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頹然的笑了，然後輕聲開口說道，“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該回來的，我不回來，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問題了。”
“我喜歡你，原本不是個錯誤，但我現在，忽然覺得很累。”
季昀也是震驚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竟然從來都沒有察覺到，沈寧對他存了這樣的心思。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心裏面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但是並不反感。
或許，這十五年的陪伴，早就已經改變了一切吧。
不對
季昀的腦袋裏面，閃過一個畫面。
五年前的那個晚上，他喝醉了酒，然後發生了什麼。
他記得，是沈寧來接自己回去，後來隱約有印象的一具溫熱的身體。
再後來，他做了什麼
現在想來，那個晚上，好像並不單純。
然後，沈寧消失了這麼長時間。
季昀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靠近沈寧，危險的氣息逼近他。
“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覺得，應該要知道真相，纔是最好的。
否則的話，即便是做什麼都不對。
沈寧臉上的頹廢還沒有褪去，整個人像是沒有任何的靈魂。
由着季昀發問，木訥的回答着，“該發生的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發生了，只不過，還有什麼意義嗎”
季昀轉身，一拳砸在了茶几上。
應聲而裂的碎片濺了一地，還有一些刺入了季昀手上的皮肉裏面。
沈寧恍然間回神，看着季昀鮮血淋漓的手，慌了手腳，立刻拽了過來，啞着嗓子問道，“你瘋了嗎”
說完便越過季昀往沙發外面走去，許是剛纔精神恍惚的原因，走過去的時候摔了一跤，磕到了旁邊沙發的棱角上。
他踉蹌着站起身來，奔去了屋子裏面，將藥箱拿了出來。
沈寧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將季昀給按坐到沙發上。
“把手給我。”
說完不管季昀臉上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樣的，直接拽了過來，用鑷子小心翼翼的將皮肉中的玻璃碎渣給挑了出來。
然後用棉籤沾了碘酒，一點點的給他擦拭着。
季昀什麼話都沒有說，現在的樣子，多像是幾年前那般，熟悉的模樣。
那個時候，沈寧還沒有離開，他們兩個人，還是無話不談的人。
然而現在，差一點就成了陌生人。
沈寧將季昀的手用醫用紗布包好，重新放回到了他的身邊，轉身的剎那，季昀用另外一隻手拽住了他。
“坐下來吧，談一談。”
沈寧聞言，放下藥箱，在季昀的對面重新坐好。
季昀看了他一眼，半晌纔開口說道，“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沈寧的眉眼間忽然出現了一絲笑意，卻有些諷刺，他盯着季昀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想要你，你能給我嗎”
“你別太過分。”
“你看，我還沒說什麼呢，你說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說是都可以給我，卻又覺得我過分。可從始至終，我想要的不過就一個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