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半天不說話,一會看着張偉:“這是鄭一凡的意思”
“不是,是我們公司董事會的意思。”張偉嚴肅地說道。
高強又低頭想了半天,對張偉說:“給我3個月的時間,我一定把代理金交上。”
“不行,我們等不起,如果你到時候交不上,我們的海州市場也廢掉了,”張偉果斷地說:“要麼明天把300萬代理金交上,要麼就中止協議。”
“明天明天我弄不到這麼多錢。”高強絕望地說道。
“那沒辦法,因爲我們財務已經催過你們很多次了,你們已經超期很多天了。高總,既然你不能如期交錢,那就只有一個選擇,放棄”張偉毫不留情地說道:“我很同情你的處境,但是,商場如戰場,如果我們一味順從將就你,我們就有可能得死,所以,理解爲上”
高強惡狠狠地目光看着地面,然後擡起頭:“好,你告訴鄭總,明天就明天,我想辦法籌款。”
張偉其實巴不得高強放棄,沒曾想高強又說要籌款,於是又說:“第一批的代理金是300萬,按照合同規定,3個月後,還得交300萬”
“我知道”高強狠狠地說了一聲:“大不了我把房子賣掉。”
張偉不禁打個寒噤,老高做這個項目的決心這麼大啊。
張偉很不願意讓老高再做這個項目,他和老鄭都認爲高強目前的公司運作狀況,是無法承擔這個營銷代理任務的。但是,高強既然這麼說,那就等他到明天吧。
看他目前的狀況,高強是不可能籌到300萬的。如果,籌不到,明天就宣佈雙方拜拜。
這一刻,張偉雖然是在奉旨行事,但是分明感覺到了生意場上的殘酷和無情。
“那好,就這樣,”張偉說:“那咱們的公事就談完了。”
高強站起來,看也不看張偉,怨毒的目光看了一眼陳瑤,轉身離去。
陳瑤看到高強的目光,渾身不由一抖。
“高總,不送了,走好啊。”張偉在後面熱情地說道。
高強一走,張偉纔開始去洗手間沖洗手上、胳膊上還有袖子上的血跡,然後回到陳瑤辦公室。
陳瑤從辦公室的一個小櫃子裏找出一個小急救箱,裏面酒精、藥棉、創可貼樣樣齊全。這是跟團時,車上必備的急救箱。
陳瑤默默不語,給張偉用酒精消毒,然後擦乾,貼上創可貼。
弄好之後,陳瑤在張偉對過坐下來,臉色稍微有些緩和:“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張偉看着陳瑤:“別客氣,是個男人都會這樣做的。”
陳瑤神色黯然,看着張偉的眼神很複雜,愛恨交織,把張偉嚇了一跳,急忙低頭看着地面,端起茶杯喝茶,掩飾心中的不安。
兩人都沒有說話,張偉一會心中又暗自得意,今天把老高修理了一番,還寫了保證書,按了血手印,陳瑤,不,張小波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起碼沒有人再來騷擾她了。
“現在好了,以後日子就太平了。”過了一會,張偉對陳瑤說。
“是是啊,這不,要是不遇見老高,我還不知道。”張偉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你你就是”
“我就是張小波,張小波就是我的曾用名,我爸爸姓張,我媽媽姓陳我就是中天的第一任董事長,前老闆娘”陳瑤看着張偉,一口氣說完,突然嘆了一口氣:“其實,你又何必撒謊,在普陀山,你找到我的時候,就知道我叫張小波了,你又何必裝作剛知道的樣子呢”
“這這”張偉有些尷尬,臉色紅了,剛纔打架的豪氣無影無蹤,侷促地說:“這如何說起呢”
“普陀山,只有慧空和淨空二位和我熟悉,只有他們知道我的名字,慧空和我認識早,只知道我叫張小波,淨空是我去年結識的好朋友,知道我叫陳瑤,你能在淨空之處找到我,一定是在慧空那裏得到的線索,也就是說,你一定知道了我的曾用名,張小波。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撒謊”陳瑤平靜地說着,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張偉。
張偉老老實實地交代:“是,你說的很正確,我是在你家佛龕上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了普陀雲臺居的字樣,然後我找去的,然後就”
“你倒是很聰明,能找到蛛絲馬跡,能找到我”陳瑤邊說邊掏出高強的保證書,邊撕邊說:“我一直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的過去,一直想讓自己徹底忘掉過去,可是,事情總不能遂人願,總會有麻煩找上門”
“你你怎麼把這個撕了”張偉急了:“這個可是白紙黑字血手印,高強的保證啊,得留着以備後患啊。”
陳瑤悽然一笑:“對他那種人,你覺得這個管用嗎他就是真的再找來了,你又能拿這個把他怎麼樣呢保證書是用來約束好人的,對壞人是沒有用的。”
張偉一時語塞,感覺陳瑤說的不無道理,可是,又感覺陳瑤不該撕了這保證書,起碼到時候在道理上佔個優勢。
“真奇怪,你今天的表現,我看了真像一個”陳瑤說了半截,突然停下了。
“像什麼說吧。”張偉說。
“像個混社會的老大,或者說是痞子,”陳瑤有些笑意:“一會像惡霸,一會像大俠,一會又像個下等人,我看,很有些孫紅雷的風範。”
看到陳瑤有些笑意,張偉心裏輕鬆了一些:“呵呵對這樣的人你就得這樣,怎麼樣,心情好些了吧”
剛說完,陳瑤的笑意又倏地沒了,輕輕嘆了口氣:“你今天來幹嘛”
“我”張偉琢磨了下:“我來找高強的,談那個協議的事情的。”
“你從哪裏來”陳瑤又問。
張偉心情有些緊張,他不想讓陳瑤知道自己和何英的事情,於是說:“我從公司裏過來的。”
陳瑤盯着張偉的眼睛:“我聽徐君說,你上午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還在海州。”
“這”張偉的謊言被揭穿,有些狼狽:“這我是從海州到了公司,然後來興州的。”
陳瑤緊緊抿住嘴脣,看着張偉,眼神冷漠,想要把張偉的心看穿,看得張偉心裏直發毛。
難道,是因爲自己知道了陳瑤的祕密還有目睹了和老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