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長生,這人心懷否側,在薄子辰身邊發生了好多事故都與他有關係,所以顧芷柔覺得這次的事,十有八九也是這小叔搞出來的鬼。
“侄媳婦,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麼”薄長生早就感受到來自顧芷柔的目光,被對方那來自地獄深淵的憤怒給灼傷了,便摸了下脖子,過來笑眯眯的問候。
“小叔,你說這次劫走子辰的人會是誰啊”顧芷柔明知故問道。
“這我怎麼知道”薄長生聳肩,做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我也很擔心,子辰身居要位,又是薄家的嫡系子孫,要是有個閃失,我怕爸爸會承受不了。”
“可是對方要爺爺親自去救人,我覺得這像是連環計,他們想要爲難薄家最厲害的兩個人物。我怕爺爺也有危險。”
“我也在擔心這個。”薄長生露出憂慮之色,無意識的交叉了雙手,然後提醒了顧芷柔一句:“不過侄媳婦說錯了一句話,在薄家,有鐵三角,出了董事長,薄總,還有不才在下我。”
顧芷柔有句厚臉皮忘記送給這個小叔了。
“我不會讓爸爸獨自冒險的。”薄長生笑了笑,眼裏劃過一絲陰冷:“他是我最重要的親人,我可不允許別人傷他一根寒毛”
顧芷柔看他這般憤怒,忍不住動搖了心裏的猜測,看來薄長生很在乎薄老爺子,應該不會讓老爺子去冒險。
那到底會是誰要加害薄家呢
“這次我也要過去。”方語行對薄老爺子懇求道:“絃樂還在他們的手上,請董事長讓我陪同你一起。”
“別忘了我啊。”顧芷柔也自告奮勇道。
薄長生卻站在薄氏成員裏沒邁出一步,而是對薄老爺子承諾道:“爸爸,你放心,家裏的事我會管着,你安心去把子辰接回來。”
薄老爺子對他倒也信任,便帶着顧芷柔跟方語行去了跟兇徒約好的地點。
那是一處八十年代的居民樓,二樓的欄杆還是梨木所造,看起來古樸自然,又顯得幽靜。
“我們按着你們說的,沒帶警察,沒帶利器,赤手空拳的過來。現在,你們該露面了吧”顧芷柔跟方語行今天爲了方便行事都穿了緊身的衣褲,心動輕便利索,她們把頭髮扎得高高的,走動的時候,大馬尾掃在腰後,劃出颯爽的弧度。
“我要薄袁宇一個人來,你們兩個姑娘來湊什麼熱鬧”窗戶那裏冒出了一聲不滿的聲音,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打開了二樓的門,站在欄杆後對着薄老爺子呵斥道:“薄袁宇你這個膽小鬼居然要躲在兩個娘們的背後,不害臊”
薄老爺子瞧着這個虎背熊腰的壯漢,思忖了會還是想不起對方是誰,問道:“你是什麼人跟我有什麼過節,要抓走我的孫子”
“過節怎麼沒有”壯漢獰笑道:“你忘記了你的老夥計前不久纔剛走他給你效命十幾年,你說送法庭就送
“老黃”薄老爺子想起前不久貪墨公款而畏罪自殺的黃會計,驚訝道:“你是他什麼人”
壯漢呸了一聲:“他是我的恩師,我窮困潦倒的時候是他收養了我,也算是他的義子。你逼死了我義父,老子要拿你的命補償他,讓他在天之靈有個安慰”
薄老爺子神色激動,想不到真是仇人尋上了門,可是他又覺得很冤枉:“老黃是自己想不開,並非是我逼死了他,你把一切責任都怪罪在我薄家的頭上未免太過分了。”
“我只知道,我義父本來是有條生路可以走,可是你們不留情面把他送到了監獄讓他一輩子都擡不起頭做人斷了他的後路,這還算是仁至義盡你少找藉口,我義父不是你們親手殺的,卻是因爲你們的緣故而畏罪自殺都是你們這對爺孫逼得我們父子陰陽永隔,沒好日子過”
薄老爺子看他這樣說,似乎也動起了愧疚之心,原來是他們有錯在先。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了我孫子”薄老爺子激動過度,臉也有了紅暈。
“等一下。”壯漢進去了又出來,這時候手裏捧着一幅遺像,就是黃會計生前的照片。
“你給我義父跪下磕頭認錯,我就讓你見一見薄子辰。”壯漢有恃無恐的說道,臉上還帶着傲慢之色。
薄老爺子哪裏受過這種蔑視跟屈辱,氣得噎住了喉嚨,咳嗽不停。
顧芷柔沒有立馬去安撫老爺子,而是跟方語行悄聲說道:“我看這裏沒什麼埋伏,只有這個傢伙在作妖,我先上,你留在這裏保護爺爺。”
方語行點點頭,把珍重二個字嚥了回去。
“誒臭小子,你要我爺爺給你義父下跪有沒有分寸誰大誰小不知道麼”顧芷柔叉腰走在了最前面撩起了袖子比壯漢更蠻橫。
“輪到你說話了麼死丫頭,給我閉嘴”壯漢瞪着她,威嚇道:“要是你敢擅自做主,我就讓你們都見不到薄子辰”
顧芷柔弓起了身子,來了個助跑,然後嗖的一下跳上了二樓的欄杆,雙手攀住了廊檐,兩條腿往壯漢胸口一踹。
嘩啦一聲,壯漢擺在胸口的遺像被踹了個粉碎
“臭娘們,你敢對我義父無禮”壯漢臉色大變,氣氛驟然飆升到了熱火點,顧芷柔看他伸掌過來,身子扭到了一邊從欄杆柱子的一端穿到了另一端,雙腳剛碰着木板,雙手就隔檔在了胸口,抵住了壯漢的腿。
壯漢狠起了力道,聲嘶力竭的嘶吼一聲,舉着拳頭就要去錘顧芷柔的腦袋。
顧芷柔一個後跳,躲過了他的拳頭
兩個人在陽臺那裏激烈的打鬥着,方語行看着地上的鐵棍子,再看着已經跟壯漢打到陽臺末端的顧芷柔,忽然,伸腿一踢地上的鐵棍,那棍子就飛到了半空中,發出了一聲呼嘯聲。
棍子上出現了白色的氣勁,砸中了壯漢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