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言剛醒就猶猶豫豫地掂着手機冥思苦想。
七點了,她起牀了沒
她那麼懶,七點應該還沒起吧
怎麼辦,想她了。
真想給她打個電話啊。
想着想着,一個不留神,沈墨言牙齒一痛。
手機砸到了他的嘴上。
咧着嘴的他痛痛的,伸出手揉了揉。
腦海中全是小姑娘朝他笑的樣子。
他又想到了昨天的那個吻,小姑娘的脣那麼那麼甜,簡直甜到了他心裏。
她的脣瓣那麼軟,柔柔的。她和他的溫柔纏綿讓他下身突然生出了一股慾火。
他放下手機,套了身睡衣,拿了毛巾就去衝了水。此處註釋:咳咳,沒錯,是涼水。
一片燈紅酒綠,金色大廳裏各種各樣的人來回穿梭。
五彩斑斕的光束來回搖晃着,烘托着本來就足夠熱鬧的氣氛,一晃一晃映照着舞女時而裸露的大腿上,勾的一部分人眼神熱烈。
有穿西服的男人摟着穿着暴露的姑娘調情的,有人在舞池裏狂歡的,也有一堆男人坐在一起喝着酒講着葷段子的。
包間里長長的條形沙發上,一個身穿休閒服的少年微啓雙脣,吐出一串長長的煙霧。
旁邊的人諂媚着,“寒哥,皇朝新進了幾個舞女,跳舞一流,不如把她們叫來助助興。新來的,還是雛兒呢。”
一旁的源劭寒不言不語,修長的手指抖滅了夾着的煙,扔進了菸灰缸裏。
又一個人說道:“老胡,你什麼時候見寒哥叫過那些女人了,就算是雛兒,咱哥也不喜歡,跟言哥一樣。”
旁邊的一個小公子凌浩接話:“可不是話說,言哥怎麼沒來”
“還不是因爲那個未婚妻蘇染,言哥動了真心,忙着陪嬌嬌女呢。以後自然會少跟咱們混一起,不然人家蘇家千金可該不樂意了。”
胡宇說道:“嬌嬌女有什麼好,那麼難伺候。哪有這兒的姑娘們”
話還沒說完,源劭寒就長指伸了過來一把掐滅了他手中的煙,帶着動靜扔進了垃圾桶。
胡宇立馬意識到源劭寒動了氣,連忙道歉:“哥,我一時口不擇言,口不擇言。”
凌浩笑着緩解尷尬:“言哥那麼寶貝蘇家千金,寒哥這是爲你好,怕你什麼時候不小心在言哥面前把這話說了出去,言哥不整死你。”
不知爲什麼,都想好了不跟沈墨言搶蘇染,不對蘇染動心。
但是,有人一提到蘇染,他還是剋制不住心微微一顫。
他有些煩躁,尤其是聽到胡宇的話。
呵,其他人怎麼跟她比
昨天,他在學校看見了阿言吻她,嘴上說着不在意,可他心裏還是控制不住抽痛。
他看見她柔柔弱弱地依偎在阿言懷裏,嬌嬌地承受着阿言的吻。
阿言怕她冷,用衣服完完全全地裹住了她。好一對璧人。
看得他心裏泛起一陣陣酸味。
原來,他認爲的不喜歡她,不過是他的自我安慰。
不可否認,他真的動心了。
在看到阿言親她時,要是她是在他懷裏,親她的人是他該多好。
他承認,他也有別的男人有的劣性根。在親眼看到她在另一個人懷裏,跟另一個人熱情纏綿時,他的心纔看清了自己。
況且,吻她的人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很難受,但他很清醒,他不會插手阻擋他們的愛情。
源劭寒面色微凝,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他頓了頓,說道:“老胡,叫你說的人過來吧。”
凌浩一驚,“寒哥你”
胡宇面帶喜色地吩咐去了。
源劭寒扣了扣桌子,“不過是助個興而已,沒什麼。”
不多久,幾個舞女半遮半掩地走了進來,跳起了舞。
透明的紗衣下是赤裸白皙的肌膚,曼妙的身姿一扭一扭,修長的大腿隨着自身的動作若隱若現。
勾人的眼神欲語還休,這令一旁的胡宇和凌浩看直了眼。
爲首的舞女帶領幾人揭開面紗,一舞畢後,幾人一人一邊,坐到了源劭寒他們旁邊。
源劭寒眼神淡淡,專心致志地搖着手中的紅酒杯。
其餘幾人都已經開始調笑起來。
爲首的舞女有些不滿源劭寒對她的冷淡似的,將身體一個勁兒往源劭寒身上靠。半掩的酥胸送往了源劭寒眼下。
源劭寒額頭似有青筋爆起,大掌一伸掐住了旁邊舞女的脖子。
他一看,驚在了原地。
這女子面相竟與蘇染有七分相似,酒後的他有些迷濛,一時呆住了。
那女子以爲是他被她的姿色迷了眼睛,眸子裏掠過一絲得意,旁人還提醒她源少如何難取悅,這不還不是讓她拿下了
呵,男人嘛,還不是一個模樣。
於是,她拿過他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將雙脣遞了上來,準備以口渡酒。
他一瞬間以爲她是蘇染,就要接過去時,他看清了她的眼睛,兩人渾身氣質截然不同,蘇染是清純,不諳世事的氣質。
而面前的這個女子,渾身上下寫滿了魅惑,眼睛裏藏的是遮不住的媚意。
他眉峯一凜,盯着眼前越來越近的紅脣,沒有絲毫猶豫的大手揮翻了面前獻媚的女子。
跌倒在地的女子有些羞愧,又有些疑惑。他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轉變了對她的態度。
一旁的幾人連忙鬆開了懷中的舞女,說道:“哥,不合心意”
凌浩一瞬間看清了女子的長相,他心頭一跳,一個想法不可遏制地浮現在了腦海。
他搖了搖頭,揮去了不合實際的無厘頭想法。
只見,源劭寒慢步踱至女人身前,蹲下身,纖長的手指有力地掐住女人的下巴。
舞女對上他有些兇狠的眼神,身體抖了抖,眼中露出驚懼。
他掐得她好痛,不用看就知道,下巴泛了紅。
一陣劇痛襲來,她的下巴好似脫臼一樣,沒了感覺。她眼神流露出了哀求。
面前的少年不爲所動,靠近她說了一句令她膽顫心驚的話:“這張臉,你不配。”
有人說過她跟蘇大小姐有些相像,她一直以此爲傲。
她因爲一時知道了面前少年心中的心思,有些顫抖,眼淚簌簌。
源劭寒站起身,雙手插兜,“發賣了吧。”
舞女彷彿意識到這個結局一般,認命地閉上了眼。
衆人屏着呼吸看着源劭寒,也沒了調笑的興致。
源劭寒對舞女說的那句話沒人聽見,但離他們最近的凌浩根據源劭寒的口型猜到了他說的什麼。
他說她不配。
原先荒唐的念頭又出現在凌浩心中,是不配跟她相像麼
所以,寒哥他喜歡的竟然是言哥的未婚妻
凌浩勉強鎮定,心中卻一團亂麻地看着源劭寒的背影。
源劭寒又抽了根菸,神色雲淡風輕,“我出去一趟,你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