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明顯在她意料之外。
她不認爲樂燭會在這件事情qg欺騙她,因爲很容易就會被發現有假,而對方既然這般做,就只能說明胎記是真的。
也就是說,她們真的是母女
出神的望着樂燭,直到感覺到手上傳來的溫度,楚千凝方纔恍然回神。
轉頭看向黎阡陌,對視上他溫柔的眼波時,心莫名就平靜了下來。
於是,她淡聲開口道,“這胎記有何祕密”
從前她總不讓自己同別人說起這胎記,只言性xg命攸關,可究其原因卻不肯相告。
如今她既是連自己身shēn帶胎記的事情qg都說了,想來也該把一切坦白了吧。
大抵是楚千凝的反應太過冷靜,以至於樂燭有瞬間的怔愣,隨即方纔重新戴回面具,沉聲回道,“若被南涼人知曉,你我必死無疑。”
“你不想來北周,是恐被顧沉淵認出”
“嗯。”
聞言,楚千凝若有所思的垂眸,一時陷入了沉默。
見狀,樂燭狀似神傷,“你還是不肯相信”
“我信。”
“那”
“正是因爲我信,所以您更加不可以離開此地。”
“爲何”樂燭厲聲質問。
無視她的惱怒,楚千凝溫聲對她說,“便如您之前所言,這胎記攸關性xg命,一旦被南涼人發現您尚在人世,必出事端。”
她將樂燭方纔說的話照樣奉還,堵得她啞口無言。
可是,樂燭又豈會真的甘心留在這
忽然伸手拔下頭上的髮簪,她毫不猶豫的抵在了自己頸側,目光決絕,“要麼讓我離開這,要麼我就死在你們面前。”
變故突生,依着黎阡陌的身shēn手絕對有機會直至樂燭的行爲,但他卻沒有動。
楚千凝微微眯眼,被黎阡陌握住的手猛地攥緊,面上卻依舊淡淡的,彷彿根本不將樂燭的死活放在眼裏,甚至還能平靜的同她打着商量,語氣平靜到沒有起伏,眸中波瀾未起,“你寧死也要離開,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
“我要去報仇。”
“報仇”楚千凝挑眉,“找誰報仇”
“顧沉淵。”
再次從樂燭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楚千凝的反應淡定多了。
略微一想,她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因着顧沉淵私自探查了南涼的地形,並且繪製成圖,鐘樂兩家爲此遭難,樂燭因此視他爲仇敵,這倒也說的過去。
只是
“之前你百般推諉不願來北周,如今又言說要報仇,不覺得自相矛盾嗎”
“那是因爲之前我不知道顧沉淵中毒昏迷不醒,否則我一早便來了。”
一聽這話,楚千凝的眸光猛地一閃。
眸光微暗,她的指尖輕輕劃過黎阡陌的掌心,快速的寫下了兩個字,後者會意,指尖輕叩。
思索了一下,楚千凝方纔眸色深深的對她說,“這般說來,顧沉淵便也是我的仇人,孃親不該將所有事一肩承擔。”
不知爲何,如今再聽到這一聲“孃親”,樂燭竟從中聽出了一絲嘲諷。
是她想多了嗎
“你的意思是”樂燭心下微疑。
“孃親從前戰戰兢兢的活了半輩子,如今還是安心享福便是,報仇的事就交給我來吧。”見她似是要插嘴說什麼,楚千凝揮手製止,繼續道,“將您安置在此處也是爲了您的安着想,不過若您實在不想,離開也可以。”
“真的”樂燭眼神一亮。
“自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