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奕揚回到家不算晚,但顯然屋裏的人都睡下了。

    他有些不高興,出去這麼久,紀安安都不知道打個電話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關心關心他會不會在外面出什麼意外,越想越發覺得心裏苦。

    他走到廳裏,一眼就看到沙發邊的檯燈發出淡黃色光暈,他勉強安慰自己,起碼還不是那麼沒良心,還知道給他留盞燈。

    翌日清晨。

    滕奕揚買回早餐進門,就看到母子兩人已經起來了。

    他將早餐放在桌上。

    從她們住進來開始,他已經習慣出門買早餐了。

    換做是以前,他都是睡到自然醒,然後直接出門踩着點上班。

    早餐什麼的,不存在的。

    滕奕揚搖了搖頭,自己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養成這種習慣了。

    他回樓上換衣服,經過兒子的時候,摸了摸兒子的頭,招呼兒子去喫早飯,但是一眼都沒有留給紀安安。

    昨天不吭一聲就走的行爲,很惡劣。

    他還不想這麼快原諒她。

    紀安安也不在意他的行爲,帶着兒子就坐到餐桌上,開始用早餐。

    當滕奕揚換了身衣服下來時,兩人已經吃了一半了。

    他拉開椅子坐下,拿過自己的那份也吃了起來,全程當紀安安是空氣。

    睡寶剛睡醒,還有些迷糊,掰着花捲喫,看到粑粑來了,有了點精神。

    “粑粑,昨晚你去哪裏了我等你好久都沒等到你。”

    面對兒子的疑問,滕奕揚看了眼紀安安,她正在幫兒子擦嘴邊的油漬,彷彿沒有聽到。

    “爸爸和一個朋友出去喫飯了,不是故意晚歸的,”說着他又看向紀安安,“以後爸爸會早點回來的。”

    經過昨晚媽咪的開導,睡寶也不是真的抱怨,不過聽到粑粑的保證,他還是很開心的,嗯了一聲,“沒關係的粑粑,你要是忙,就先去忙自己的事,我是小大人了,不用你陪。”

    滕奕揚露出笑容,“兒子你真懂事。”

    睡寶嘻嘻一笑,“因爲媽咪教得好。”

    滕奕揚莫名朝紀安安看去,她和兒子說了什麼

    能夠感覺到他一直再看自己,紀安安沒當一回事,該喫喫該喝喝,卻不知落在對方眼裏,氣得牙癢癢。

    滕奕揚雖然來得晚,但是喫得快,而紀安安要照顧兒子,最後三人幾乎是同時喫完。

    滕奕揚站起身,拿過車鑰匙,“我先把車到門口,你們收拾好就出來。”

    睡寶仰頭,“粑粑,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

    說着睡寶就爬下椅子,叫了“小二”一聲。

    小二早早就吃了,一聽到小主人召喚,利落起身,將沙發上的小揹包叼了過來,送到小主人手邊。

    睡寶將小揹包背在身後,對在收拾桌子的媽咪甜甜擺手,“媽咪,再見。”

    走到門口的滕奕揚一聽到兒子這話,覺得不對勁,立即頓住了腳步。

    “等等,爲什麼要跟你媽咪再見待會不是見到了”

    睡寶看着重新走到跟前來的粑粑,疑惑道,

    “媽咪要去出差啊,不跟咱們一起去太爺爺家呀”

    這理所當然的話語,讓滕奕揚瞬間就朝紀安安看去,剛纔還和煦的神色,此時陰雲密佈,彷彿可以滴下水來。

    “什麼出差我怎麼不知道”

    紀安安這纔想起來,轉身回道,“忘了跟你說了,我要出門兩天,我已經跟滕爺爺說了,這兩天睡寶就留在老宅,等我回來,再去接他”

    她話還未說完,剛纔還在十步遠的人突然逼近,扣住她的手,往他跟前一扯,桃花眼紅暈泛起,有發怒徵兆。

    “什麼叫做忘了你是壓根就沒想過跟我說吧”

    顧及着兒子在,他壓低聲音,但仍舊掩不住滔天怒氣。

    剛纔她的語氣,完全沒有一點歉意,好像不得不跟他報備的樣子,聽來就讓人不舒服。

    紀安安被他拽得疼,但兒子在邊上看着,她不好鬧僵,同樣也壓低聲音回着,“我是真的忘了,昨晚是想跟你說的,但你沒回來。”

    睡了一覺之後,她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而剛纔他說出門時,她纔想起來,不過兒子已經提前幫她說了,她也就懶得解釋,沒想到這人反應這麼大。

    難道是因爲他習慣掌控全局,感覺到她的不配合,所以自尊心受損

    除了這,她想不到更好的理由。

    滕奕揚見她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怒意升騰,“你去哪裏出差我同意你去了嗎”

    紀安安一聽,臉色也有些難看。

    她深吸了口氣,對站在一旁歪着頭不知粑粑媽咪在做什麼的兒子柔聲道,“睡寶,你帶着小二去樓上房間玩,我和你粑粑有話說。”

    睡寶是很想留下來,但他素來聽媽咪的話,乖巧點頭,就招呼小二去樓上了。

    等傳來關門聲,紀安安才握緊拳頭,努力掙脫他的手,“放手”

    滕奕揚鬆手,臉色仍舊很差,“我不許你去出差。”

    紀安安很反感他獨斷專行的行爲,“關你什麼事”

    滕奕揚被她這話刺激到,他朝她走了一步。

    強大的氣場逼來,她忍不住後退,這一退就碰到了餐桌,她立即要走開,卻已經被他困在他與桌子之間。

    “不關我事你別忘了,咱們的協議,別忘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紀安安按耐住火氣,“就算這樣又如何跟我出不出差有什麼關係”

    滕奕揚露出一抹笑,但笑意不及眼底,反倒有些涼。

    “你昨天不告而別,我忍了,你今天又想不告而別,紀安安,你把我當什麼了”

    三番五次被她挑戰容忍度,滕奕揚只感覺肺都要氣炸了。

    紀安安皺眉,“都說了,我沒有不告而別,我都”

    “你想說你留了紙條”滕奕揚呵了一聲,“不當面說,跟不告而別有什麼區別”

    “你到底在計較什麼不就是提前走,還有出個差值得你發那麼大的火嗎”

    紀安安覺得這人怎麼這麼小肚雞腸,這麼記仇簡直跟三歲孩子一樣,幼稚得讓人無語。

    滕奕揚聽到這話,眸色閃過一抹痛色,“難道不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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