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對自己的禁制之術很自信,怎麼說呢
在這蒼雀山上,只要是她下的禁制,無人能破開
再往大了說,整個東州大陸,能破開她禁制的人,十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然而,大花
陳情禁不住冒出了一絲冷汗,回過神來的時候,非月已經在院子裏溜了兩圈了,此刻正提着水去澆後院的靈藥。
小姑娘嘴裏唱着不甚入耳的詞。
什麼一摸臉,二摸嘴,三摸脖子
陳情聽得滿臉黑線,這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改天得好好教育一下。
陳情不動聲色地跟在她的後面,只見月光下,大花閉着眼,依舊坐在它平日裏,喜歡坐着的那棵歪脖子樹上。
旁邊哼着曲子的非月,半點都不引不起它的注意,就算是此刻的陳情光明正大的打量它,它都一動不動。
微風吹過那柔軟的羽毛,微微輕顫,僅此而已。
陳情看不透大花,起初非月帶它回來的時候,她只覺得那是一隻以後很有發展潛力的公雞,或者野山雞。
便讓非月將它養了起來。
現在看來,當時的一個無心之舉,竟然救了他們師徒兩條命。
陳情抹了把冷汗,正好非月也澆完藥院了,一回頭,就看到自家師父不聲不響地站在拱門口,非月嚇了一大跳。
拍着胸口道:“師父,您怎麼還不去休息”
陳情看了一眼大花,這才道:“這裏有半瓶固金丹,你每隔四個時辰,服用兩顆,服完之後,你要運氣兩個周天,纔算完成,你先進來,我將調理的方法教給你。”
“哦”
非月乖巧地跟着她進門。
然而,下一秒,就發現事情不對勁,“師父,我至今都不能引氣入體,要怎麼運氣兩週天呀”
這也太尷尬了好吧
就好比,一個道題,有人跟你說要用幾次方的方程式,其實很簡單。
然而,事實上,你特麼連加法口訣都沒背會。
陳情也是一愣,無奈道:“我給你的那本功法,你最近快些練習,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現在就能問我,想要活命,這是唯一的法子,只能用慢慢消磨抵制,才能將你體內的那股異力除去。”
非月似懂非懂。
不過已經轉化成了自己的理解。
跟鐵棍磨針似的,看着艱難,其實時間久了,也就磨完了。
正所謂水滴石穿麼
在自己的小雞窩歪脖子樹上閉目養神,等待第一縷紫氣的大花,聽了非月那出奇不意的喃喃聲,差點一口氣給嗆住了。
尼馬,這到底是怎麼樣一個神奇的存在
陳情坐在桌前,隨手一揮,將屋裏的燈挑得更亮了,非月想了想,直接跑到牀前,將枕頭下那本書給拿了出來。
有些不好意思地挪了把小椅子坐在陳情的邊上,頂着一張呆萌臉翻開第一頁,第一行,然後虛心求教。
“師父這個字我不懂什麼意思”
“師父,這個字怎麼讀呀,哎呀,您等會,我拿個筆記下來”
大花端坐在歪脖子樹上,聽着屋裏時不時的傳來少女軟軟糯糯的聲音,忍不住呸了一口:“真是白瞎了那一幅好嗓子,一身好皮相。”
“哇草這腦袋裏裝的是屎吧”
越到後來,大花越待不下去,直接飛進了非月的屋裏,站在桌上,親眼目睹這個奇葩一字一句地問問題。
陳情饒是脾氣再好,也忍不住有想打人的衝動。
到了最後,她只得放棄,咬牙道:“今天先到這裏吧,你先把這些通篇背下來,有些東西,也不是你一時半會能理解的,記熟了,以後自然就知道了。”
這不是廢話嗎
非月乖巧地點點頭,一個時辰過去了,她問了百八十個問題,連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簡直懷疑自己以前的大學是白讀的。
這件事告一段落,非月便把書合起來,準備放回去。
不料一擡頭,剛好對上高昂着頭的大花,那隻雞,滿是鄙視地望着她,而後傲驕地扭頭,跳下桌子,大搖大擺的走了。
那輕蔑的模樣,令本來就不好意思的非月,一下子惱羞成怒,衝着大花道:“我說喂,你別以爲自己能喫只百年蜈蚣,就了不起哦喂,你得意什麼呀,你有本事,以後不要偷喫我的東西。”
非月生氣歸生氣,不過看着大花那搖搖擺擺的模樣,還有那昨天還只耷拉到屁股上的半根綠色的羽毛,這纔多久,突然就好像彎到了小腿上。
難道那百年蜈蚣,真的這麼厲害
非月驚得合不攏嘴。
倒是一旁的陳情道:“大花喫過百年蜈蚣”
非月這纔將大花喫蜈蚣的事給說了,最後還順帶提了一下,她去找大花的時候,被那一聲給震得暈過去的事。
“師父,您說,如果我那不是做夢”
她雖然想要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可是一想,自己後來這情況,再加上陳情那嚴肅的模樣,她就不得不懷疑,她的狀況應該是與在後院時,那出現在她腦中的男聲有關。
陳情本來就覺得大花挺有嫌疑。
現在聽了非月的話更加的肯定,於是在回房之前,再三交待非月,最近多注意大花的情況,若是沒什麼事情,可以去後山抓些大蜈蚣之類的喂喂大花。
一想到那噁心的玩意,非月差點把剛纔喫的東西都給吐出來
陳情微微笑道:“你多餵它喫些好東西,等它再長大些,以後出門也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有這麼厲害”
一隻雞而已呀
難道還是傳說中的鳳凰不成
“別小看它,你不是說它吃了一隻百年蜈蚣嗎咱們蒼雀山的靈氣雖然不是整個東州最好的,但是卻是最養動植物的,咱們玄天大陸的各個門派,所有的靈寵,幾乎都是從咱們蒼雀山這一帶出去的。”
“你好好養它,對咱們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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