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緩緩地張開了雙臂,等着給妹妹一個緊緊的擁抱。
看起來宛若感人的重逢。
那也是當然的,因爲本以爲死掉的葉春,如今竟好端端地出現在這裏。
因爲她原來還活着。活
「咦」
不對勁的感覺突然有了清晰的輪廓。
夏景回憶一週前葉亞所說的話。
殺害了姐姐的,是母親大人。
假設葉亞所言爲真,唯一的結論就是阿樂取代了葉亞的母親。她先是殺害了葉亞的母親佯裝成首領,然後再對葉春下手。
但阿樂在關鍵時刻功敗垂成,於是阿樂回到只剩一顆頭的狀態。葉春勉強倖存了下來,然後出現在這裏完全合乎邏輯,甚至過於合理。
爲什麼葉春會應南宮的呼喚現身
莫非南宮一開始就知道葉春還活着,原本就聽命於她嗎
夭曾經說過,南宮和葉春感情很好,所以應該就是這樣沒錯吧。這也表示南宮從頭到尾都不是敵人嗎
若從這角度思考,事情便能獲得解釋。
雖然能獲得解釋,但是
假如阿樂根本沒有取代葉亞的母親。
假如在本家宅邸勒住葉春脖子的,確實是母親本人的話。
假如南宮跟葉春是同伴,卻非夏景等人的自己人的話
「姐姐」
葉亞拔腿向前準備抱住葉春。
夏景霍然跟着衝了出去。
「葉亞,不要過去」
夏景大喊,從旁撲向葉亞,阻止她擁抱葉春。
「呀」
兩人栽了跟斗摔倒在地上。
夏景迅速從地上爬起,視線往葉春飄去。
映入眼簾的畫面,印證了夏景的不祥預感。
那東西原先原先是藏在背後的吧。
葉春的一隻手,在不知不覺間,握着一把造型老派的劍。
那是一把擁有雙面刃的劍。
和白金色的刀柄連在一起,長度約莫六、七十公分的那個刀身是
「寶劍」
坐在地上的葉亞恍惚地喃喃自語道:「姐姐」
葉亞的臉上寫滿了疑惑。
爲什麼葉春會有寶劍
爲什麼葉春又會在自己準備擁抱她的瞬間拿出寶劍來
「姐姐那、是爲什麼」
「快站起來,葉亞」
夏景把葉亞護在背後,擋在葉春的面前。
夏景不願做這樣的思考。但決定性的證據已擺在眼前。
這傢伙葉春的企圖。
說穿了就是殺死葉亞。
「葉亞,她是敵人這傢伙是你的敵人。」
「夏景,你在胡說什麼這人是我的」
或許是無法置信,也或許是不願相信。即便鐵證如山,葉亞仍用狼狽的聲音譴責夏景。
「不對。你錯了,葉亞。」
母親試圖殺害葉春
那恐怕是事實。前任族長、葉亞姐姐倆的母親八成是在那晚......
揭發了自己的女兒理應成爲下任族長的長女......
「這傢伙這個叫葉春的人就是這場叛亂的主謀、縱火燒了你們村子的兇手。」
「你當晚看到的人不是什麼阿樂,正是你的母親沒錯。」
葉亞的母親一定是爲了承擔叛亂的責任,纔打算親手手刃親生女兒。
但她失敗了。
葉春活了下來。不盡如此還吸收南宮做爲手下,一直在繁榮派的幕後行動。網更新最快 電腦端:..
「而且安野的父母之死恐怕也是」
安慎和安麗說是毫無抵抗被殺的。夏景對這件事一直感到不解,但假設兇手是葉春,那就可以說明,原以爲早不在人世的本家長女活生生地親臨家中,安野的父母喫驚都來不及了,萬萬沒想到葉春居然會是敵人吧。
在缺乏戒心的情況邀請葉春進家中,然後在領葉春進到起居室之後遭她從背後持刀暗算一一旦被偷襲,無論他們實力再強也沒用。
「不可能。」
葉亞拼命搖頭。
「不可能,夏景你不要含血噴人」
葉亞不肯面對現實一味地否定。
這也難怪,她說什麼都不願接受承認這樣的事實吧。
旁觀整個過程的南宮,冷冷地取笑了這樣的葉亞。
「咯咯接受事實吧,葉亞。女婿大人,你真是明察秋毫呢。」
南宮走到葉亞面前蹲下,一如把她當傻子般端起她的下巴。
「你真以爲殺了葉春大人的兇手是我們我不是老早就這樣提示過你了嗎我沒有殺害葉春大人,繁榮派沒人對葉春大人不利。企圖殺害這位大人的是前任族長,只不過她失手了。」
強忍笑意的那張臉上充滿了優越感。
「你明明親眼看到那個畫面,卻忘得一乾二淨。你不敢置信,所以別開眼睛視而不見真是荒唐,軟弱得救我快吐了,天真得有夠窩囊。這樣子你還敢倨傲地以族長自居這教我看了怎麼能忍住不笑啊。」
或許南宮從最初就知道這一切了吧。
不對,恐怕只有南宮和葉春對整個事態有全盤的掌握。
阿樂跟整起叛亂有什麼樣的關聯目前還不得而知,最初提議這個計劃的元兇有可能就是阿樂也說不定。至少對葉春等人而言,阿樂的大名和存在都是效果絕佳的障眼法。
把叛亂的責任全推給阿樂,自己則詐死藏匿起來。
既狡猾又完善,而且又駭人聽聞的計劃。
「其實呢你本來也該在那個夜晚死去的,次女大人。」
南宮的話毫不留情地痛擊葉亞。
「沒料到最後竟出了洋相,被你逃過一劫不說,連寶劍都被你一併帶走。這個失誤也導致往後衍生出一堆麻煩的問題來呢。」
葉亞的嘴脣不住地顫抖。
過去的堅強和毅然早已蕩然無存。
感覺就像被拋棄的小狗般,軟弱又無抵抗能力。
「算了,沒關係。」
南宮從地上站起身,像是對小狗的存在不屑一顧。
「你現在的價值就只剩那一條命罷了。我們想要的是你的命,不是你的人聽不懂那是什麼意思沒關係,馬上就懂了那麼。」
南宮轉頭面向夏景,懶得多看葉亞一眼。
夏景頓時渾身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