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棄妃從商 >第208章 元宵燈市遇紛爭
    林春見千夙定定看着那幾個身影,不由問她是怎麼回事。

    千夙沒吭聲。總覺得那幾個身影怪怪的。但是一時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正看得怔怔時,那羣人爲首的那個突然朝這邊望過來。

    她趕緊垂頭裝作喝茶。那雙眸子太過銳利,絕對不是一般人。

    千夙終於明白過來那幾個人爲何會看起來怪怪的。他們身着雁京城普通男女的衣裳,然而走起路來,兩腿分得很開,像走外八字。

    另外,他們的行爲舉止也很奇怪,特別是那個着青綠襖子的姑娘,取路邊小攤的雙喜結,不是拿或者捏,而是平掌切過去將結弄到手心裏。

    一般來說,姑娘家家的動作不會這麼粗獷,除非是

    千夙捧着茶杯,裝作不經意地打量那姑娘。瞧那姑娘的裝扮,一支頭釵都得百銀,定然是富貴人家的小姐,然而她的手,一點沒有纖纖玉手的感覺,卻也不像幹過重活的手。

    沉吟片刻,千夙收回目光。她知道這些人是打哪兒來的了。

    今晚鬧元宵,可別出什麼事纔好。

    眨眼到了晚上,京城的街上掛滿了燈,一眼望過去,年少的哥們姐們,穿梭於燈海中,意境特別美。

    千夙不由想起那首詩,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溼青衫袖。

    多麼美的情話。

    林春第一次見識到京城的元夜,樂得跟只小鳥兒似的,見了什麼都感興趣。

    千夙見街上的人越來越多,決定尋一靜處待着,太擁擠的長街,並不適合孕婦。她順手拈來身旁燈上掛的謎題。

    卻在此時,白天見的那幾人路過,那青綠襖子小姑娘滿是不屑:“還以爲這些燈謎有多難,不過是雕蟲小技。阿牧哥,聽說猜中燈謎最多的人,能得到一個大燈籠,寫上願望掛在最靈驗的廟裏,明年此時便能實現。”

    “是麼綠枝,你覺得明年此時我也能實現夙願”身材高大的男子眸光微斂。

    那喚綠枝的姑娘滿眼的心心,比街市的燈還要亮:“阿牧哥,綠枝相信你一定可以。”

    得,又是一個深陷情愛的姑娘。

    可她說的話,不得不讓千夙深思。這個叫阿牧哥的,要實現什麼夙願呢如果他的夙願是建立在讓這裏的百姓活在心深火熱中,那麼,這樣的夙願還是早些毀滅的好。

    她得去找賀渣渣的。這件事不能拖,甚至比成親重要得多。

    正欲轉身,前面不知何時圍了一個小圈,那個叫綠枝的姑娘大聲嚷嚷起來:“你撞我是什麼意思趁機佔我的便宜你們這裏的男子就是這般的不磊落”

    “姑娘,小生並非有意撞你,方纔是前面的人擁過來,小生纔會一時不察撞了姑娘,這便向姑娘賠罪。”

    “賠罪你賠得起嗎今兒不斷你一條臂,明兒你還會乘機佔別的姑娘便宜。”

    那小生連連解釋:“姑娘,小生已說過,不是有意撞你。小生的意中人就在不遠處,又何必去佔姑娘的便宜姑娘何必因此小事不饒人”

    “小事你覺得這是小事讓我來教教你,這到底是不是小事。”綠枝猛地從腰間甩出一條鞭子,這動作快得讓人反應不及。

    那小生向後退,旁人都勸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和爲貴。

    可這個綠枝就是不依不饒:“膽小怕事之徒,披着書生之皮的畜生,姑娘我叫你這輩子都記住今日,讓你得罪姑娘我。”

    綠枝一鞭子甩過去,小生躲到了攤檔後頭,那鞭子將攤檔的脂粉俱打落在地。

    攤檔主求饒:“姑娘,小的只靠今晚賣點脂粉給家中婆娘買喫的,你怎的把小的謀生的都打落了”

    綠枝冷笑:“打落了又怎的賠你你敢要嗎”說着又一鞭子過去。

    當街鬧

    事也不嫌敗露自己的身份。千夙搖頭,那個阿牧哥還是阿里郎什麼的,有這麼一位豬隊友,人生不幸。

    大夥都在斥責綠枝,那脂粉攤檔主連聲說要報官,綠枝手起,一鞭子又要過去。

    她身旁的阿牧哥扯住她:“綠枝,走。”

