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不好了,好像是皇后。”茶樓的二樓上,一個長相瘦小的男子,跪在地上顫巍巍的稟報。
四皇子一襲紅衣,臉上帶着人皮面具,恢復那麼一點人樣,一雙紅通通的眸子,陰霾的瞪着街道上的人羣。
他手上拿着一隻茶杯,用力一捏,咔嚓一聲碎了。
跪在地上的男子,嚇得全身瑟瑟發抖:“尊主,節哀!”
“放你媽個屁,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母后?節什麼哀,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尊主饒命,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手下嚇得不停的磕頭求饒。
四皇子眼一瞪,陰森森的道:“滾。”
“是!”
手下嚇得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碰上一個不會說話的手下真糟心。
四皇子的眼神再次落到街道上,他不相信,母后這麼要強的一個女人,就這樣死了。
在得知還有個皇兄的時候,他也十分喫驚,這個皇兄因爲身上有缺陷,剛剛出生的時候,就被父皇和母后偷偷的遺棄了。
現在長大了,心生怨恨,找母后報仇。
四皇子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個皇兄,這種事情落在自己身上,肯定也會有怨恨的。
但是再怎麼恨,也不可能弒母吧。
他不相信,母后真的被皇兄殺了,於是,站起來邁步走出茶樓,來到街道上,混在人羣之中,打量着躺在地上的女屍…
女屍的五官長得跟母后真的很像。
四皇子雙手攥得緊緊的,嘴脣抿成一條線。
該死的張皓軒,難道他真的殺了母后?
他轉身走出人羣。
當天晚上,放在義莊的女屍不見了。
對於一具無名女士,即便失蹤了,官府也沒放在心上。
某處民宅。
“尊主,屍體偷回來了。”這回手下學聰明瞭,不敢直接說是皇后的屍體。
四皇子一臉陰沉,走了進來,對着幾個手下揮了揮手,說道:“退下。”
“是!”
手下躬身退了出去,還把房門關上了。
“母后,是你嗎?”他邁步上前,伸出一隻顫巍巍的手,撫摸在女屍的臉頰上。
皇后身上是有胎記,一般人不清楚,作爲親生兒子,四皇子最清楚了。
他慢慢的掀開她的衣裳,眸子一下子就瞪大了,好像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似的。
不知道是碰巧,還是人爲,母后身上兩個有胎記的地方,都剛好受傷了。
“該死!”
他一拳狠狠的打在牆上…
“嘭…!”
牆體被他打了一個大洞,四皇子自己都嚇了一大跳,這牆怎麼這麼不經打?
原來,這些民宅一般都是用泥土和稻草混合建成的,沒有青磚那麼牢固,加上,年代久遠,四皇子又內功深厚,一拳打過去,彷彿打在豆腐上似的,不破洞纔怪。
“尊主,發生什麼事了?”幾個手下以爲有人偷襲尊主,提着武器匆匆的跑了進來。
女屍剛剛被四皇子扒了衣服。
“滾,都給我滾出去。”四皇子十分冒火,現在他還不確定,女屍到底是不是母后?
幾個手下剛剛衝進來,看見白花花的一團肉躺在那裏,都看傻了。
直到聽見四皇子的怒吼聲,才慌慌張張退出去。
由於太驚豔了,出門口的時候,幾個手下腳步不穩,摔了一跤,疊成了一片…
“哎呀媽呀,我的腿呀。”
“哎呀,我的老腰啊!”
“哎呀,你們撞到我的寶貝了,老子要是生不出兒子,都是你們害的。”
這具女屍的身體,比怡紅院的姑娘漂亮多了,幾個手下心猿意馬。
四皇子氣得額頭上青筋都凸了出來,手一揮…
一道勁風向着房門口吹了過去…
“咣噹!”
房門自動關上了。
母后如果死了,她的財寶都去哪了?這纔是關鍵。
一刻鐘之後。
四皇子從房間走了出來,幾個手下站在門前,還在回味剛纔看到的一切。
有些慾火焚燒的感覺,不行,待一會兒要去怡紅院發泄一番纔行。
四皇子冷冷的問道:“於大夫什麼時候到?”
手下:“白長老說,於大夫過幾天就到了。”
於大夫有陰陽眼,可以看得到鬼魂,只要他到了,真假母后,一眼就能識穿。
四皇子臉色陰沉,看了一眼四周,問道。:“白長老了,死去哪了?”
手下低着頭,恭恭敬敬的回答:“今天早上還看見他,可能是出去了。”
四皇子:“他回來,讓他過來見我。”
手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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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院,密室。
“母后,聽說你兩天沒喫飯了,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飯菜不合口味?”張皓軒邁步走進來,看了一眼桌子上完好無缺的飯菜,皺着眉頭問道。
皇后表情木訥:“沒胃口,不想喫,我想軒兒了。”
張皓軒心中十分清楚,母后口中的軒兒不是他,而是四皇子。
積累多年的怒火一下子就爆發了,忍不住對着皇后咆哮起來:“還在想你的寶貝兒子來救你嗎?別做夢了,他不會來了。”
“他正在忙着替你操辦後事呢。”
皇后的呆滯的眼神終於有一些神采:“你什麼意思?”
張皓軒發出一陣狂笑聲:“哈哈哈…!聽不懂嗎?你小兒子以爲你死了,正傷心欲絕替你操辦後事。”
“你們不愧母子情深,讓我好羨慕啊!”
皇后:“皓兒,別這樣,母后也是愛你的。”
“啊呸!別想矇騙我了,如果愛我,出生的時候怎麼可能會想殺了我?”
“那是皇上的意思,不關我的事。”
“好,以前的事,你不承認也無所謂,二十多年過去了,你爲什麼不找我?”
“母后以爲你死了,天天在皇宮裏唸經拜佛,爲你超度。”
“你這個女人太狡猾了,還好意思說天天在皇宮裏唸經拜佛,爲我超度?據我所知,母后每天忙着跟宮裏的女人鬥個你死我活,只爲了讓皇弟坐上皇位,母后,皇兒沒說錯吧?”
皇后臉色慘白:“你…你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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