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夏景質問:「爲什麼要救我們」
「慢着。」
但秋吟出聲制止夏景,面露一貫讓人捉不清的笑容說道:「有話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吧好歹先下山吧。」
跟我來秋吟說完便帶頭向前走。
看來自己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
「林雅、藍陽學姐葉亞麻煩你們了。」
夏景瞅了背後三人一眼。
三人無不一片愁雲慘霧。
林羽因爲過度困惑和混亂,一臉疲憊。
藍陽隱隱皺眉,面色凝重地抿脣垂低了頭。
葉亞則是情緒最爲失控的。
淚流滿面的她,身子瑟縮成一團,肩膀顫抖。
藍陽出聲喚了她,卻得不到任何迴應。
在藍陽的攙扶下,總算勉強能踉踉蹌蹌地走動。
會這麼悽慘也是理所當然,這回她是真正失去了一切。
身爲一族族長的矜持的依據、復興一族的責任,還有家族
夏景也不曉得自己該如何安慰她纔好。
不對自己根本沒有那個資格。
正是因爲夏景和葉春相遇,葉亞纔會失去一切,要說他是罪魁禍首亦不爲過。
即便被她憎恨也怨不得人,這樣的念頭令夏景不敢正視葉亞的臉。
「夏景哥哥。」
跟在秋吟的後頭走在山路上的同時,林羽小聲地嘟囔道:「我實在不懂拜託你跟我說明。」
對了。這一連串的經過林羽只知道片面的訊息。
若要把真相告訴她,必然得提及夏景和葉春的過去。
夏景對此有很深的罪惡感。但夏景認爲說出真相是自己的義務。
「好吧。」
夏景邊走邊向林羽說明。
叛亂的真相。葉春的目的。寶劍的能力。
大致說明之後,夏景繼續面朝前方吩咐林羽。
「你們去找砂子如今只能向她請求指示了。」
「那景介哥哥你呢」
林羽好奇地詢問。
「抱歉一切都是我的錯。」
思量許久後,夏景只答了這麼一句話。
「」
林羽沉寂了下來。似乎她也一樣無話可說。
出發約莫十分鐘之後
「來到這一帶應該就可以了吧。」
找到一塊跟先前的場地差不多寬闊的地點後,秋吟停下了腳步。
她向右一轉,面對夏景等人。
她環視四周後,開口說道:「嗯,這裏不管再吵,也不怕被人聽見了。」
「吵」
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她朝着面有困惑的夏景笑了。
「話說回來,鹿族也未免太單純了,居然不疑有他地相信我說的話。剛纔我可是忍得很辛苦纔沒有笑出聲呢。」
那個笑容果然是再熟悉也不過。
那是幾個月前,在教室日日可見的笑容。不僅給人開朗又和善的感覺,還有着能將見到那張笑容的所有人都變成俘虜的魅力可謂美麗與親切兩者兼具。
「她們當真以爲我會護送夏景同學回到鎮上來日再戰,和她重新爭奪你開什麼玩笑,我失去李琦和幻獸兩張王牌耶。我幹嘛有勇無謀地去打一場敗仗欸,夏景同學你也這麼認爲吧」
「你」
「一旦錯過這個機會,我再也無法得到夏景同學了。」
語畢,她手放進口袋掏出某個東西。
鏘。
在月光的照射下,刀在秋吟的手上轉了一圈,露出刀刃。
「誒,夏景同學。」
秋吟笑容可掬。
面帶瘋狂地笑了。
「我來這裏,是爲了取你的性命。」
「秋吟」
「我要殺了你,讓你變成我的東西,永遠只屬於我一人。絕不讓其他人奪走、觸碰你。你將在我的心中表現出喜怒哀樂過着幸福的生活。」
感覺不出這是在說笑。
她是認真的。
這傢伙是當真想把夏景和他的性命站爲己有。
「爲、什麼」
然而夏景看了那張笑臉卻沒有感到害怕。
「爲什麼」
率先在腦海浮現的不是面對死亡的恐懼,而是疑問。
「爲什麼是我」
話語之中,憤怒的情緒佔了一半。
「你和葉春都一樣到底是什麼爲什麼選了我」
好久不見了。我一直很想見你喔,夏景。
葉春如是說,懷念之情溢於言表,欣喜不已。
我要殺了你,讓你變成我的東西。
秋吟如是說,臉上滿是開心、疼惜與不捨。
我不明白。
明明還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吧我長相平凡、個性差勁,沒有身懷特殊長才,從我身上也挖掘不出「其實我也有鹿族血統」這種不爲人知的真實。
明明只是一介平凡、再平凡也不過且隨處可見的。
可是爲什麼
爲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偏偏選上我回答我啊,秋吟」
景介大叫。
就像在詛咒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般,夏景使盡氣力嘶吼。
然而夏景的激情換得的卻是令人咋舌的答案。
「沒有理由。」
「豈有此理」
「嘻嘻,怎麼可能有理由呢」
然後秋吟她
像個害羞的少女般
向夏景告白了。
「我告訴你,夏景同學女孩喜歡上男孩是不需要什麼理由的。」
聽在夏景耳裏
「若要舉出一個理由來,那就是你的問題。」
那形同殘酷的
「因爲我遇見了你。因爲你遇見了我。」
非常殘酷的
「嗯,沒錯。誰教我們遇見了彼此,命運註定如此,這是最傳種的說明了。
殘酷至極的真理。
「命運」
哪個部分哪個部分是命運
是我們的相遇嗎
我偶然認識葉春、秋吟的相遇嗎
明明那只是偶然的機緣而已
有某個晦暗的東西在夏景的心裏蠢蠢欲動。
沒錯。
那個冬天,葉春會跑來家裏又不是我的責任。不過是受好奇心驅使跑來人類社會的葉春,隨興地恰巧造訪了我家而已。結婚的約定莫名其妙。那只是少不更事的我懵懵懂懂地胡亂點頭罷了,怎麼會是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