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棄妃從商 >番外太子妃
    “皇上,夜深了,臣妾伺候皇上就寢。”嬌豔欲滴的妃子小心地上前。

    那個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背手望着月。

    妃子不明白,月亮有什麼好看的,雲層一過來,更是連一絲光亮都不見,黑壓壓的一團。

    可皇上怎麼樣,由不得她說一個字。她是今年選秀唯一選出來的女子,如同得到神的眷戀一樣,她由常在晉爲妃,不過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這在後宮算是頭一份,她可得好好把握機會,沒準終有一日母儀天下,光耀門楣。

    “皇上,臣妾”

    “滾滾得遠遠的。”

    妃子大驚,甚至不知自己說錯了哪個字,就被左右拖下去,很快便沒了聲音。

    寂靜的皇宮,寂靜的夜,還有寂靜的他。

    高處不勝寒,他終於更深地體會到這種滋味。她離開的第一年,他冊立了許多妃子;她離開的第二年,他有了兩個皇子,三位公主,他想,她在與不在,對他而言沒有區別;她離開的第三年,也就是如今,他卻越發騙不了自己,他很想她。

    溫品言,這個名字短暫地停留在史冊不久,她的離開被標註上歿,可她在他的心裏,卻是一根刺似的,時不時地疼一下,雖不至於要命,可也難受得緊。

    三年了,原來這三年過得這樣慢。

    品言,朕給了你三年的自由了,你是時候該回到朕身邊了。

    皇帝斂了斂眸子,交代身邊的太監:“宣寧東廷。”

    “是。”

    寧東廷三更半夜入宮,心中的忐忑可想而知。

    “東廷,朕交代你辦的事,如何了”

    “回皇上,臣曾在京城郊尋到皇后的消息,可是,等臣趕到,那裏人說皇后已離開。”

    皇后。對,除了她,沒有人有資格當他的皇后。光是當年她冒着做假證的風險救他,這份恩情就讓他記一輩子。

    可滿朝文武誰都垂涎這個後位,誰都想自家出一位當朝皇后,於是他們天天,年年地催他立後,說得他耳朵都起繭了,他仍舊沒有應他們立後。

    這個後位,他一直爲她留着,只要她回來,整個後宮只有她一人又如何,他給得起。他堅信,如今的他,能給得起任何她想要的。

    “這幾年,她都過得如何”

    “回皇上,皇后這幾年一直在做風箏的經營,聽當地人說,風箏一度賣斷貨,理應過得不差。”

    做經營他以爲她會尋一清靜處,每日裏品品茗,寫寫詩,作一下畫那樣過,無憂無慮的。

    “東廷,朕給你的時間夠多了,再尋不到皇后,提你的頭來見朕。”

    寧東廷嚇出一身冷汗來,伴君如伴虎,一點馬虎不得。皇上尋皇后心切,可人海茫茫,尋一個人就如同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可是,他若再尋不到皇后,他人頭不保。皇上給他的最後期限是,三個月。

    寧東廷沒日沒夜地出沒於皇后有可能會出現的地方,好不容易摸到一條買賣風箏的路子,循着這條路子,他去了不少地方,一步步地接近他想找到的人。

    終於,在還差三天就滿期限時,他找到了容城。容城離京甚遠,因每日都有風穿過城又名風城,的確是勝產風箏的好地方。聽說三年來,這裏已成爲風箏之鄉,這裏的風箏近的銷往鄰城,遠的甚至能賣到鄰國去,不可謂不是一筆大收入。

    至於爲何這筆大收入未曾體現在上奏的摺子,寧東廷也給查出來了。當然是因爲後有謀。畢竟是出生官家,她打通了容城的每個關卡一點也不難,容城縣令與她甚至是極爲要好的私友,這筆風箏收入當然不會體現在摺子上了。

    是以,想通過官府來尋到皇后的消息,幾乎不可能。

    寧東廷深深嘆氣,皇上,皇后聰明着呢。他也不敢打草驚蛇,暗中打探好皇后的住處,便趕回京城。

    “確定是皇后”

    “是。臣多番確認,是皇后娘娘無疑。皇上,皇后娘娘仍不知臣找她的消息,爲防橫生枝節,臣建議皇上也暗中趕去。”

    皇帝略沉吟便應下。第二日,微服一番便出宮趕往容城。

    去容城的路一點也不好走,便是寧東廷選了一條最易行的路,也足足花了五日纔到容城。

    “她就住在前面的小院”皇帝不敢相信。不是說她做經營做得不錯的,那農戶小院看起來又破又舊,她就住在裏頭

    寧東廷說是。

    “朕要進去,你在外頭把守。”皇帝信心十足地踏入農戶小院。

    卻在才踩入第一腳,就被一條黑黑的惡狗瞪住,吠聲沖天。

    寧東廷一看不好,忙帶着侍衛過來,一則保護皇上,一則想引開黑狗。可黑狗一點也不傻,愣是守在門前,不肯離去。

    “汪汪汪”

    皇帝很是不悅,一條髒狗也想擋他

    寧東廷看出皇上生怒,便拔出劍來,指着黑狗。皇上出行,這狗不聽話,殺了便是。

    突然裏頭的門被打開,一白麪漢子吊兒郎當走出來,邊咬着草邊罵:“誰敢對我的狗下毒手”

    皇帝看着那白麪漢子,心內翻江倒海,這是誰難不成是她的男人他捏緊了拳頭,目光沉沉越過那白麪漢子望向屋內。

    那白麪漢子察覺他的眼神,一腳便將門踢上了。<

    br >

    “怎麼,想打家劫舍也得過了我。”

    皇帝不想與他廢話,擡手便讓寧東廷放箭。

    突然門又被打開,一個淺黃身影急急走出,走到白麪漢子身旁,一下擰住他的耳朵:“跟你說多少遍了,叫你別整孩兒,你非整他,這下哭得慘唧唧的你去哄好。”

    白麪漢子一被捏耳朵就慘叫:“行了行了,娘子,快鬆開,耳朵快沒了,沒了。”

    “哼”

    白麪漢子一改方纔的吊兒郎當,寶貝得不行地擁着他娘子往裏走:“回屋了,回屋了。”

    兩人絲毫沒把院子外頭這一羣人放在眼裏,也就沒有留意到那個尊貴的男人,眼裏涌出的淚。

    他的品言,已經是別人的娘子。她怎麼可以,怎麼敢當年嫁他時說的話,言猶在耳。

    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兩人的心便離得越來越遠如今,不管是蒲葦還是磐石,都不再是從前的模樣。

    皇帝揮手,讓寧東廷守在外邊,守着狗,他大步闊闊地進去。他是天下的主宰,他也可以成爲她的主宰。只要他想,沒有什麼不可以,她也是,她本就該屬於他。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