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的其實我也”安安正要對他什麼,可惜就在下一瞬間“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校醫回來了,立刻注意到葉誠縮着身體的模樣。“只是有點難過而已。”安安一語雙關地隨口迴應。而她溫柔的手始終不停輕撫着葉誠的背。現在,他只想要多感受一點溫暖。此刻的他,尚未察覺到更重大的事情。葉誠決定早退。雖然身體舒眼多了,頭痛卻還持續着。當安安跟其他同學都還在教室裏追逐黑板上的字跡時,他一個人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有種奇特的感覺「對了今本來打算去給醫生看看的下午的門診時間還沒到先回園裏一趟吧」平常定期看診的醫院,就在他學到中學期間所住的育幼院附近。下午的門診時間開始以前,他想先休息一下。於是轉個彎朝車站走去。鈴轉過街角,旁邊突然出現一塊雜草叢生的空地。一名少女靜靜地站在空地上。穿紅色鞋子的白色少女。是白白。那個畫面,讓人聯想到草原上從而降的使。彷彿要徹底顛覆夢幻般的形象,白白纖細的手中拿着比自己還高的大鐮刀。光憑這一點,就使他意識到這名少女是死神。跟當時的那道黑影手中拿着同樣的東西。他忍耐着頭痛,朝白白走近。「奪取性命的工作真是辛苦啊。」葉誠開玩笑地出這句嘲諷的話來「你這笨蛋人類,白白可不是因爲喜歡才做這種工作的耶她是有想要尋找的東西所以對人類,人類的事情才嗚哇啊啊啊,到最後開始嚎啕大哭根本聽不懂它在些什麼。丹尼爾流出乒乓球般大顆的眼淚。「丹尼爾,好了啦。白白着,將它抱起來。「可是,這傢伙這傢伙,根本什麼都不懂嘛嗚嗚嗚」「好啦好啦,你不要哭嘛。」她溫柔地安撫丹尼爾「對不起」葉誠坦率地道歉。從丹尼爾火大的模樣看來,自己應該是了非常過分的話吧。「我纔不原諒你咧,可惡~~」丹尼爾不接受道歉,豎起尾巴強烈抗議。「丹尼爾,你不要鬧了拉。」「真的很抱歉」葉誠再次愧疚地低頭賠罪。「沒關係。也沒什麼好不原諒的啊。」白白稚氣的聲音用成熟的語調。「不好意思」擡起頭來,看到白白正輕拍着啜泣的丹尼爾,跟它乖不要哭了。與最初相遇時冷淡的印象截然不同,充滿溫柔的表情。葉誠曾經形容白白是「另類」,這個法並沒有錯。父親死去時,他看見的那道黑影,那名死神,感覺更加冰冷,更加恐怖。而白白從一開始就不曾讓他有過那樣的感覺。此刻他甚至認爲,白白其實是勉強自己裝出冷淡的外表「剛纔它,你有想要尋找的東西」葉誠隨口問道。「難道你沒有嗎你沒有想尋找的東西嗎」沒想到白白反過來問他。「每個人都會有自己想要尋找的東西,你不這麼認爲嗎」「這個恩」「你下想去尋找嗎」「咦」「你不是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嗎爲什麼會沒看到呢你不想找到自己身邊最重要的東西嗎你應該可以看到的啊。」「什什麼意思」「遺不懂嗎你爲什麼會開始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讓你看見的理由原因是什麼你沒有好好想過嗎」「我不知道」「是嗎那你是絕對找不到的明明就在身邊,最重要的東西,如果你找不到就會再度失去。」少女和黑貓,在白色光暈中消失留下虛幻的殘影。「啊,是阿誠耶怎麼啦,臉色那麼難看」剃平頭的男孩眼尖地看到葉誠,馬上跑過來打招呼。「我臉色哪有難看啊好久沒碰面了,應該高興都來不及吧,阿伸。」葉誠轉眼問就被園裏的孩子們包圍。