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棄妃從商 >第206章 用她的話來說,他渣透了
    大年初一這天,鞭炮聲聲除舊歲,大夥都穿上新衣新鞋,戴着新帽,逢人便說些吉祥如意的好話,小孩兒最喜歡的便是討紅包。

    謝太妃一早起來給年輕一輩發紅包,千夙也給林伯林嬸和他們的姑娘,孫子發紅包,另外還給賀珏包了個。

    千夙還得趕回京城去,給吉祥小食店及如意居的一衆人發紅包。

    幾輛馬車停在她門前,文家姐弟及千夙,謝太妃及賀珏,還有賀東風都要回京城去,走走親戚。

    索性,林伯林嬸帶着姑娘和小孫子也一塊去京城玩兒。

    到了京城,千夙取出一大沓紅包,給夥計們發,竹香和海棠的紅包她是單獨發的,每人一百兩銀票。

    趁着人齊,千夙與文徑寒提了竹香肖九的婚事,還說竹香是她的得力助手,她會給竹香準備婚房,讓其安心在京城紮根。

    文徑寒說,既然如此,他也得出一半的錢,爲肖九添置宅子。

    竹香家裏沒有長輩了,肖九有一個大哥肖七,但之前因爲綁了千夙欲送青樓的事,與肖九翻臉,眼下也不知去了哪裏。

    千夙與文徑寒一手包辦他們成親之事,特意請了媒人婆,還請了算命的先生爲二人合八字。

    說是正月初六大吉,文徑寒與千夙一口應下,各自給了媒人婆一百兩的重酬,讓媒人婆三書六禮安排妥善,必須體面。

    竹香與肖九感激主子們的安排,立誓此生跟隨主子絕無二心。

    “還有幾天便是他們成親的日子,這婚房會不會來不及佈置”

    “你且放心,我在臨水街有一處宅子,原本是爲了招待遠處來的客人而設,是二進的院子,房子雖不大,住肖九與竹香,還有他們的孩子,想來是足夠的。若他們無異議,今日便着人佈置,初六那日定然來得及。”文徑寒說。

    千夙想,這宅子是送給竹香的,一定不能太小了,她要去看看。

    文徑寒便帶着她步行過去,離吉祥小食店不遠不近的距離,因是招待客人,裏頭原有的傢俱一點也不寒酸,酒水與茶等一應俱全,共有五個房間,前面一處住傭人,東西共四個房間,就是肖九與竹香生一窩崽也是夠住的。

    “不錯,這裏不大不小,正好適合他們住。你看需要多少銀子,我付你便是。”

    文徑寒意思意思收了千夙二百兩,千夙把一千兩硬塞給他:“別蒙我了,在京城的宅子,哪能便宜這一千兩拿去籌備他們的婚禮,宅子的錢我另付與你。”

    “咱倆是朋友,何需這樣見外再說肖九跟着我許多年了,我送他宅子也是應當。”

    千夙拿他沒辦法,只好應下。

    肖九與竹香的婚事雖定得快,可佈置起來卻一點不倉促。給媒人婆的銀子一到位,那媒人婆辦得自是利落又得體。

    到了正月初六這天,新郎官肖九從臨水街的宅子出發,接親的兄弟陣容特別豪華,不止有他的主子文徑寒,還有榜眼郎裴大人,後頭還跟着晉王爺,光是這幾人,就引得京城裏好些富家子弟不請而來。

    竹香出閣的地方是如意居配樓,千夙特意讓花容雲裳給竹香梳妝打扮,竹香身上的嫁衣是千夙讓海棠趕工趕出來的,是個新樣式,加上精緻而不落俗的刺繡,尤其顯得高貴而特別。

    蓋頭也是新樣式,這麼一套因外頭的人從未見過,新娘子一出來,大夥光看那身姿都覺得定是個可人兒。

    大紅花轎將新娘子擡回了臨水街的吉宅。

    媒人婆的嘴,勝過金蓮,雖則不用一拜高堂,卻也給他們各自的主子敬了茶。

    文徑寒喝過茶,遞了紅包,還送了一對兒栩栩如生的鴛鴦玉佩,千夙送了一對兒雕刻精緻的黃金並蒂蓮。

    在場的人看着一對新人的再生父母出手如此闊綽,都羨慕不已。

    拜過堂後,新娘子送去了內室,新郎官還要繼續在宴席間招待大夥。

    竹香有些哽咽。

    千夙在旁安慰:“新嫁娘可不能哭,要開心地笑。怕你等得太餓,我已讓花容雲裳準備了些喫食,你得用了填填肚子。”

    竹香欲掀起蓋頭,千夙攔着:“可不許掀來,這得等新郎官來揭。花容,雲裳,捧些糕點過來,看看新娘子喜歡喫什麼。”

    “是。”

