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亞面向牆壁坐在房間的角落裏,雙手抱頭,一臉失魂落魄的樣。
“這是怎麼了”
“你是阿奈吧”
葉亞並未回頭,只是嘆了口氣道。
她繼續道:“不要管我哦,讓我靜一靜”
“即便,這麼說,也,恕難從命”
把句子斷成詞語來說,是阿奈獨特的說話方式,她其實有些結巴。
“沒事的,你不要管我了”
聽着葉亞如此陰沉的聲音。
阿奈接着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奈剛說完,葉亞便痛苦的說道。
“我真是條喪家之犬啊”
之後就再也不說話了。
但是,任誰都明白正常情況下哪個女孩子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這種自虐的話來的。
“哈哈哈是不是感覺喪家之犬在向着牆壁亂吠啊。汪汪”
即便是阿奈,也無法立時想出對答的詞句。
“也許該是嗚嗚這麼叫吧阿奈認爲那個更合適呢”
“小姐,您,怎麼能說自己是狗呢”
“喔喔怎麼樣”
“不是那這個呢”
“唔噢”
葉亞繼續呆傻般的發出各種奇怪的叫聲。
即便如此,從最初開始她都沒有看過阿奈一眼。
少頃,居室裏沉寂了下來。
“藥,買回來了”
“嗯”
“我沒事了,你代我去給夏景喂藥吧我怎麼還有臉再見他”
“遵命。但是,離開之前還是有些話想對您說。請恕我失禮。就如同剛纔所說,小姐,請您不要再如此稱呼自己了”
鑑於十秒鐘前的對話,阿奈的話沒有給葉亞留下絲毫誤會的餘地。因爲她覺得就算繼續追問下去,也是得不到答案的。
阿奈起身向居室旁邊的廚房走去。
但是,此時的廚房同自己出門前時的樣子相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砧板上放着砂鍋。敞開着蓋子,裏面裝着說不清是火鍋還是牛肉飯一類的東西。窗臺上的小鍋裏倒滿了酒,不知爲什麼裏面還放着兩個帶皮兒的雞蛋,在酒裏起起伏伏的。
地板被水溼透了。冰箱旁的地上扔着三棵蔥和兩根韭菜。
“阿奈,你回來了”
林羽從廚房的角落裏站了起來。
“我回來了,林羽小姐,這究竟是”
“別問了”
林羽硬把阿奈的話給壓了回去。
“我和藍會收拾的”
疲憊的聲音從林羽的口中傳出。
“知道了”
阿奈果然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點了點頭,利落的取出茶杯倒滿了水,放到托盤裏,準備給夏景去送藥。
就這樣回到居室,正好看見仍一臉失落的葉亞從走廊裏出來,旋即阿奈向客房走去。
隔扇被打開了,夏景仍在睡着。
被子蒙在頭上。
“夏景少爺”
阿奈輕聲的呼喚道。
“咦”
怎麼回事,爲什麼夏景會發出輕微的聲呢
“夏景少爺”
“是阿奈啊”
夏景小心翼翼的從棉被裏探出頭來,向阿奈的方向窺視着。
“很抱歉,請恕我失禮”
阿奈緩步向前,用手摸了摸夏景的額頭。
“三十九點六度,比,剛纔,又上升了,兩度”
“就那麼回事吧”
夏景瑟瑟發抖,表情更是怪異的難以形容,緩緩的他喘了口氣。早就陷入朦朧意識中的他,臉上浮現出呆傻的笑容。
“出,什麼,事情了嗎”
“都無從講起了啊”
“您,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
“藥,給您,端過來了”
“喝”
夏景仰面朝天。
阿奈用手扶住了夏景的後背,然後將他抱住。
藥在口中,阿奈把水杯送到夏景邊,早已經連動動手的氣力都沒有了的夏景,就這樣喂藥嚥了下去,喘了口氣。
“請您,好好休息吧”
“好”
“那,阿奈我就,先失陪了”
夏景又一次鑽入棉被,並蓋上了頭。
阿奈正要移步出房。
“那個,阿奈”
夏景在背後呼喚起來。
呼吸急促痛苦難當的夏景,有氣無力的說。
“有沒有去安慰一下葉亞啊”
“有”
如此風格的回答,可見阿奈的言行有多一致。
她僅點了點頭,便向走廊走去。
她默默的跪蹲下來的,小心的關好隔扇,兩扇隔扇相碰發出乒的一聲輕響。
阿奈輕聲的開口說道。
“夏景少爺,小姐她,比起自己,更關心夏景少爺的身體,您知道嗎”
她說話時的聲音很小,似乎有意不讓夏景聽到一般。
她慢慢的站起,再次朝着主人居室的方向走去。
臉上仍然是全無表情,就算此時有人撞見,也絕不會覺得有什麼好看的。
半夜十分,夏景醒來了。
睜開雙眼的一霎那,不可思議的竟覺得非常舒服。
燒退了,能夠清醒的思考,這種狀態給人一種放鬆。
是藥效起作用了吧,爲了確定身體的狀態,從被窩裏爬了出來。
“嗯”
頭腦也很清醒了,果然,燒退了。
夏景站了起來,但是身體還是虛弱的亂晃。
由於認爲還是再多喫一遍藥的好的緣故,夏景離開了客房。
即便如此。
想想傍晚時自己睡前的那副慘狀,夏景還是不禁苦笑了一下。
還真是被擺了一道啊。
最初葉亞的料理還真是燙啊。
想想當時拿着夠把自己活埋了的冰塊而來的葉亞的高興勁,夏景的心裏就不禁直打寒戰。當時似乎也想到了有可能會就那樣被凍死吧。
但是之後,看到拿來藍江了給自己額頭降溫的冰塊時,自己又覺得很安穩了。
當看到帶殼的雞蛋漂在裏面的所謂雞蛋酒登場的時候,自己也曾想過該怎麼辦啊這種事的。要是沒有藍江做的薑湯,估計還真就得非喝那雞蛋酒不可了。
接着,其實怪招太多太多了。要是沒有藍江在場的話,估計自己早就被葉亞天才的創造力給玩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