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你們兩個幹什麼”
季昀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將目光從沈寧的身上收了回來，仔細的看着文秀姨。
“我們兩個切磋一下。”
文秀姨白了他一眼，“外面地方很大，出去打。”
“...”
季昀蔫了，一句話不說，耷拉着腦袋，一隻手放在桌上，指尖輕點，不知道想些什麼。
文秀姨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早飯，喫完了以後就打發季昀去洗碗了。
季昀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奈何沒辦法。
於是文秀姨拉着沈寧進了屋子，那樣子，簡直就像是慈母。
文秀姨進了屋子就開始翻箱倒櫃，嘴裏面還喃喃自語的說道，“我分明記得放在這裏的，怎麼就沒有了呢。”
“文秀姨，找什麼呀”
“一些舊東西，我和我的一個故人，真的好像。”
說完，繼續找。
半晌過後，終於笑着說道，“找到了。”
然後便像是獻寶似的的，就着昏暗的燈光，放到了沈寧的面前。
沈寧笑着看了過去，然後，就再也沒有辦法笑了出來。
文秀姨恍然未覺，兀自開口說道，“你看中間的那個人，是不是和你很像。”
沈寧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全身置身一片冰冷之中，他死死的盯照片上的那個人。
眉眼輪廓，何止是像，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
沒錯，照片上的那個人，就是他的父親。
傳聞，已經去往另外一個世界的沈行止。
三個人，中間的是他父親，右邊的是季父，而左邊的那個，是何守天。
文秀姨等了半晌，終於發現了不對勁，沈寧的情緒不對，屋子裏面的溫度有些低。
沈寧的半個身子隱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可沒來由的，她覺得，有些陌生。
“小寧，你。”
“文秀姨，他是我父親。”
沈寧壓抑着自己的情緒，聲音有些抖。
沈寧沒等文秀姨開口，徑直說道，“我父母走的時候，我甚至沒能來的及見他們最後一面，然後就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堆的叔叔伯伯，在我父母的追悼會上，因爲財產的分割問題大打出手。後來，我被帶回了季家。那個人告訴我說，他和我父親是朋友。”
沈寧看着照片，那隻放在身邊的手，緊握成拳，掌心處，有液體劃過。
他置之不理，繼續說道，“沒關係，因爲我遇到了季昀，我覺得，哪怕是寄人籬下，可我守着自己的執念，日子就過去了，不爭不搶，挺好的。”
“再後來，我離開了一段時間，然後有人和我說。季父，一手導演了當年的車禍，錄音，資料，全部都擺在我的面前。”
沈寧說的雲淡風輕，彷彿那些事情和自己無關，可他心裏面，跨不過去。
“我怎麼都不會想到，養了我那麼久的人，竟然會是我的殺父仇人。”
沈寧的話音剛落，砰的一聲，是杯子砸在地上的聲音。
心裏面的那根弦碰的一聲就斷了，沈寧猛然擡起頭，眸中猩紅，聲音都帶着不可察覺的顫抖，“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