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張夫人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根本就不知道李捕頭是什麼意思?
“李捕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捕頭冒火了,沒好氣的說道:“要錢,沒錢犒勞我那些兄弟,誰會給你見前任縣太爺。”
他說到前任縣太爺的時候,顯得陰陽怪氣,張夫人聽的心裏十分憋屈,卻又不敢得罪他,就問道:”要多少錢?”
李捕頭冷颼颼的瞟了他一眼,說道:“你爹沒跟你說嗎?見一次五百兩銀子。”
“什麼?五百兩銀子一次,你怎麼不去搶?”張夫人憤怒的瞪着他,道:“你要是這樣做的話,小心我去縣太爺那裏告你的狀。”
李捕頭一點都不害怕,還嘲諷說:“這是前任縣太爺留下來的規矩,我只是執行而已,有本事你就去告狀啊!到時候前任縣太爺又多一條罪。”
張夫人一陣無語。
也是,以前老爺在任的時候,貪得無厭,纔會有今天的下場。
她的口氣軟了下來:“李捕頭,我出門匆忙,沒帶那麼多錢,能不能少一點?”
事實上,她根本就沒那麼多錢。
也是,從衙門被人匆匆趕了出來,她一個銅錢都沒帶出來,回到孃家之後,弟弟一直防備着她,爹爲了他們姐弟和睦,一直沒有給零花錢她。
所以,張夫人現在雖然衣着華麗。
但是,囊中羞澀。
李捕頭不耐煩的驅趕道:“那等你有錢再過來吧,我現在沒空,你先回去吧。”
說完之後,就吩咐手下把張夫人趕出去。
張夫人急了,連忙脫下手腕中的手鐲,急忙說道:“李捕頭,求求你,讓我見見老爺吧!我把這隻金鐲子送給你。”
這隻鐲子,還是她跟老爺的定情信物。
今天爲了老爺。
她豁出去。
“等一下。”李捕頭看見金鐲子,眼睛發亮,連忙喊停了手下。
他把金鐲子放在手上,量了一下,重量挺重的,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有這個玩意,早點拿出來不就沒事了嗎?”
“行吧行吧,你們帶她去見前任縣太爺。”
“是。”兩個手下答應了一聲,就帶着張夫人去了大牢。
原本張夫人以爲老爺看見她會很開心的,誰知道縣太爺看見她之後,態度十分冷漠,冷冰冰的瞟了她一眼之後問道:“你都如願以償了,還來幹嘛?”
他心中十分詫異。
他都沒有按手指模。
夫人怎麼就有和離書呢?
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
肯定是岳父大人那個老東西,趁他昏迷的時候,偷偷拿他的手按了手指模。
張夫人跺跺腳,氣憤地說道:“老爺,你誤會了,那張和離書不是我寫的,都怪爹,他自作主張,跑來這裏簽了和離書,我都不知情,老爺,你也是的,幹嘛同意爹呢?”
縣太爺聽了之後,十分冒火,轉過頭來,狠狠地瞪着她,說道:“你都要改嫁了,我不籤和離書,難道還等着戴綠帽子嗎?”
其實他心中在狂罵韋老爺太陰險,居然趁他昏迷了,按了手指模。
他是不會告訴夫人的。
就讓她以爲自己按了手指模好了。
張夫人整個人都傻了,道:“誰跟你說我要改嫁的?”
縣太爺沒好氣的說道:“除了你爹,還有誰?”
張夫人傷心欲絕的說道:“這樣的話,你也信?老爺,我們才分開幾天,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說完之後,低頭哭了起來。
縣太爺眼睜睜的看着她,說道:“你把我們的定情信物都賣了!你讓我怎麼信你?”
張夫人愣了一下,問道:“老爺,你說什麼呢?”
縣太爺一言不發,眼睛死死的瞪着她的手腕。
張夫人這才反應過來,老爺說的是鐲子。
於是,連忙解釋道:“那個該死的李捕頭,他要我給五百兩銀子才能進來見老爺,我實在沒辦法,就把鐲子給他了。”
縣太爺一點都不相信,他一個犯人,見一面用着五百兩銀子嗎?
張夫人哭得更加傷心,一邊哭一邊說道:“老爺,是真的,我沒騙你,你讓我以後怎麼辦?嗚嗚嗚…!”
縣太爺表示,他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命,根本就管不了夫人,於是,沒好氣的說道:“既然咱們已經和離了,以後你的事我管不着,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不如聽你爹的話,找個好人家嫁了,下半輩子也有依靠。”
他說着言不由衷的話。
其實,他真正的想法,就算他死了,也不希望夫人改嫁。
說白了,他是一個自私的男人。
不過,他現在無權無勢,還蹲在大牢,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能控制的。
張夫人大聲哭嚎着:“不不,我不嫁,我不嫁,我等着老爺出來。”
由於她在不停的哭嚎,驚動了整座大牢,所有的犯人都趴在門前看着他們。
聞言,有些犯人忍不住說道:“夫人,別等這個貪官了,說不定過幾天他就要人頭落地,你還是趁早找個好家嫁了吧。”
“就是就是,這樣的貪官有什麼可留戀的?”衆人紛紛附和。
原本心情漸漸平復的縣太爺聽見這一番話之後,情緒立馬就崩潰了,對着他們大聲喊道:“誰說本老爺要死了,本老爺又沒做什麼惡事,頂多坐幾天牢,你們這些狗奴才,給本老爺等着,等本老爺官復原職,砍了你們的狗頭,讓你們胡說八道。”
衆犯人聽了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狗官的美夢還沒醒,他還在做夢呢,還想官復原職,撿回一條命都算不錯了,哈哈哈…!”
“就是,肯定是腦子進水了,不然的話,怎麼可能這樣說話呢?哈哈哈…!”
面對衆人的嘲笑。
縣太爺情緒崩潰了,對着張夫人罵道:“都怪你這個賤人,滾滾滾,給我滾,老子以後再也不想看見你。”
張夫人嚇得眼淚直流,哭着喊道:“老爺,你別這樣子,奴家很害怕。”
“水性楊花的賤人,你給我滾,以後不想再看見你。”縣太爺拿起地上的東西,就砸向張夫人。