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不知不覺的讓她入了圈套,還真是不容易
借她的手做了這麼多事情,景佑帝對她的本事也多有了解,因此他不敢給她片刻喘息的機會,眼下就要她死。
一旦給她時間,怕是會夜長夢多。
這丫頭的手段,他已領教的足夠多了。
對視上楚千凝幽暗的眸光,景佑帝故作悲痛的回視,語氣低沉,“是朕錯看了你,以爲你行事有度,不想也會恃寵而驕。”
“陛下這是打算過河拆橋”楚千凝挑眉質問。
此話一說,殿內瞬間變的鴉雀無聲,似乎連銀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過河拆橋這種事,便是有何人看出來了也定然不敢當面質問。
何況
被質問的人可是當今陛下。
但衆人轉念一想便明白了楚千凝的意圖,陛下聖旨已下,她今日無論如何都難逃一死,索性就破罐破摔,凡事隨心。
最慘也就是一死,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再說景佑帝聽聞楚千凝的話,心知她是不甘心就這樣被利用,是以也不給她多言的機會,只揮手道,“將酒端上來。”
“是。”
九殤應了一聲,從身後的小太監手中接過托盤,呈到了楚千凝面前,“公主殿下,請。”
看了一眼那斟的滿滿的一杯酒,她擡手端起玉質的酒杯,只覺得指尖一片寒涼,如這座森嚴的宮城,無法給人半點溫暖。
轉頭看向景佑帝,楚千凝寒聲說道,“五公主死的那日我就知道,我的結局必然會與她一樣,狡兔死、走狗烹”
“閉嘴”
“大膽”景佑帝指着她怒聲喝道,“來人,將毒酒給她灌下去”
“不必了。”
冷冷的掃了一眼要上前的兩名小太監,楚千凝二話不說仰頭喝盡了那杯酒,將酒杯放回到托盤上,她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裙,隨後轉身走出了泰清殿,背脊挺直,風華不減。
見狀,楊翥試探着看向景佑帝,“陛下”
就這麼讓公主出宮去了
“隨她去”那毒很快便會發作,她撐不了多久。
“是。”
“將這個膽大妄爲的毒婦給朕拿下,關進天牢,擇日處死。”料理完楚千凝的事情,景佑帝瞥見一旁的傅思悠,眸光驟然沉了下來。
“陛下”
“帶走”
話落,便不顧傅思悠的掙扎和喊叫,徑自將人拖出了殿中。
皺眉看着地上的一灘血跡,景佑帝的眉頭皺的愈緊。
嫌棄的揮了揮手,立刻便有宮人提着木桶上前,仔細將傅思悠跌倒的那處擦拭乾淨,可血跡擦得了,血腥味卻遲遲沒有散去。
若有似無的血腥氣散在空氣中,如一個個難以逃脫的夢魘,無聲無息的籠罩在景佑帝周圍,讓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近來他總是多夢,夢到從前被他殺害的那些人,有大臣、有宮妃,還有
皇后。
“啓稟陛下,奴才有要事稟報。”九殤的聲音低低響起。
“都退下。”將楊翥等人都趕到殿外之後,景佑帝方纔看向他問道,“何事”
“官將軍到了。”
一聽是官重錦回城了,景佑帝的眸光豁然亮起,“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