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千鈞一髮之際伸手招架,但手骨不堪承受正面的重擊應聲折斷。
安野往後跳躍拉開距離治療傷勢,南宮接着展開了第二波的攻勢。
只見她掄起車輪直衝而來。
嗚
其中一根尖刺剌進了身。
安野旋即擡腿往前踢讓尖端自己,可是仍舊兩腳發軟,一陣頭暈目昡。
只見南宮的車輪以刺中安野的尖刺爲中心,就像顏色由內往外滲出般,慢慢轉變成鮮紅色。
會吸取敵人鮮血的拷問刑具車輪。
這是安野第一次實際與這個寶物交手。
沒想到竟會如此難以應付。
不──就算不提寶物,兩人的實力原本就有天差地別的差距。
安野和南宮開打應該還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可是安野已牼消耗了相當龐大的精力。相形之下,南宮幾乎毫髮無傷。
看起來那麼難以施展的武器,她竟有辦法隨心所欲地操控,除了佩服以外無話可說,甚至連拳腳功夫也比安野高明好幾段。身爲暗殺者的南宮自幼苦心修練,而安野則是在人類社會過着安穩的生活。兩人實力的差距可謂一目瞭然。
「咯咯好玩到教我好不愉快。悽慘得真是趣味橫生哪,安野。」
南宮停下攻勢瞪着安野,發出了目中無人的訕笑。
「弱到無話可說,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女婿大人還比較難纏呢。你這樣也配稱鹿族嗎」
「我從很久以前就發現,南宮學姐其宜還挺長舌的嘛。」
安野也不甘示弱回嘴,哪怕只是逞囗頭之快。
「滿嘴沒有意義的廢話偏偏個性又那麼陰沉,感覺更令人討厭了。」
「哼,就算謾罵也只會讓你看起來很滑稽而已。瞧你現在這麼落魄,還想耍什麼威風。」
安野的冷言冷語並未帶來什麼效果。南宮說得沒錯,這只是喪家犬的遠吠。
安野的筋骨和內臟飽受了多次的重創,爲了療傷使她累積了不少的疲勞。值得慶幸的是,車輪武器造成的貧血並不嚴重。
話雖如此,很可能是因爲南宮有手下留情的緣故。
根據以前曾跟車輪交鋒過的葉亞的說詞,只要捱了-剌,就會-失去五百毫升的血液。一次失去如此大量血液的話,人類很可能會因失血性休克而死,即便是鹿族,恐怕也很難維持清楚的意識。
「開什麼玩笑,真是夠了。」
真的是讓人火冒三丈。雖然早知道她這人性格扭曲,沒想到竟會陰險到這個地步。
「你不是要儘早趕去追殺葉亞纔行嗎虧你還有閒情逸致跟我在這裏摸魚。」
「摸魚你在胡說什麼我只是在修理你而已。」
而且還生得一副伶牙俐齒。
「況解決葉亞不是我的工作。應該說,如果我在山路上殺了她,反而只會惹葉春生氣而已。咯咯所以我只好屈就自己當你的對手了。感謝我吧。」
看來葉春似乎很堅持自己親手解決葉亞的樣子。畢竟葉亞不僅是她的情敵,又是妹妹,倒也難怪。
「照你這麼說,雙胞胎不就是在騙我們了嗎」
如果選擇聯手對付兩人,她們就要集中火力專攻葉亞──這套說詞單純只是爲了分散我方人力的權宜之計嗎
「很抱歉,負責想計策的人不是我,是葉春大人。」
南宮的回答令安野感到有點意外,另一方面卻又可以理解。
礙於停止成長的緣故,葉春和其它鹿族相比,體力和腕力兩者皆不如人。正因爲沒有力量的緣故,所以她只能靠頭腦贏得勝利。
但安野也爲這個事實感到難過。雖然安野和葉春的關係並不算親暱,可是童年時代兩人也一起嬉戲過好幾次。次任首領的頭銜和氣質高貴的言行舉止固然讓安野覺得難以親近,同時卻也有-股尊敬的感覺油然而生。
「啊啊,說到這個。」
或許是發現安野懷起了同情,南宮因此感到不快。
「計策的話,我倒是有提案過一個。」
南宮的表情突然出現了轉變。她的臉上掛起笑容。而且帶着譏諷的意味。
不過,跟先前那充滿惡意的嘲笑感覺又似像非像。
那是精心準備,用惡意抹上了憤怒的──特地用來傷害對方的笑容。
然後接着脫囗而出:「是我提議殺死你的父母的。」
南宮的話令安野的腦筋瞬間停止了思考。
「原本葉春大人還無法接受呢,嫌背後偷襲這招太卑鄙了。可是呢,你媽明明隱居了還-直插手多管閒事,你爸又是人類,根本沒有跟對方講求公正的必要。在除害蟲的時候,哪會思考卑鄙不卑鄙的問題呢」
看到安野愣住的反應,南宮笑得更猖狂了。
「安野,我多希望你也能看到感驚喜,歡欣鼓舞地歡迎葉春大人的那副模樣。還有安慎背後捱了一刀時的那張嘴臉。對了,順便告訴你,你媽看着丈夫屍體驚聲尖叫時,下手殺了她的人正是我喔。」
南宮笑了。
她嗤之以鼻地笑着──
「實在是滑稽又悲慘。蠢得可笑透了。咯咯以餘興節目來說,還算不錯。」
「啊啊。」
南宮的一字一句慢慢滲進停止的思考。
混濁無比的污水灌溉了乾涸的土地。
從那樣的土地裏發芽長出來的,是一種扭曲,但純度極高的──
「南宮──」
安野放聲吼叫。
「就算在人類社會長大,你終究還是鹿族,可惜只是個半調子。人類和鹿族都當不成真是可悲的蠢貨,有夠可笑。我都快吐了,真是無聊。」
間南宮拿起車輪睥睨着自己時,安野奮力咬牙。
還沒成定局呢。她的武器還沒身體。
得在那之前讓身體恢復行動能力,讓她嚐嚐自己的反擊。
「再見了,安野。永別了。」
南宮無情地用嘲笑蹂躪踐踏安野的最後一絲希望。
然而
「唔」
她的笑容卻隨着驚愕僵化。
隨即,某個藍色的物體從旁襲向了南宮。沒有實體且形狀不定,外觀貌似一條蛇,又好似一條帶子。
「嗚」
只見那東西纏住南宮的手臂,瞬問發出了烤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