路往回趕有多急。

    守門的侍衛見王爺風塵僕僕回來,他們速速把門打開。

    朝雨輕塵向來早起操劍,見到主子那一瞬,他們有種馬上就要人頭落地的感覺。

    賀東風提劍斬了朝雨的劍,又劈向輕塵,輕塵往後躍起,要是再遲那麼一丟丟,小命不保。

    “王爺饒命”朝雨輕塵齊齊跪下。

    賀東風從懷裏扯出那封信,砸到他們跟前:“睜大狗眼瞧瞧,這是什麼。”

    輕塵先撿起那封信,拆開一看,被那血跡嚇得頭皮發麻,朝雨湊過來,看了同樣是頭皮繃緊。

    他的好姑奶奶王妃啊,不帶這麼欺負人的。輕塵差點沒哭出來,拜在主子的腳下:“王爺息怒,屬下根本未收到此信。而王妃,她平安回府,爺若不信,去主院瞧瞧便知。”

    賀東風聽到“平安回府”那四個字,全身的力氣似瞬間就被抽走,衝到了腦子血又迴流至全身。

    腳下一蹌,他持劍撐地,在地上劃出一條深痕來。

    朝雨輕塵一下扶住他,都急得不行:“王爺”

    “扶本王回主院。”

    而此時,千夙纔剛剛睡醒,梳洗過後,她特意換上新裁的正紅裳裙。雖則天氣寒冷,然而穿着新衣的感覺太好了,她在鏡前轉了兩圈,才讓竹香把她白狐毛半袖襖子取出來。

    她皮膚本就白皙,在紅與白的交錯映襯下,更顯膚如凝脂,嬌嫩水靈,若不是梳起的婦人頭髻,說她是二八年華都沒人會懷疑。

    “主子太美了。要上胭脂嗎”

    千夙點頭,這些胭脂是她自己花了錢定製的,與她的膚色很是貼合;竹香要爲她描眉,她沒讓。

    雲氏她們喜歡描柳眉,千夙不喜歡,她最愛的是新月眉,感覺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挺好。

    描了眉,上了脣脂,銅鏡裏的人千嬌百媚,活脫脫從畫師的卷軸裏走出來。

    “王爺今兒回來見了,定會高興。”

    千夙沒吭聲,是高興還是憤怒,說不好。她只知道,今天要教訓沈白蓮,怎麼也得衣着光鮮,光彩照人,好叫沈白蓮知道,什麼叫正室。

    她插上那支釵頭鳳,脖掛一塊華貴的金鑲玉,兩隻手腕上俱戴了翡翠手鐲,耳上垂着南洋珍珠,尾指別一顆細細的瑪瑙。

    要不怎麼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千夙這麼一身行頭,等於將千兩金,萬兩銀掛在身上,不可謂不富貴逼人。

    竹香聽見外頭有腳步聲,出去一看,竟然是王爺回來了,她跪下行禮。

    賀東風見到竹香在此,知道傅千夙那女人就在裏頭,心裏一股怒火冒起,可又抑制不住想見到她的急迫。

    “下去。”他揮退這些個礙眼的。

    朝雨輕塵竹香不敢多留,走得比兔子還快。雖然王爺的臉很是嚇人,但是王妃應該能撫平王爺怒氣的吧。

    賀東風緩緩踱過去,實在也是沒有多少力氣了。一宿未眠,一路奔走,都是爲了這女人。然而,她又是怎樣捉弄他的

    “傅千夙。”

    才走到門口,裏頭那人突然轉過身來望着他,那一身瀲灩的紅直闖入他心間,即便是他見過那樣多的美人,也忍不住嘆一句,她好美。

    “王爺喚我”千夙笑着走過去,約莫離他還有一臂距離停下來。

    “我”賀東風敏銳感覺到她的變化。又在想,是不是他太過敏感了。

    他伸手過去就想抓她進懷裏,可她不偏不倚正巧避開,巧笑倩兮,眉目含情:“王爺不先用膳嗎我收拾了大半天,可不許弄皺我衣裳。”

    賀東風收回手,她這話沒問題,然他就是覺得不對勁。是了,傅千夙每當溫柔對他,恰是拉遠距離的表現,這麼想來,他可真是犯賤,寧願她生猛似馴不服的貓,動不動就磨牙咬人,都不願她像眼下這般端着。

    “讓本王用膳,膳在哪裏”

    “馬上就端來。”

    千夙沒有喊竹香,而是她自己去端。

    賀東風眼睜睜看着她走遠,喉嚨微哽。他到底是憑什麼要受她的氣是不是這輩子都要被她喫得死死的

    然他一回來,人家又是盛妝打扮又是體貼端膳,他根本尋不着錯處,如何發火難道還要在她害沈氏孩兒這事上與她爭吵不休不,太難受了,他寧願當這事沒發生過,都不願將她推遠他身邊。

    可說出去的話等於潑出去的水,他那樣罵她,連夜將她遣回府,她是不是心裏很難過,纔會在信上捉弄他。

    該死的,端個膳端到哪兒去了怎麼這麼久賀東風感覺自己在崩潰的邊緣,只要傅千夙離他遠一些,他就想東想西。明明眼下他該解決的是,如何善後她害沈氏的事。

    賀東風忍不住喚人:“竹香,看看王妃去哪兒了。”

    竹香一會兒回來,很是焦急:“王爺,王妃聽說太妃及沈側妃、姨娘們再半個時辰就到了,匆匆去打點了。”

    賀東風擰緊了眉,他前腳纔回到王府,她們後腳就到了,等於是他才走不久,她們就急着跟上他了。不等王府的侍衛就貿然離開,到底是誰給她們的膽子

    還有傅千夙,半個時辰難道不夠他用膳,用得着她去打點

    正怨懟時,下人端來了膳食。

    “王妃在哪兒”

    “回王爺,王妃說王爺用完膳後可去正廳,她有驚喜要送給王爺。”下人們只覺得王爺王妃的感覺真好。

    賀東風喜上眉梢,他完全沒想到,等待他的有驚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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