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現在也是孕婦了,多瞭解一點關於孕婦生產的事情比較好,而且已經過了下班的事情,我需要一個爲孕婦加油鼓勁的人。”馬大姐笑的輕鬆,分娩的過程比常識中想象的更困難,孕婦常常在分娩的時候會產生放棄消極的情緒。
也就是說缺少人手嗎話說,加油鼓勁的事情,不是丈夫的責任嗎
“產婦的丈夫呢”歐瀟歌在猶豫着,她是挺好奇的,不過也知道分娩室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進去的地方。
“丈夫暈血,剛在手術室暈倒了,現在在病房裏。”馬大姐說的輕飄飄,並且還帶着幾分嫌棄。
“是嗎,呵呵呵”歐瀟歌乾笑着,這個世界上,還真是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啊
然後
延語市第一人民醫院,7樓分娩室內,產婦正在用全部的力量將懷胎十月的小寶寶產下。
懷孕是簡單的,孕程是漫長的,分娩是痛苦的,叫聲是痛苦的,力量是絕對不夠用的。
進入手術室已經三十幾分鍾,牀上的產婦滿頭大汗浸溼頭髮,歇斯底里的叫喊聲很明顯已沒那麼洪亮,開始接近嘶啞、撕裂,兩隻手撕扯着身下的牀單,臉色蒼白的產婦體力已不多,卻還是拼盡所有,生下自己的孩子。
“跟着我一起做,調整呼吸,再努力一下小寶寶就可以出來了。”歐瀟歌在產婦身邊拍拍手掌,安撫着產婦情緒的同時也在引導她正確的生產方式。“跟着我這樣呼吸,吸吸呼,吸吸呼,吸吸呼”某女一邊演示着呼吸的方式,一邊注意着產婦呼吸方式是否正確。
在進入分娩室之前,馬大姐特地爲歐瀟歌惡補了一下關於分娩的注意事項,歐瀟歌扮演的是爲孕婦加油鼓勁的角色,她的使命就是代替產婦的丈夫,待在孕婦身邊的同時,教會她呼吸以及使勁的正確方式。
“醫生。”產婦突然抓住歐瀟歌的手,那叫一個用力。“寶寶寶寶會沒事吧”此時此刻她所關心的只有未出世的寶寶,從未考慮過自己。
目睹過的人才知道,生孩子是多麼痛苦的事情,然而不管多麼痛苦,母親都是懷着幸福的心情,期待着孩子出生。
痛的無力、痛的難忍,母親始終帶着滿心期待。
“沒事的,你和寶寶都不會有事的。”拍拍產婦的手,歐瀟歌勉強的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果然被捏青了。“繼續像我教你那樣呼吸,然後用力,小寶寶馬上就要出來了。”突然覺得在這個緊張的時候,她的內心卻是暖暖的。
“頭還沒有出來,繼續使勁。”馬大姐時刻觀察着胎兒的動向,進行了這麼久還沒有進展,就算是經驗豐富的馬大姐也不禁流下了汗水。
“話說我一顱腦外科的醫生,我哪知道怎麼生孩子啊。”顱腦科女醫生也被馬大姐拉進了分娩室,因人手不夠的原因,馬大姐需要助手,最好是對分娩很瞭解的醫生。
馬大姐在手術之前轉了一圈,把遇到的醫生,前提是女性醫生都拽了過來。
抱怨結束之後,醫生還是要回到醫生的崗位,醫生還是要盡醫生的責任,不管他們是不是婦產科的醫生,都必須傾盡全力。
“黃花大閨女”好犀利的形容,歐瀟歌掩嘴偷笑着,三十五歲了還守身如玉,好厲害的感覺。
呱呱呱呱
伴隨着清脆響亮的哭聲,小寶寶終於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小小的、黑黑的、皺皺的,卻很是惹人憐愛。
“啊”產婦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
“怎麼了”歐瀟歌一邊爲產婦擦着汗水,一邊問。
“我剛剛放了個屁,好像孩子就出來了。”產婦有些不好意思,卻又覺得很不可思議。
“噗”歐瀟歌忍不住噗呲一笑,原來這樣也可以啊。
“常有的事情,有的時候會更惡劣。”馬大姐一副已經習慣了的模樣。
分娩不僅疼痛困難,而且有時還會很噁心。
“還在閒聊,趕快過來剪臍帶啊。”女醫生催促道。
“來了來了。”帶着忍不住的笑意,馬大姐拿起手術剪刀,剪斷了小寶寶與母親相連的臍帶。
離開手術室,歐瀟歌摘掉口罩帽子,脫下手套,露出白皙的皮膚,素淨的容貌,烏黑長達腰際的長髮。
這邊的分娩結束,歐瀟歌換了衣服之後,凌夙那邊的腫瘤手術也結束了。
在凌夙的辦公室,歐瀟歌坐在他的椅子上,看着整整四個小時的手術過後,累的滿頭大汗的凌夙,突然發現醫生這個行業比她想象的更加辛苦啊尤其凌夙,隨時與生死打交道,內心應該承受着很大的壓力吧。
“辛苦了。”歐瀟歌端着茶給凌夙送了過去。“很累吧”只是看着他那滿頭大汗的模樣,就知道累的不是一點點。
而且累的不只是身體,還有繃緊的神經,手術過程中,必須將精神狀態提高到最佳狀態,繃直的一條神經,在數個小時之內都不能放鬆。
“聽說你被馬大姐拉去分娩室了”接過茶水,凌夙一飲而盡。
“嗯好像看到了很了不得的場面。”歐瀟歌抓抓頭髮,其實在她進入分娩室看到的一切,似乎都很不得了。
“那個馬大姐,總會一時興起的做事情,讓你覺得害怕了怎麼辦啊。”凌夙嘆着氣,歐瀟歌可是孕婦,萬一因爲看到分娩而產生害怕緊張的情緒怎麼辦。
“沒事啦,雖然蠻震驚的,不過還不至於到害怕的程度。”歐瀟歌搖搖頭,她瞭解到的只是分娩的辛苦,和孩子降世之後自然流露的喜悅,害怕那種情緒,一次都沒有產生過。
“瀟歌,先給爸媽打個電話吧,我們會晚點過去。”凌夙一邊說一邊脫下了白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