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兄弟明顯是情義深重,都不願其他人爲奴,來換取自己的自由之身,所以纔會挺身而出。
他們也沒有撕毀約定的打算,不是背信棄義之人。
但五人萬萬沒想到,意外卻出在古錚的身上,想要他們五人全部認主,爲奴爲僕。
就連古錚身旁的姜清月都頗爲意外地看了古錚一眼,雖然沒有明言,但心中已是有些不齒。不只是不齒古錚的爲人,也在暗笑他的愚蠢。
就算古錚真的想要讓五兄弟全部認主,起碼也等收下其中一人再說。如今古錚這般心急,豈不是逼着五人違背諾言嗎?
果然,那邢氏五兄弟聞言,立刻停止爭搶,一致看向古錚,就連眼中的怒火都一般無二。
還是那邢老大略顯鎮定,率先開口道:“還是那句話,恩是恩,約定是約定。我們五兄弟不會反悔,但也請你莫要得寸進尺。”
古錚微微一笑,他知道這幾人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所以也沒有動氣,只是言辭懇切道:“你們應該知道,我與那常無道一樣,都在爭奪龍眼神衛殿殿主之位。”
“而我們此次深入魔淵山脈的目的,就是殺死或者收服你們。你們只有認我爲主,才能真正恢復自由之身,走出這魔淵山脈。從此以後,你們身上往日的恩怨,也沒有人敢繼續追究。”
古錚這樣一說,邢氏五王和姜清月纔算明白,他們的確地誤解了古錚。古錚這樣提前說明,並不是違約或愚蠢,反而稱得上光明磊落。
若是等到古錚收服五兄弟中的一人,再出此言,那纔是真的逼迫他們,不留餘地。姜清月眼神微閃,似乎重新認識了古錚,一時間越加沉默。
“原來是這樣,是我們兄弟魯莽了。但就算如此,讓我們五兄弟全部認主,這……”邢老大面露慚色,與其他兄弟對視一眼,有些爲難起來。
他們當然不想一直窩在這玄力稀薄、煞氣沖天的陰森地獄,修爲進境緩慢且不說,時間久了遲早有走火入魔的危險。畢竟,他們可不像古錚,可以在這種地方如魚得水。
只是,要讓他們五人的後半生都爲人奴僕,就算能換取外界廣闊的天地,那也不是完全的自由。
古錚能理解邢氏五王的心理,他很看重五人的心性和實力,所以願意給他們更多選擇的機會。
“若是你們願意相信我,那就自此刻起認我爲主。我絕不會禁錮你們一生,一甲子之內,必定抽離魂種,還你們真正的自由之身。”古錚言之鑿鑿道。
“當然,若是不願,我們就此別過,只當一場善緣就是。”古錚繼續說道。
對邢氏五王,古錚當然想要收歸麾下,但他要的是一定的信任基礎,而不是陽奉陰違。
給他們選擇的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爭取更大的信任。至於一甲子之後,古錚相信自己,到時也不再需要這種手段了。
邢氏五王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古錚會給他們這麼寬鬆的條件,不但沒有逼迫他們認主,還願意承諾在一甲子之後還他們自由之身。
只不過,一旦五人一起認主,那就真的失去了與古錚討價還價的餘地,到時古錚再反悔,他們也無計可施。
到底怎麼選,這是一場關乎五人命運的大賭,邢氏五王一時間都有些進退兩難。
古錚看得出五人的爲難,但是他沒有再出聲相勸,事關重大,他說的再多都無濟於事,甚至會適得其反。
姜清月則是頗爲意動地看了眼古錚,欲言又止。顯然,她也想要這樣的一份承諾,堂堂劍王之尊,誰又想被人禁錮一生呢?
古錚看出姜清月心思,不假思索道:“你們都一樣,只需忠心效力一甲子,之後是去是留,全憑自願。”
古錚需要的是真正爲自己效力的人,而不是表面的順從。魂種可以操控他人的生死,但不能掌控人心。若是連這點魄力都沒有,那古錚寧願放棄這種手段。
姜清月深深地看了眼古錚,暗含感激地點頭,心中的芥蒂更少了幾分。若是能在一甲子之後獲得自由之身,她也願意在這期間,更加盡心盡力。
當然,主僕之間的信任暫時還談不上有多少,她也不知道古錚到時候會不會真的放她自由。
但這一份承諾,至少給了她很大的希望。有希望,人生纔不至於昏暗無光。
邢氏五王明顯在暗中傳音交流,他們也能意識到,這只是古錚的一份口頭承諾,所以必須慎之又慎地作出抉擇。
足足半個時辰之後,邢氏五兄弟纔再次看向古錚,神色鄭重。
“決定了嗎?”古錚看他們的神色,心神微定,含笑道。
邢老大認真點頭道:“決定了,我們跟你走。”
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邢氏五王已經同意認古錚爲主,他們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古錚點點頭,神魂體中分出五顆魂種,分別鑽入邢氏五兄弟的眉心。
邢氏五王毫不抵抗,任由魂種植入識海神魂體內,從此以後,至少一甲子之內,他們的生死都在古錚的一念之間。
一時間,五兄弟都是心思複雜,但同時也大大地鬆了口氣。至少,他們沒有裹足不前,爭取到了希望。
古錚更是心懷喜意,能夠收服邢氏五王,可以說此行最大的收穫。
如今,除了邢氏五王之外,他麾下還有葉歡、朱千夜、姜清月和吳崖四位劍王。
足足九大劍王爲伴,古錚對立足大陸的把握也更大了幾分。
“以後喚我師兄即可,不必以僕從自居。”古錚沒有爲難五人,直接道。
“拜見師兄!”邢氏五王暗含感激,讓他們爲奴稱主,還真是無法適應。
修行路上萍水相逢,強者爲師稱兄,這是常態。除非是真正系出同門,否則都不會以年齡論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