    竹香低頭一看,托盤上小碗小碟地備着各式糕點,還有蓮子銀耳糖水,紅棗枸杞飲,甜酒湯圓,另外還有一小盤糯米飯。

    她說想喫甜酒湯圓,雲裳小心地喂着她。

    再說設宴的地方如意居,已全換成了大圓桌,二樓的雅室專門用來招待貴賓,便是這樣,也坐得滿

    滿實實的,座無虛席。

    這場喜酒辦得很是歡喜成功。

    肖九一輩子沒有過這樣感動、激動、感恩的上時刻,見人便喝,差點就要喝醉,還是文徑寒幫他擋了不少酒。

    賀東風也喝了不少。看着別人辦喜事,他不由想到正月十七自己也要辦喜事。一個成功的男人,一輩子少不了這樣喜慶的時候。

    從前他娶傅千夙時,排場雖大卻沒有一點真心,以至於每每與人敬酒,都透着幾分虛假,加上他的身份所在,來喝喜酒的官員也不敢太過。

    被送入洞房,更是沒有人敢鬧他的洞房。他喝了許許多多的酒,神志還是清醒的,他不屑地挑開了她的蓋頭,她若牡丹般好看的臉,卻還是激不起他一點憐惜。

    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心裏卻是有別人的。行夫妻之禮時,他甚至脫口而出,喊的是別人的名字。

    雖知對不起她,卻還是不管不顧,成親後不到半年,他便納了徐氏爲妾,又過大半載,娶了陳氏,幾年裏一納便是四房侍妾。在他看來,每一個侍妾都如花似玉,勝卻傅千夙,他留宿侍妾的院子比她的還要多。

    不再需要丞相的勢力加固時,他便想休了她。娶側妃只是開始。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到底是爲了他的自負而栽倒。用她的話來說,他真的是渣到無可救藥。

    也難怪,她會心硬如鐵,不肯原諒他。

    “爺”朝雨見主子臉色不佳,有些擔心。

    “無事。是我對不起她,用這輩子去贖罪,我心甘情願。”

    可在朝雨輕塵看來,爺是天之驕子,他爲了王妃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很是難得,王妃不肯原諒爺,就太冷血了。

    賀東風眨着迷離的眸子,瞧着大家對新郎官的恭維,都說新娘子漂亮,都祝他們早生貴子。

    聽到這些,他的心揪得更緊。娶了傅千夙後,他所有的心思都用在鞏固晉王的地位,扶持太子殿下之上,他未不希望太早有世子或者其他侍妾生的孩子。於是,王府的廚房便成了他動手的地方。

    不管是晉王妃還是王府的姨娘們,這些年來都無所出,母妃將這些都怪在傅千夙身上,他也聽之任之。

    若他當年不是這樣狠心,興許他與傅千夙早就有孩子了。若有孩子在,他們的感情也不至於連個維繫都沒有。

    都怪自己,怪自己愚昧,怪自己執拗,怪自己從來未將她放在心上。

    賀東風又灌了一杯酒,然後搖搖晃晃地起來。

    “爺”朝雨輕塵緊跟着他。

    他想見傅千夙,迫切地。他想對她告罪,懺悔他這幾年對她的冷漠。

    宮外各有各的熱鬧,宮內卻是沒多少過年的氣氛。皇帝也習慣了宮牆困住了所有。

    太子是正月初六出生,每每這時候,東宮都不敢大擺筵席,反而比往常還要冷清肅穆,特別是今年沒有了太子妃在,東宮更顯寂靜。

    皇帝摒退了後頭的人,只留了個太監跟着自己。每年的正月初六,都是他緬懷皇后的日子。

    沿着小道慢慢地踱步去坤寧宮,是這個尊貴無比的男人,每年這時候都要做的事,少一步都不行。

    可今年,影綽的宮燈下,陰翳的灌木後,一抹宮衣露出,伴着痛苦的哀鳴。

    太監想上前去,皇帝阻止了。他自己走上前去,透過灌木望向後頭,宮燈下一張出塵絕世的臉叫他心跳急促。

    他稍稍回過神來,走到那宮婢的跟前:“你是何人膽敢躲在此處。”

    那宮婢一臉慌張,圓圓的眼睛更像受驚的小鹿,裏頭映着宮燈的閃爍。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她想跪下,可是雙腿竟滲着血。

    “常在,帶回養心殿。”

    太監常在尖細的嗓音應下:“是。”

    這一夜,無人知道養心殿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幾日後,這名小小的宮婢變成了皇上的妃。這在雁朝的後宮中,是絕無僅有的事,從宮婢一躍升至了妃,中間那麼多的頭銜竟然都省略了。

    後宮譁然,可誰都不知道那清妃長什麼樣子,更無從下手排擠她。因爲,清妃連宮都沒有,她是被皇上恩准,一直侍在皇上身側的。

    這樣巨大的榮寵,讓大家都摸不着北。滿朝的文武聽了,有其中幾個勸諫皇上的,卻被皇上罰了俸祿,這之後大夥都不敢言了。

    東宮裏太子與賀東風提到此事:“那清妃被父皇藏得甚好,本宮細查也無此宮婢的再多消息。”

    “殿下,臣覺得,此事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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