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對船家的警告不以爲然。
船家搖了搖頭,心想,罷了罷了,俗話說得好,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如果廚子跟他一樣倒黴的話,那也是他的命。
“對了,你先去集市採購東西,我去酒樓訂兩桌酒菜,咱們一個時辰之後,在碼頭集合。”船家扭頭對着廚子吩咐道。
說完之後,他轉身往旁邊的酒樓走了進去。
廚子巴不得不跟船家一起。
因爲只有這樣子。
他買東西的時候纔可以佔些便宜。
一個時辰之後。
廚子帶着兩個夥計,大包小包的回來了。
“船家,你怎麼這麼快。”
爲了買這些東西,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買齊了,把他累得夠嗆,要不是請了兩個夥計,東西根本就拿不回來。
船家氣定神閒的說道:“當然啦,你是採購食物的,我只是訂酒席而已。”
而且,酒席還有店小二送過來,他根本就不用出力氣,自然輕鬆很多。
“夫人等急了,趕緊走吧!”
兩個人回到船上,一桌酒席擺在皇后娘娘的房間裏,另外一桌擺在船板上,兩個人一起欣賞着藍天白雲,一起喫着飯,十分愜意。
“跟了個有錢的主子就是爽啊!”廚房喫的滿嘴油光,不停的感嘆道。
船家悶悶的喝着酒,一言不發。
也是,他的情況跟廚子不一樣。
他是被迫留在這裏的。
廚子是用錢請過來的。
“船家,你怎麼流眼淚了?誰欺負你啦?”廚子見船家喝着酒,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奇怪的問道。
船家自然不敢把自己中毒的事情說出來,只是含含糊糊的說想家了。
廚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嘿,你這麼大一個人,想家了還哭,我以爲出了什麼大事呢。”
“等你跑完這一趟船,賺到錢再回去跟他們團聚,豈不美哉?”
廚子根本就不知道。
船家擔心自己會不會有命回去跟家人團聚。
畢竟,他身中劇毒。
夫人和少爺放不放他回去都還是個問題。
“我的事情你不懂。”船家拿起一罈酒,一仰頭,咕嚕咕嚕喝進去了一大半,頓時,整個人都有些模糊起來了,他看着廚子,醉醺醺的說道:“廚子,你怎麼動來動去的?別動別動的,你給我停下來。”
“身爲下人,這樣搖來搖去,很沒規矩,夫人不喜歡的,小心她一生氣,餵你毒藥。”
圖紙忍不住笑了起來:“船家,你喝醉了,我根本就沒動。”
“還說夫人餵我喫毒藥,你真的是醉的不輕。”
“走吧走吧,我送你回房間,不然的話,夫人聽見你的話,肯定會生氣。”
船家這個時候喝醉了,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麼,他用力一把推開廚子,大聲咆哮道:“我沒騙你,夫人和少爺真的是惡魔,他們很恐怖,很恐怖的,你最好快點走,不然的話,也會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
廚子整個人摔倒在地上,有些生氣了,爬起來,罵道:“你是不是瘋了?我好心扶你回去,你倒好,還把我推倒了,真是好心沒好報。”
廚子嚇了一大跳,連忙說:“沒…沒什麼,我們兩個鬧着玩呢。”
皇后娘娘:“中午我要休息,不要太吵了。”
廚子點了點頭:“是的,小人知道了,夫人,真的是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
他也沒把船家的話告訴皇后娘娘。
畢竟,他們兩個人在船上相處了一段日子,船家對他還是挺照顧的,廚子是個有恩報恩的人,懂得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皇后娘娘走了之後。
廚子鬆了一口氣,看着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船家小聲說道:“兄弟呀,幸虧你關鍵時候沒掉鏈子,不然的話,我也幫不了你。”
也是,要是剛纔船家胡說八道,給皇后娘娘聽見的話,他也救不了他。
幸虧關鍵時候,船家睡着了。
而他剛纔所說的一切。
廚子也當他胡說八道,沒放在心上。
…
百花樓。
二樓包間。
張皓軒和三兄弟摟着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一邊打情罵俏,一邊喝着酒,玩得不亦樂乎。
“嬤嬤,再喊幾個姑娘過來唱歌跳舞,給我們助興。”李大哥邁步走出房間,對着外面大聲喊道。
“誒誒誒,好嘞,馬上就來。”老鴇是一個發福的中年婦女,她聽見喊聲,屁顛屁顛的從樓下帶着幾個姑娘跑了上來,笑容滿臉的問道:“幾位大爺,姑娘來啦!”
在這個小鎮子裏,很少看見這麼大氣的大爺。
所以,老鴇對他們特別殷勤。
李大哥瞟了一眼姑娘們,大手一揮,說:“滾滾滾,長的太醜了,找一些長的漂亮一點的姑娘過來。”
“對了,我聽他們說,這裏不是有花魁嗎?”
“怎麼不把她喊出來?是不是瞧不起大爺?”
老鴇連忙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不是,大爺,你誤會了,玫瑰姑娘今天沒空。”
李大哥三角眼一瞪,兇巴巴的問道:“哦,沒空,她去哪了?”
老鴇全身打了一個冷顫,老老實實的回答:“她在應酬張大爺。”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
總感覺到這幾個男子的氣場十分強大。
跟他們說幾句話,都感覺全身冷颼颼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生病了?
李大哥一聽就冒火了,用力一拍桌子,大聲咆哮道:“張大爺是什麼東西?憑什麼應酬他,不應酬我們,是不是瞧不起老子?”
“老子告訴你,老子有的是錢。”
說完之後,伸手撞了一下張皓軒,小聲說道:“張兄,把銀票亮出來,閃瞎他們的眼睛,省得他們瞧不起咱們。“
張皓軒跟美人打得正火熱,聞言,二話不說,從懷裏掏出一大沓銀票,啪的一下扔在桌子上。
李大哥樂了,擡頭得意洋洋的看着老鴇,十分囂張的說道:“看見沒,老子有的是錢,趕緊叫那個張老爺滾蛋,讓花魁過來陪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