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亦遠送完了推車,很好奇這小兩口在一起的生活,於是便留下來,厚着臉皮蹭了一間房間。
睡寶被滕老爺子接去了老宅,所以今天滕亦揚獨自坐在客廳裏玩兒子的魔方,等兒子回來了,他要教的。
紀安安在樓上曬衣服,於是客廳裏就剩下兩人。
貝亦遠發現這人只要安安不在,他就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誰都不搭理。
如果安安在的話,他就圍着她的世界轉。
貝亦遠不甘心,試圖尋找自己的存在感。
“喂,滕亦揚你倒是說句話啊”
第十八次了,對方還是視而不見。
貝亦遠覺得自己也真是喫飽了撐着,纔會來撞南牆。
不過他好像耗上了,最後他靈機一動,試探道,“姐夫”
這一叫不得了了,滕亦揚終於施捨了他一眼。
貝亦遠頓時想手舞足蹈,完全忘了之前自己根本就不待見,也不承認這個人是他的姐夫。
“姐夫,我有個問題。”他像是個小學生,正襟危坐,準備提問。
滕亦揚淡淡看着他,彷彿是看着一個大麻煩,這人太吵了,跟蒼蠅似的。
滕亦揚高冷地給了一個“嗯。”
貝亦遠得到迴應,趕緊拋出問題。
“爲什麼你受了那麼重的傷,誰都不記得了,就記得安安”
這個問題,不止是他,所有人都十分的好奇。
當初醫生給的結論,說是血塊壓迫了神經造成的損傷,如果是失憶,不該忘記了所有人,唯獨記得一個人。
滕亦揚皺了皺眉,“難道不該記得嗎”
他一副理所當然和你問的是什麼蠢問題的模樣。
貝亦遠感覺自己被鄙視了。
不過他倒是聽出來了,滕亦揚覺得忘記纔是奇怪,記住纔是理所應當的。
貝亦遠還想說什麼,這時候,紀安安從樓上下來,沙發上的人立即扔掉了魔方,迎了上去。
貝亦遠覺得這人就像是一隻聞到肉味的大狗,就差身後沒裝一條大尾巴了。
真想把這畫面拍下了,發到網上去。
什麼高冷禁慾的騰少瞎了你們的眼
而此時,滕亦揚跟着紀安安進了房間,從背後抱住她的腰。
紀安安在歸類衣服,被他這麼賴着,有些哭笑不得,“你自己去一邊玩。”
“不要”他哼了聲。
紀安安無法,只能掛着這隻無尾熊,一邊做事。
“安安。”他喚着。
“嗯”紀安安隨口應着。
“外面那隻蜜蜂什麼時候走”
紀安安頓住動作,有些不確定,“你說的是亦遠”
本來他想說是蒼蠅的,但是對方是安安的弟弟,還是蜜蜂來得好聽一點。
“嗯,他好吵,不開心,只想和你一起。”他嘟囔着。
而且安安說,有外人在的時候,不能抱她。
他都忍了一天了,現在才抱到。
紀安安若有所思。
晚飯後,紀安安將貝亦遠叫到一邊。
“你打算在這裏待多久”
“不是吧安安,你這是在趕我走嗎”貝亦遠捂着胸口,一副你傷害了我玻璃心的模樣。
紀安安莞爾,“字面意思不是,如果你想待在a城,我可以把小區那棟別墅的鑰匙給你。”
貝亦遠聞言擺了擺手,“算了,我本來明天就要走的,機票也訂好了,是爺爺他們不放心你,讓我過來看看的。”
“讓你們操心了。”紀安安有些過意不去。
貝亦遠失笑,“誰讓我們是一家人,不過”
他神情正經起來,“你打算讓他就這麼一輩子下去嗎”
紀安安看向客廳裏玩魔方的人,對方像是感覺到她的視線,擡起頭,對她淺淺一笑,乖巧得讓人心疼。
她輕輕回道,“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