所有的孩子,都是因故離開雙親,來到這裏生活。其中阿伸儼然是孩子王。其實當誠還住在這裏的時候。阿伸曾經因爲離開親人而陷入寂寞的情緒中,整鬱鬱寡歡。然而在園裏所有饒陪伴下,也逐漸開朗了起來。「嘿,阿誠。不要無精打采地,一起來玩嘛。」阿伸對他。自己的臉色真有那麼差嗎頭痛確實還沒好,再加上剛纔那名少女死神白白所的話。一直讓他耿耿於懷。「啊,對不起。阿伸,其實我今頭有點痛,想在去醫院以前到這裏休息一下的。」「什麼嘛,真沒意思。好吧那就算啦啊,對了,阿誠,一起喫晚飯吧,今是你最喜歡的。園長特製咖哩飯唷。阿伸興奮地「真的嗎,」葉誠忍不住也跟着興奮起來。他去醫院看完診。因爲一個女孩子的存在,讓他覺得自己可以繼續往前走,過去不曾出口的話也終於出來了。而且還有美味的咖哩飯在等着他呢。頭痛稍微減輕他打電話告訴大哥今要在園裏喫晚餐。這麼一纔想起來,自從那決定要喫咖哩飯以後,已經過了好幾,居然都還沒喫到咖哩。如此炎熱的氣,園長還會想到要做咖哩飯,真是感激不盡。想到這裏,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已經是日落時分,她急忙回到家裏今爸爸比較早下班,會早點回家。必須動作快一點,把晚餐給準備好。她走到家門口,發現裏面沒有燈光。「咦還沒到家嗎」手握住門把,卻發現沒有上鎖。她覺得很可疑,慢慢打開門,窺視屋裏的情況。有東西發出聲音。從客廳的方向傳來爸爸你回來了嗎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她走進屋子裏。戰戰兢兢地走到客廳,看見一個人影。「啊爸爸爸」窗簾拉開的客廳被夕陽照耀着,燃燒紅色的光芒一個人正癱坐在地板上。「爸」對方沒有迴應她的呼喚。但看起來應該是她父親沒錯。然而父親手中的東西,卻令她全身一僵,心涼了半截。「爸」喊出近乎哀嚎的聲音,她走到父親的身旁。濃烈的酒精味充斥着整問屋子。「爸,你不是答應過我再也不喝了嗎」她用力搖晃父親的肩膀。可惜卻沒有任何反應。然後她發現更驚饒事實。除了父親手中的以外,還有其他大量的酒瓶跟空罐散落在地板上。糟糕了她心裏想。今喝得比以往更多。這下子不知道父親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爸爸她拼命呼喚着,父親終於有了反應。但是你究竟跑去哪裏了啊沒有焦點的眼神,空洞的聲音。「爸「我好寂寞,你居然就這樣走了,到底跑去哪裏了呢「你在什麼啊,爸」「不要再離開我了,哪裏也不準去。留在我身邊吧永遠在一起:永遠」難道她直覺想到父親已經精神錯亂,把她當成離家出走的母親了。「爸是我啊我是安安啊」「回來吧,哪裏也別去了。一不校已經完全意識不清了。眼神渙散,語無倫次。她立刻想到要叫救護車,轉頭伸出手瓜準備拿起電話撥號。結果「哇啊啊啊啊」父親突然發出怒吼聲。她看見失去理智的父親舉超手巾的酒瓶,正準備攻擊她。救命救命救命啊葉誠鈴「葉誠你太多了吧」發晚餐的時候,阿伸喫驚地望着誠手上賭盤子這好啊,我正在成長嘛」葉誠朝他吐吐舌頭,頑皮地笑着堆得像山的咖哩飯從阿伸面前走過。「那我也正在成長,也要一樣多,」阿伸提出強烈的抗議。「你現在幾年級」「五」「身高多少」一米五左右。「什麼叫左右啊,真無聊,你還早的很咧。阿誠大哥我啊,已經是一米澳高中生羅」他摸摸阿伸的平頭,故意捉弄着對方。「嗚,大壞蛋,」阿伸像狗一樣嗚嗚亂叫着,卻仍堅持要坐在葉誠旁邊的位子。數十名朋友陸續就座。最後是園長就位。今阿誠也在,用餐氣氛好像特別愉快呢園長完便帶領大家作餐前禱告。