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小姐對顧青青道:“青青,阿正沒對你說什麼不好的話吧,他其實不是個壞孩子,你不用太緊張哦。”
顧青青立刻搖了搖頭道:“啊,我沒有啊。不過,李正先生會不會在你出國的這段時間住在飯店裏啊?”
聞言,高元放下吹風機,驚訝地望了她一眼。
“阿正會住在他雙胞胎妹妹李莎那裏。”
李莎是個比較奢侈的大小姐,爲了靠京城大學,在那兒直接買了房子。
“阿正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像個壞學生,不是他的成績還是很好的,他讀的也是國際文化專業,外遇還算可以的。”
“不過,沒有安煬那麼流利,但是已經能用外語和老外輕鬆交流了,他英語很好,韓語和日語也不錯的哦。”
“外語好,是因爲他父親李原先生從事國際貿易的關係嗎?”
“是啊,阿正從小就跟着父親在各國跑生意呢。他作爲家裏唯一的男孩子,被寄予了繼承家族企業的厚望,他的妹妹李莎就自由多了。”
“那李正先生真的會去李莎小姐那裏住嗎?”
“這個我需要去問問,如果阿正真的要助飯店的話,那麼我就有些苦惱了。”
聽到高元那麼說,顧青青沒有多說甚麼。
李正就算是李原先生的兒子,顧青青也是不希望他住在飯店這邊的。
“那就好!我明天早上七點半準備早餐,你喫過纔去機場吧?”
“嗯,謝謝你了青青。如果飛機墜毀了,就再也喫不到你做的菜了。”
“什麼,高元小姐,請別開這種玩笑好嗎,不吉利的?”
顧青青心想,即使是玩笑,她也不願意聽到高元會死這幾個字。
自從顧青青媽在某天突然發生車禍過世後,顧青青對於這一類意外的話題就變得十分敏感。
高元小姐也知道,所以平常的她從來不會提這種事。
“我不該這麼說的,對不起。明天的早餐就拜託你了。”
“沒問題。晚安。”
高元微笑地走出了顧青青的房間。
……
“怎麼今天特別安靜?”
看着凝視窗外一言不發地顧青青,安煬問她是不是累了。
現在是高元小姐乘着飛機離去的午後。
穿着連衣裙的顧青青,坐進安煬的車裏。
他們正朝着安煬好久以前就想去的餐廳前進。
要是再不說話的話,恐怕他就會來個緊急大轉彎了,顧青青轉過頭看着駕駛座。
“……你怎麼能這麼準時出來?沒有耽誤到你的上班時間吧!”
能不發抖地說完這兩句話,表示顧青青的緊張已經慢慢舒緩。
身爲四季大飯店的總經理人,安煬仍然過着覺得天昏地暗的生活。
因爲客人經常會有突發狀況,所以儘管經理室每天都有排班,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要加班,像今天跟他的約定,顧青青還以爲會被臨時取消。
因爲他們約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啊……
雖然安煬就坐在她旁邊,顧青青還是有點恍入夢中的感覺。
七個月沒有回家的顧青青,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大掃除。
顧青青那位於門旁的房間還是一樣整理得很乾淨。
這棟公寓對安煬來說充其量只是個睡覺的地方。
從房間簡單的擺設看來,就可以知道安煬跟喜歡沾在自己興趣裏的高元小姐是截然不同的。
看房間就可以判斷出一個人的性格。
每次一看到安煬的房間顧青青都會深深覺得說真好。
空間歲大,卻不可思議的讓人有安心的感覺。
自從在高元那裏上班開始,這還是顧青青第一次在家裏長時間停留。
雖然有幾次爲了把東西搬到南城而回來,但是因爲隔天就要上班所以從不在家裏過夜。
“你回來得正好,我認識的一個法國客人正好住進來,他已經喫過四季大飯店裏全部餐廳,我正愁明天不知道要介紹他什麼地方呢!”
此刻的他整個人充滿了柔和的氣氛。
那是離開工作後放松的表情。
看到他這樣,連顧青青都開始鬆懈下來。
顧青青用拳頭壓在臉部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
連她自己都有點難以置信,最近只要安煬心情好,也跟着高興起來。
就是因爲高興纔會控制不住想笑的衝動。
顧青青想這應該是到目前爲止,她每次見到她不是被罵就是被搖頭否定的反應吧!
總而言之,顧青青努力尋找其他話題好讓自己的注意力從安煬臉上移開。
這次他們要去的是市區的一家意大利餐廳。
現在正是塞車時段,即使不是紅燈車子也停滯不前。
據顧青青估計,要到達目的地起碼得花上二十分鐘。
“你說是個氣氛輕鬆的意大利餐廳,我穿這樣可以嗎?”
看到安煬一身藍色的西裝,不知道該穿什麼的顧青青,只好從剛送洗回來的衣服裏挑選了一件連衣裙,再配上一雙高跟鞋。
安煬邊停下來等號誌燈邊凝視着顧青青。
“你好像比較有肉了,還可以再胖一點。”
顧青青這次真的臉紅了。
幸好車裏的光線不足,安煬應該不會看出來。
其實市面上有很多介紹餐廳的書籍。
不過,其中有不少味道不錯,氣氛卻不怎麼樣的餐廳。
跟着高元和安煬看多了多少也懂得一點。
喫飯重要的不是喫什麼,而是跟誰喫。似乎是他們兩個一致的論點。
“你說那個法國朋友是來觀光的嗎?他要待到什麼時候?”
是他留學時代的朋友嗎?還是在當地飯店任職時照顧他的人?
不過不管怎麼說,安煬真是個擁有很多客戶的人。
只要是李原先生介紹的客人,高元在客人到達的時候一定會遞上自己的名片,所以天美飯店的客人大部分都是熟客。然而,顧青青在四季大飯店當助手的時候,卻發現不少客人都是因爲安煬纔來定房。
四季大飯店雖然是世界知名的大飯店,但是剛開張的頭兩個月,幾乎有一百多個都是安煬的客人。
“那位客人是個貴族未亡人……不過,那只是百年之前買下的封號而已,不是真的擁有貴族血統。他還包養了意大利歌劇歌手和新近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