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長生把手放到了桌上,暗自捂嘴,眼裏帶着笑意,頗爲期待接下去老爺子的反應。

    餐桌震了一下,桌邊的人都愣住了,不約而同的放下了刀叉用具,吶吶的低頭。

    “子辰,這件事你要出面給個態度。”薄老爺子早就對顧芷柔有成見,這下可好,白鳶再火上澆油,他徹底爆發了。

    “爺爺,這件事子辰有知道個什麼當時他並未在場。”顧芷柔一臉無辜的說道,然後站起來走到白鳶面前,眼神裏帶着鎮定,可沒過一會兒卻端起了歉意的笑容:“真是對不起了,白小姐,那時候我可不知道你會是爺爺的遠親,所以就沒顧忌什麼,反手了。”

    白鳶驚詫的瞪着眼睛,反問道:“你說什麼反手”

    “是啊,你當時不是看我不順眼要打我麼我就奇怪了,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神經病啊一動不動就甩巴掌扇人,出於自我防衛,我纔會先下手爲強。”顧芷柔搓着雙手,擺出討饒的樣子,可面上卻未帶上什麼愧疚之色:“現在我清楚你是誰了,原來是名媛千金,真是惹不起。”

    “請白大小姐原諒我這一次的冒失吧我在國外生活多年,學了點防身術以便對付壞人,昨天我是把你當成了壞人才會動手還擊的。你就諒解我這一回,你是大家閨秀,怎麼可能跟我這種有眼無珠,不是金鑲玉的人計較”

    顧芷柔不去顧在場衆人做什麼想法,也不看薄老爺子的臉色,只是對着臉色蒼白的白鳶道歉,她背對着所有人,裝出認錯的樣子,可臉色從未變化,仍舊懶散。

    白鳶看她惺惺作態,氣得眉心急跳,都氣出內傷了:“你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你昨天”

    “我昨天是在馬路上遇到你的,怎麼可能知道你是誰當時子辰卻是不在場啊”顧芷柔攤手道。

    “哼”白鳶氣得小臉煞白,可是又說不出更狠的話。

    “爺爺,不知者不怪。白鳶當時沒有對芷柔表明身份,說了重話,還做了一些讓芷柔誤會的動作,故而纔會讓誤會發生。芷柔性格耿直,不會隱忍,所以會失手。”薄子辰這時對薄老爺子解釋道。

    白鳶的眼淚唰的一下子出來了,她本就委屈想來告狀可沒想到顧芷柔賊喊捉賊,顛倒了黑白,這下好了,錯都不在打人者身上,而她的心上人還幫着對頭說話。

    “子辰,你看白鳶都哭了,要是沒受冤屈怎麼會那麼難過媳婦是得疼,但是你也不能這樣慣着,你這媳婦的耿直以後可能會闖禍。”薄長生陰陽怪氣的提醒薄子辰。

    “這個就不需要小叔來插手,我們夫妻間的感情,外人有什麼資格插嘴。”薄子辰冷冷的反嘴了回去。

    薄長生雙眼陰鷙的看着他,然後嘴角一彎,露出和藹的笑容,似乎並未生氣。

    “白鳶,你別難過,媽媽會給你做主的不行還有你的大伯公在,我們怎麼能受這樣的委屈”白母一把拉過白鳶的手,像是護崽的母雞,

    對薄老爺子露出失望之色:“大伯,我一向敬重你,把你看做頭頂上的一片天。這事你要是不給個公平的裁決,那我這個晚輩要心寒了。”

    薄老爺子伸手撫着手裏的柺杖,嗖的擡眼盯着顧芷柔的眼睛,然後沉吟道:“子辰,這是你媳婦,她無論做什麼都會影響到你。今天的事,你來做個表率。”

    薄老爺子不插手,卻把鍋甩給了薄子辰。

    “爸爸,你這個主意好。我看子辰是最有資格管教自個媳婦的,旁人是插不了手。”薄長生這時候應和得很快,一臉玩味的看着薄子辰會怎麼做。

    “子辰,不能讓媳婦任性,壞了薄家的規矩。這事傳開了去,外界人就會說我們薄家家風不夠嚴謹,難等大雅之堂,給人徒增笑料”老爺子敲着柺杖,一臉沉痛。

    “爺爺,我失手打了白小姐,是不對。可是白小姐打了小叔的人難道就沒錯麼”顧芷柔義憤填膺的說道:“艾米是小叔培養的公司精英,雖然出身平凡,可是上進能幹,喫苦耐勞,她又有什麼錯呢可是那天我在餐廳看到這白小姐對艾米大打出手。”

    “要是艾米得罪了她這還另說,可我親耳聽到白小姐說自己就算看不慣艾米纔會打她。這不就是沒事找事麼當時我就覺得白小姐無理取鬧,故而她來找我麻煩的時候,我纔會一時衝動打了她。”

    顧芷柔說得正氣凜然,對艾米露出同情之色,然後毫不退讓的看着薄老爺子:“誰起來白小姐就算身份高貴,可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啊我是有眼無珠,不該跟她計較,可是現在也是法治社會,每個公民平等的,白小姐這樣當衆羞辱艾米與我,也是不道德的事。”

    白鳶被她這番指責,小臉從白變得通紅。

    顧芷柔還真厲害,竟然拿艾米做把柄,還把薄長生也扯了進來。

    薄老爺子聽到這個皺眉了,他若非明辨是非,也做不成如今的成就。

    “小叔,你的接班人受到這種委屈,難道你就不想說幾句”顧芷柔像是英勇的戰士,把薄長生也往戰場上推,要他跟自己一起並肩作戰。

    靠薄長生翻了個白眼,見慣了商場風雲,他早就會玩一手的撂擔子,可沒想到今天還被顧芷柔當成了搶手去對付白鳶。

    “小叔,艾米是你領進公司的女職員,平日裏勤懇上進,你也對她頗多照顧,現在不該說點事什麼關照她麼”薄子辰也順水推舟,把薄長生給推到白鳶面前。

    “長生,你有什麼說法”薄老爺子已沒了剛纔的怒氣,眉眼鬆垮了下來,朝薄長生投去一抹平淡的眼色。

    “我並不知道這件事,艾米也沒對我講。誒”薄長生心裏抑鬱,很不爽被顧芷柔跟薄子辰利用,可是現在騎虎難下,他總不能不管艾米。

    “她九歲時,我就資助她讀書,一直培養到她大學畢業,艾米就像我的女兒一樣,作爲父親,我是不允許她在外面受人欺負的。誰要是欺負她就是跟我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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