油菜花園是主教會設置的育幼院。大家口中的園長,這位身材微胖容貌慈祥的中年婦人,也是一名資深的修女。只不過她平常都穿着休閒運動服,言行舉止也充滿大媽的風格,所以從葉誠入園之後沒多久,稱謂便由修女逐漸轉變爲園長。如今這個稱謂似乎已經完全固定了葉誠也重溫和大家一起禱告的餐前儀式,這時候突然有人從旁邊戳他一下「喂,喂,阿誠」是阿伸。「幹什麼啦,你也要跟着做啊。」「會啦會啦我只是在想」完全沒有要配合的樣子,他只好無奈地聽阿伸講話。「想怎樣」「你現在,還看得到那個東西嗎」「啊什麼東西」「你以前不是過,自己看得到魂魄嗎」「喔,對啊,是有過啊。」「那,那現在還看得到嗎」充滿好奇心的眼神,正盯着他看阿伸剛來園裏的時候,空虛的雙眼總是一片陰霾。那雙眼睛,如今卻是如此明亮閃耀。就像過去的自己一樣,找到了可以治癒傷口的地方找到鈴。彷佛聽見輕微的鈴聲。然後一陣刺痛。「喂,你怎麼了,阿誠」「沒。沒事。只不過好痛」「你、你還好嗎」「啊啊啊」奸痛,頭痛發作了。而且非常烈。感覺大腦幾乎要裂成兩半每痛一次。就似乎有什麼東西掠過腦海。「嗚哇」什麼,到底看見了什麼奸痛,「怎麼回事啊難道,是我剛纔講的那個東西嗎你看到什麼了」真的阿伸還繼續好奇地問他。「啊啊啊吵死了阿伸你這豬頭」這種情形從未發生過。雖然他每次看見什麼的時候,頭痛都一定會發作,但那些都是肉眼可見的東西然而現在好痛畫面直接浮現在腦海裏。這是什麼房子哪裏的房子染上一片橙紅色。這是,夕陽的顏色畫面,越來越接近。有火,燒起來了,是火災,可是。爲什麼會看到這個好痛,「啊啊啊痛死了」在場所有人都察覺葉誠的樣子不對勁。而且「阿誠他營超能力耶,」阿伸還在旁邊起鬨孩子們全都帶着充滿好奇的眼神。啊啊啊吵死了。阿伸你給我閉嘴待會看我怎麼修理你,給我記住啊啊,可惡,痛死了啦,搞什麼鬼啊火焰中好像有人「喂不會吧真的假的」腦中浮現的影像。此刻逐漸清晰他看到了。安安熊熊火焰中,十色陷入昏迷倒在地上。這是,什麼怎麼回事啊爲什麼會看到這種東西,幻覺嗎是幻覺吧到底怎麼回事要告訴我什麼爲什麼會看到這種東西啊鈴。一啊是這樣的嗎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那名少女所的,重要的東西對我而言很重要的東西。守護失去這個被我視爲莫名其妙的力量,就是爲了這一刻而存在的嗎對,一定是的,所以,所以我爲了這一的到來,我纔會「園長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幫我把咖哩飯留着喔,」話一完,他立刻衝出育幼院。「阿誠好帥喔好像英雄耶。」阿伸崇拜地目送他的背影離去。「哎呀,我根本不知道安安她家在哪裏,」氣魄萬千地衝出來。卻忘了最重要的事情。「可惡,快讓我看到啊,快出現啊,」偏偏剛纔一直看到的畫面突然又不見了。「可惡這樣有什麼意義啊混蛋」怒氣無處發泄,他拿自己的頭去撞油菜花園的外牆喀沉悶的聲音清楚地響趄。人頭當然贏下過牆壁的石頭,前額開始滲出血來。得到的代價就是,他看到了。安安她家,就在兩人曾經去過的公園附近。畫面有如快速撥放的連續相片般,指引他從公園走到安安家的路線。「幹得好,葉誠」周圍開始颳起強風。在之前看到的影像,安安家就是因爲這陣風而瞬間被火勢包圍但畫面裏的時鐘,指針比現在還要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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