    “阿牧哥,是他們太過分。今兒不教訓這些夷蠻,我綠枝回去還怎麼混”綠枝衝動要推開阿牧哥衝過去。

    “還嫌鬧得不夠大想讓官府將你抓進大牢”阿牧哥語氣冷硬。

    綠枝衝口而出:“讓他們來,我看他們有幾斤幾兩能將我抓進大牢。我不怕。”

    “你不怕。好,那你便自個兒繼續鬧,是死是活我不管了。”

    眼見阿牧哥要走,綠枝急了:“阿牧哥,我知道了,我不鬧還不成嗎我就是見他們太可惡了,纔想教訓一二。”

    綠枝這話一出,旁邊的百姓聽了更是火上心頭。這位小姑娘年紀不大,怎的這樣刁蠻任性當街說教訓就教訓,說甩鞭子就甩鞭子,到底家裏有沒有長輩教養的那小生分明不是故意撞她,卻差點要捱她的鞭子。

    千夙聽了也很不爽。本來她想着自個兒是個孕婦,不該替那小生還有攤檔主出這個頭,然而,心裏那股想教訓回去的念頭越來越強烈,擋也擋不住。

    等她回過神來,她已經站在了那個阿牧哥和綠枝的跟前,他們二人身後像是侍衛的人提劍將她包圍。

    “不好了,要殺人了。”那攤檔主見此陣勢,匆匆拉了千夙一把:“大妹子,快走,我不要他們賠錢了,也省得他們要傷及無辜。”

    千夙卻反過來安撫攤檔主:“大叔,做錯事的是他們,即便提劍提到天皇老子那兒去,也佔不了理。你放心,我定要他們賠你錢,賠你禮。”

    “可是”那攤檔大叔很是不放心。眼見那些人不是好相與的,還帶了侍衛隨從,哪是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惹得起的

    綠枝見身旁的阿牧哥望着那個女子,很是不悅,便讓隨從上前抓那女子。

    “慢着。”阿牧哥不讓侍衛上前。他一瞬間收斂了身上那股子傲氣,反倒低頭作揖:“這位娘子可是有話要說”

    千夙冷笑:“還知道作揖,蠢不透嘛。這位仁兄的家人無故在街市喊打喊殺,還將攤檔的脂粉打落在地,難道不該向攤檔大叔賠禮賠銀子我見過許多女子,各具特色,唯獨沒見過如此囂張跋扈的女子,難不成皇天后土都是你們家的,才這樣叫囂人前”

    綠枝氣不過,拎着鞭子上前:“哪裏來的小潑婦,敢這樣對阿牧哥說話。”

    冷不防千夙伸手握住她的鞭子:“這便是你行兇的武器,是物證,人證是各位街坊,你污辱人在前,教訓人在後,中間還弄沒了人家的脂粉,這罪行夠關你一陣子。你若不賠禮賠錢,那便看看你走不走得出雁京城。”

    那小生與攤檔主俱聲援:“沒錯,大夥就在這兒,看你走不走得出去。”

    綠枝的臉有些許扭曲,嘴裏罵道:“潑婦,有娘生沒娘養的賤種,試試看誰走不出去。”

    “你應該就是你嘴裏說的這些,不然你怎麼這麼清楚你想向我甩鞭子也得看你夠不夠格。來啊,我肚子裏還有一條人命,讓大夥看看你是怎麼行兇的,我不怕鬧到你老家門前去,讓你老家人戳你脊樑骨過一輩子。”千夙板起臉來,看了那條粗粗的鞭子一眼,又面向阿牧哥。

    “這位仁兄怎麼沒話說了難不成你們就是這般的不磊落”千夙把綠枝方纔叫囂的話還回去。

    阿牧哥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子,分明是溫柔似水的,卻迸發出熊熊烈焰,讓他不得不站住腳聽她一言。

    他白了綠枝一眼,意指她闖下大禍,然後又作揖:“這位娘子說得誇張了,不過是鬧市的小紛爭,怎堪說得如此嚴重”

    “不嚴重,”千夙盯着綠枝,“你們覺得不嚴重讓我來教教你們,這到嚴不嚴重。”

    說着千夙彎身撿起一盒脂粉,猛地砸向阿牧哥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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