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病了嗎”徐老垂下眼瞼問。
“並沒有,只是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不能和從前相提並論,徐老,您和母親都不年輕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也在一天天變老,怎麼可能不知道凌夙這句話的意思,都已經活到這把歲數,還有什麼可固執的呢,可是他越老越是沒有勇氣出現在凌母面前。
凌夙和歐瀟歌沒有繼續打擾徐老,不過他們還是把名貴的大紅袍喝光光後才離開,離開時還不忘囉嗦幾句話,無非就是讓徐老多去看看凌母的話。
“師傅,您怎麼了”徐默送走凌夙和歐瀟歌后,一回神就看到徐老無力的倚靠在椅子上,神情非常沉重。
“我沒事。”徐老按着太陽穴搖搖頭。
“師傅,您不舒服就先去休息吧,店裏我會照看着。”徐默平時的確有些小聰明,但對徐老卻非常敬重。
徐默有孝心,這點徐老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平時對徐默嚴厲,也只是希望徐默能多學點知識,等他撒手人寰後,徐默能很好的生活下去。
“徐默,我這麼嚴厲,你怪我嗎”徐老一邊問一邊示意徐默坐下。
“師傅,您這是說的哪裏話,我走投無路,被家人拋棄時,是您收留了我,教我古董鑑定的知識,雖然您有時候脾氣不太好,但我知道那是您希望我能多學一點,我感謝您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怪您呢。”徐默有些惶恐,急急忙忙的解釋,不希望徐老對他有一絲一毫的誤會。
“你是好孩子,是拋棄你的父母有眼無珠。”徐老拍拍徐默的肩膀,當初他撿到徐默時,徐默已經有十二歲,記憶已經很牢固,所以徐老一直很擔心被拋棄這件事會影響到徐默。
“師傅,您今天很奇怪,是因爲那兩位嗎”
“不全是。”徐老搖搖頭。“徐默,師傅在很多年前,有一位非常有天賦的徒弟,比你還要調皮,比你還喜歡偷懶,但卻總讓我很驚喜”說着說着,徐老深出一口氣,似乎沒有力量再說下去。
“師傅,您先休息吧,等您狀態好一點再說。”徐默看出徐老似乎被過往的記憶壓的喘不過氣,主動打斷徐老的話,讓徐老暫時緩一緩。
“好今天就早點關門吧。”徐老點點頭起身,然後一步一蹣跚的向內堂走。
歐瀟歌和凌夙離開古董街時,路過一家不錯的店,進去給陽筱然和歐簫一人買了一份禮物。
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離開古董街後要去陽筱然和歐簫家,也是歐瀟歌和凌夙的第三個家,早晨陽筱然特地打電話叫他們來喫好喫的。
歐簫這幾年的工作量一直在逐漸減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一徹底退出時尚圈,但有些人,仍然會衝着歐簫的名聲而來,前兩年,歐簫會給些面子,不過最近一
退出時尚圈後,不能說頤養天年,只能說悠哉的享受生活而已。
在回程的途中,歐瀟歌代凌夙給羅零打了電話,把在小古董店發生的事悉數轉告給羅零。
“這麼幸運”聽完歐瀟歌的一番話後,羅零直覺得果然找凌夙幫忙是正確的選擇。
羅零前前後後忙活那麼多天,不但沒有忙活出結果,而且還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你確定是幸運”歐瀟歌淡定的反問。
“呃”羅零一怔,立馬想起徐涯的條件,有點發憷啊“哎應該會答應吧,畢竟首領那麼重視這件事。”
“那你就問問看吧,得到結果再聯繫吧。”歐瀟歌聳聳肩,她倒是想看看那位首領,對素未蒙面的女兒有多少感情。
“好吧,謝謝你和凌夙了。”羅零的聲音中有幾分失落。
結束和羅零的通話時,歐瀟歌盯着凌夙的手機皺眉好一陣。
“這羅零的聲音,怎麼有點失落啊”歐瀟歌收起手機嘀咕。
“可能是太無聊。”凌夙單單一笑,羅零顯然是想和他們搞好關係,但卻被歐瀟歌一句話給拒之門外,失落時肯定的。
陽筱然和歐簫的家裏,歐簫正氣呼呼的坐在歐瀟歌和凌夙的對面,歐簫生氣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女兒這麼久都不回家看他,作爲女兒控的父親表示非常難以接受。
陽筱然沒有搭理髮小脾氣的丈夫,一直在廚房忙碌着,對於某些始終長不大的人來說,越是搭理他,就越是沒完沒了。
“爸爸,這是凌夙給你喝媽媽買的禮物。”歐瀟歌把身邊的袋子放到茶几上。
“哼”歐簫很傲嬌的哼一聲,但視線一直落在袋子上,心裏猜測着裏面會是什麼。
“這裏面是我們在古董街淘的文房四寶,你平時練字畫畫的時候都可以用。”歐瀟歌一樣一樣把文房四寶拿出來,推到歐簫的面前。
歐瀟歌是很瞭解歐簫的,歐簫在不工作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練毛筆字和畫山水畫,所以歐簫對文房四寶很是重視、喜愛,而凌夙在古董街買到的文房四寶不能說是最好的,但絕對是不差。
雖然不是年代久遠,但材質卻是一等一的,而且造型非誠沉穩大氣,顯然是歐簫會喜歡的類型。
文房四寶一擺,歐簫立馬就不淡定了,拿起硯臺和毛筆仔仔細細的端詳,看的越仔細就越喜歡,漸漸的,氣呼呼的情緒消失,被喜悅替代。
文房四寶真的是凌夙調的,送給陽筱然的禮物是歐瀟歌挑選的,是一款玉質非常好的羊脂玉手鐲,價值歐瀟歌壓根兒沒看,選中就交給凌夙去結算,她擔心自己看到價格後,就會不想買。
“媽媽,你別忙了。”歐瀟歌對着廚房的方向喊道。“凌夙給你買了禮物,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