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安沒想到他會帶自己來喫燭光晚餐。

    “以前你不是說,這種是形式主義的浪漫,還不如喫飽來得重要嗎”

    滕奕揚搖頭,“以前我是這麼想的,但是結果很糟糕,媳婦不要我了,現在我覺得,任何以浪漫爲前提的形式主義行爲,只要伴侶開心,都是值得提倡的。”

    紀安安撐着下巴,笑着看他,“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那麼會說情話”

    滕奕揚挑眉,“那只是因爲以前你沒有點亮我的技能,雖然我更覺得行動力勝過語言能力,但你開心就好。”

    這時候服務員上來,“先生,需要小提琴手嗎您可以點歌。”

    “不用。”

    “好的。”

    紀安安環視了眼餐廳,露天頂樓上只有她們一桌。

    “我記得這裏很受歡迎,爲什麼週末都沒人”

    那位服務員還沒走,聞言羨慕笑道,“因爲滕少把這裏全包下來了,祝您用餐愉快。”

    紀安安驚訝極了,滕奕揚很滿意看到她驚喜的模樣,神色淡淡地道,“我不喜歡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旁邊有人在影響氣氛。”

    看他傲嬌嘴硬的模樣,紀安安配合地點頭,“我都可以。”

    他揚眉,“我以爲你會說喜歡兩人獨處的晚餐。”

    書上說了,二人世界更利於培養感情。

    他都照做了,爲什麼她除了開心一點,沒有別的反應,比如像書中女主角一樣,親他一下。

    這一天下來,紀安安感覺自己已經適應了他說話做事方式,看他這想求表揚又端着架子的模樣,不知爲何就是想笑,她偏偏就不如他的意。

    她聰明轉移話題,“你點菜了嗎我可以要求飯後來一份水果沙拉嗎”

    滕奕揚鬱悶,“你想喫什麼都可以。”

    紀安安看他這喫癟的模樣,心裏忍不住偷笑。

    牛排被端上餐桌。

    八分熟,番茄醬。

    他還記得她的口味,紀安安有些開心。

    不過當使用刀叉時,她有些不順利。

    滕奕揚發現她神情爲難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怎麼了不喜歡喫嗎”

    她搖頭,將右手的食指亮給他看,“昨天不小心削筆的時候,不小心被割到,原以爲沒有流血應該沒問題,剛纔切割的時候,還是有點疼。”

    紀安安說完就要收回手,就見坐在對面的人將椅子移到她身側,握着她的手,仔細檢查着。

    白嫩的手指上有一道紅色劃痕,光看傷勢就知道割得很深。

    他微微蹙眉,“不要以爲它不流血就覺得傷得不重,萬一感染了怎麼辦”

    他這一說教的模樣,還挺嚴肅的,紀安安理虧,剛要表示知道了,忽然瞪大了眼睛。

    當手指被他含進嘴裏時,她感覺渾身好像過電一般。

    直到被他鬆開,她還處於懵懂的狀態。

    滕奕揚讓服務員送來了創可貼,他一邊撕着包裝,一邊道,“我剛纔先給做了簡易消毒,回去再給你重新上藥。”

    所以剛纔他是在給她消毒

    “我覺得餐廳裏有消毒水,你不用那樣。”她撇開視線,正好看到遠處幾個服務員正在往他們這邊看,好像笑得還有點曖昧,她的臉忍不住熱了起來。

    “哪樣”他專注給她貼着創可貼,隨口問。

    “就是那樣。”她有些羞惱。

    滕奕揚聞言擡頭看了她一眼,“我以爲你會害羞,並且爲伴侶貼心而覺得感動,並不是嫌棄他的舉動。”

    “我沒有嫌棄”紀安安連忙搖頭否認。

    他噙着笑意,摸了摸她的臉,“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

    紀安安:

    紀安安嘴角微抽,妥協道,“好吧,我很喜歡。”

    他笑,“如果還有下次,我很樂意爲你效勞。”

    說完,滕奕揚端過她的盤子,直接動手幫她切着牛排。

    “要是知道你手指不舒服,就不帶你來喫西餐。”

    手指貼的創可貼不緊不松,剛剛好。

    “其實來這裏也挺好的。”

    “爲什麼這麼說”

    紀安安朝他動了動那根手指頭,俏皮一笑,“不僅可以看到某人細心的一面,還可以享受到某人的服務,我就做個甩手掌櫃,享受就好啦”

    滕奕揚頓了下動作,擡頭看她,“其實在牀上你也可以做個甩手掌櫃,我負責動,你負責享受就好。”

    話落,就被扔了一包紙巾,附加一句惱怒的“流氓”

    他摸了摸鼻子,說的是實話啊,怎麼就成流氓了

    他還沒說書上那經典語句呢,坐上來,自己動

    算了,還是別說了,不然下次就是扔刀子了。

    紀安安打量着周圍,兩側玻璃護欄相接,坐在這裏,便可以將天上地下的景色收入眼裏,特別是夜間,往下看是萬家燈火,擡頭便是星光璀璨,十分的賞心悅目。

    她重新將視線放在身側的人上。

    今天臨出門時,他特意換了身衣服,藏青色的夾克外套,裏頭是件白色t恤,修身又帥氣。

    袖口貼合着手腕,露出一截白皙,手指骨節分明,正優雅地幫她切分着牛肉。

    有人說,安靜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紀安安覺得這話說得十分的貼切。

    “是被小爺帥氣的外表給迷住了嗎”他含着笑道。

    紀安安更加認可那句話,前提是,某人不要說話。

    “你不自戀,就不舒服嗎”紀安安反嗆一句。

    滕奕揚將牛排重新放回她面前,理所當然地道,“我這不是自戀,是自信,自信使我快樂。”

    紀安安輕哼了聲,“你不是說過,不欺負我的嗎”

    他表示驚訝,“伴侶帥氣的外貌加上自信的人格,不是讓對方更加驕傲嗎而且,上一秒我才幫你切完肉,你就這麼指控我,不覺得太傷人心了嗎小白眼狼。”

    他的聲音有些可憐。

    明明不是這樣的,但被他這麼一說,紀安安竟然覺得自己理虧。

    她朝他笑,“好啦,我說錯話了,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計較哈”

    之前都是他伏低做小,道歉挽留,她突然來這麼一下,滕奕揚有些受寵若驚。

    他先是愣了下,然後哦了一聲,後知後覺傲嬌起來,“那就勉強原諒你一下。”

    紀安安覺得還是少說話多喫飯爲好。

    她已經很久沒有喫西餐了,肉質鮮嫩,富有嚼勁,味道很不錯,正好也餓了,她喫得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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