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冷畫用力的點了點頭,眸色認真,不似作僞。
“你聽到她說要在糕點裏下毒了”
“那倒沒有。”
靜靜的注視着她,楚千凝沒再說話,而是等着她接下來的解釋。
可冷畫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一臉爲難的站在原地,說什麼都不再開口。
見狀,楚千凝眯起如月美眸,墨瞳中閃過一抹幽光,“想來你是錯聽了什麼話誤會了,晴兒待我之心可昭日月。”
“小姐”一聽這話,冷畫頓時便急了。
“今日之事,日後切勿再提。”
“您”
未等冷畫說完,便見秋屏手捧幾枝白梅走了進來,讓她硬生生嚥下了到了嘴邊的話。
楚千凝不動聲色的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下微思。
將冷畫留在身邊服侍,是重生之後的她做出的決定。
此前,她無意間撞見這丫頭被兩名老嬤嬤訓斥,本打算置之不理,畢竟她在容府也是寄人籬下,自然不必爲了一個丫鬟與其他下人爲難。
但是當時,冷畫的神色引起了她的注意。
尋常丫鬟遇到這種事,想必不是“抽抽嗒嗒”的哭鼻子就是氣的臉色鐵青,可她卻不是,沒心沒肺的嗑着瓜子,任由那羣人指着她的鼻子罵。
在見到楚千凝的那一刻,冷畫的眸光豁然一亮。
那種感覺
就像是被遺棄的孩子見到了親人。
於是,楚千凝出言“解救”了她,順便將她留在了身邊伺候。
因爲她很確定,前世的容府絕對沒有這個丫頭的存在。
依照冷畫的容貌,在下人裏絕對是出衆的,楚千凝在容府不是住了一日兩日,不可能對她毫無印象。
冷畫是在她住進容府之後才簽了賣身契,如此,便可證明她此前與府中之人並無關係。
回過神來,楚千凝見秋屏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
“何事”
“奴婢將小姐要的白梅折回來了,想問問您放在哪”
“放到書案上去吧。”
秋屏雖然好奇小姐要白梅用來幹嘛,但卻並不敢開口詢問,生怕哪句話說錯惹得對方心中不快。
畢竟,這位表小姐可是老夫人心尖兒上的人。
“去取披風來。”將自己悶在房中這麼多日,該藏的情緒也都掩藏好了,如今也是時候去拜見外祖母和故人了。
“是。”
將白梅放好之後,秋屏去取了一件芙蓉色的披風。
可楚千凝只是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眸中閃過了一抹異色。
她如今尚在孝期,怎可穿戴這般明豔的顏色
何況
有了前世的經歷之後,她如今再看這般芙蓉花色,只覺得與血色十分相近,目之所及,便好像都能嗅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揮之不去。
眉心微動,楚千凝默然片刻,方纔淡聲道,“換那件煙青色的來。”
“是。”
繫好披風,楚千凝帶着冷畫和秋屏直奔老夫人的棠寧苑而去。
初春的風尚帶着凜然的寒意,微揚起她如瀑的青絲。
她只在發間簪了一朵素白的花,清麗至極的打扮,格外惹人憐愛。
方纔行至棠寧苑的門口,楚千凝便見不遠處走來幾人,爲首的女子一身淡粉衣裙,翩然而至,猶如四月的桃花般嬌豔。
卻不是容錦晴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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